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摇摇头,声音有些发颤:“嬷嬷,我们赶紧回皇后娘娘宫里吧,我有事情要跟皇后娘娘说。”
她必须把这件事告诉皇后,让皇后出面阻止阿古拉。
她可不想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外邦使臣缠上,更不想因为这件事,再被闫屿安误会——要是让闫屿安知道,她被外邦使臣求娶,指不定会怎么想,说不定真的会以为她想叛逃,直接把她杀了。
回到皇后宫殿,水淼淼一见到皇后,就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连阿古拉的眼神和语气都描述得清清楚楚,语气里满是焦急:“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使臣大人这样做,不仅冒犯了臣妾,还会影响北屿和西域的关系,万一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皇后听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她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这件事确实棘手。阿古拉是西域的首领,身份尊贵,不能轻易得罪。而且他向来随性,做出这种事,也在意料之中。”
“可是娘娘,他都已经明确求娶臣妾了,这要是传出去,臣妾还有什么颜面见人?闫世子那边,也没法交代啊!”水淼淼急得快哭了,她现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皇后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为难。
她原本以为让水淼淼留在宫里是件好事,既能保护她,又能让她帮着筹备宴会,却没想到会闹出这种事。
阿古拉的求娶,不仅让水淼淼陷入了困境,也让她这个皇后很难做——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
“你先别慌。”
皇后安抚道:“这件事本宫会处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阿古拉虽然随性,但也顾全大局,不会真的为难你。你先回偏殿休息,等本宫想想办法。”
水淼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皇后眼神里的坚定,只好点了点头:“多谢皇后娘娘。”
回到偏殿,水淼淼瘫坐在椅子上,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地等闫瑾脩回来,却接二连三地遇到麻烦——先是宫宴被刁难,现在又被外邦使臣求娶,照这样下去,她还没等到回家的机会,就先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
“闫瑾脩,你到底在哪啊?”
她抱着膝盖,声音哽咽:“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人拐去西域了!”
闫屿安从御书房出来时,天已经擦黑。
宫道两旁的宫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透过灯罩洒在青石板上,映出他颀长却紧绷的身影。
南境灵石失踪的线索刚有眉目,曹明远的残党似乎在暗中与西域有所勾结,这让他心里压着沉甸甸的石头。
可脚步不自觉地,还是朝着水淼淼住的偏殿方向挪——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她,想看看她今日在宫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再被人刁难。
离偏殿还有几步远,就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啜泣声。
闫屿安的脚步顿住,指尖微微收紧,心里莫名地一紧。
他放轻脚步,走到窗边,透过窗棂的缝隙往里看。
水淼淼正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脑袋埋在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什么。
宫灯的光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