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他看着水淼淼坐在皇后身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眼神里满是无助,心里的愧疚和心疼,渐渐压过了之前的愤怒。
他想起南宫凌羽说的话,想起自己昨天对她的态度,想起她喊我没有骗你时的绝望——或许,他真的错了。
“水淼淼。”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眼神里渐渐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如果我真的误会了你,我该怎么办?”
欢迎宴还在继续,可闫屿安却再也没有心思关注宴会上的事情。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水淼淼身上,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吃着点心,看着她偶尔和皇后说几句话,看着她眼神里的疲惫和无助,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
他决定,等欢迎宴结束,他要找水淼淼好好谈谈,要弄清楚所有的误会,要知道她喊闫瑾脩名字的真正原因,要知道她所谓的回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能再让误会继续下去,不能再让这个女人受委屈。
御花园的欢迎宴直到深夜才散。
月色如水,洒在宫道的青石板上,映得满地清辉。
闫屿安脚步虚浮地走在前面,玄色衣袍上沾着酒气,脸颊泛着酒后的潮红——方才皇帝和阿古拉轮番敬酒,他又因心里装着对水淼淼的愧疚与疑惑,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南宫凌羽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踉跄的背影,忍不住皱眉:“屿安,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王府吧。”
“不用。”
闫屿安摆了摆手,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我我要去偏殿找水淼淼。”
他得趁今晚把话说清楚。
他要问她,喊闫瑾脩名字的真正原因;要告诉她,流言的事他会处理;还要跟她道歉,为之前的误会,为那些冰冷的话语。他不能再让这个女人独自委屈,不能再让误会横在两人中间。
南宫凌羽知道他的心思,叹了口气:“也好,但你醉成这样,怎么跟她好好说?我先陪你去偏殿外,等你清醒些再进去。”
闫屿安拒绝了南宫凌羽,表示自己没事,自己一个人可以。
路过一处回廊时,一阵香风突然飘来,紧接着,一个柔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正好撞在闫屿安怀里。
“世子爷!”
李嫣然的声音带着哭腔,脸上满是泪痕:“您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编造流言害世子妃,可我也是一时糊涂您别让我去寺庙祈福,我害怕”
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粉色宫装,夜风一吹,肩膀微微发抖,看起来格外可怜。
白天皇后虽惩罚了她,却也只是罚她去寺庙祈福三个月,并未过多苛责——毕竟户部尚书是朝廷重臣,皇后也要顾及颜面。
闫屿安本就醉得头晕,被她这么一撞,更是晃了晃。
他皱着眉,想推开她:“让开,本世子还有事。”
“世子爷,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嫣然却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我我给您备了醒酒汤,就在前面的暖阁里,您喝了再走,好不好?就当就当我给您赔罪了。”
李嫣然身边的丫鬟也跟着拦住了闫屿安:“我家小姐只是想给世子爷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