“李太医。”
南宫凌羽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太医,语气严肃:“屿安的伤到底怎么样?眼睛和肩膀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李太医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回话:“回南宫大人,世子爷的肩膀是外伤感染,幸得及时清创,后续用御药房的金疮膏敷着,再配合汤药调理,约莫半月就能结痂;右眼是被碎石撞击导致的暂时性失明,眼下红肿已消了些,只要好好休养,避免强光刺激,不出一月就能恢复视力。只是”
“只是什么?”南宫凌羽追问,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只是世子爷在雾疣山沾染了瘴气,虽已用草药压下,却怕后续会引发反复高热,需得精心照料,不可再劳心费神。”李太医如实回话,语气带着几分谨慎。
南宫凌羽松了口气,却还是皱着眉:“劳心费神?最近朝堂上是不是又有人不安分了?”
他转头看向闫屿安,语气带着护短的强硬:“你安心养伤,朝堂上的事不用管。要是有人敢借着你受伤的由头,在陛下跟前说三道四,或者趁机搅乱北屿的政务,舅舅帮你压着!”
闫屿安点头:“有劳舅舅。只是皇后娘娘在此,朝堂之事”
“朝堂是朝堂,亲戚是亲戚。”
南宫凌羽看向皇后,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立场:“堂妹,你是后宫之主,宫里的事你多上心;朝堂上的事,有我和屿安在,不会出乱子。只是屿安现在伤着,有些别有用心的人难免会趁机作乱,你要是在宫里听到什么风声,还望多留意些。”
皇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堂哥放心,宫里的动静我会盯着。要是有人敢借着屿安受伤的事做文章,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她看向闫屿安,眼神里满是真切的关心:“屿安,你就好好养伤,宫里的药材你尽管用,我已经让御药房把最好的药材都送到王府来了。”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毕竟她是皇后不便久留。
水淼淼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之前一直以为皇后是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可此刻看到皇后和南宫凌羽的互动,看到他们对闫屿安的真心关心,心里的疑虑不禁少了几分——或许,当初的陷害案,真的不是皇后主使,而是另有其人?
待皇后和太医们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闫屿安、水淼淼和南宫凌羽三人。
侍从给南宫凌羽倒了杯热茶,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南宫凌羽端着茶杯,却没喝,只是看着水淼淼,语气温和:“水姑娘,多谢你在雾疣山照顾屿安。要是没有你,他这伤恐怕还要更重。”
水淼淼连忙摇头:“舅舅客气了,是我连累了世子。要是为了去救我,世子也不会受伤。”
南宫凌羽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着,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的温和:“连累谈不上。屿安这孩子,打小就犟,认定的事、想护的人,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要是真不想去雾疣山,就算你在那里,他也未必会动身——说到底,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护着你,跟你没关系。”
这番话像一颗定心丸,轻轻落在水淼淼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