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争执间,墨殇的身影出现在崖顶,他衣衫褴褛,脸上带着血痕,掌心的蓝痕触目惊心:“它快出来了。”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极寒之城的方向,一道黑柱直冲云霄,云层都被染成了灰黑色,隐隐有虫鸣顺着海风传来,让人头皮发麻。
“没时间了。”
南宫凌玉将闫屿安交给乳母,又把青铜令牌塞给闫瑾脩:“你守着孩子和崖上,我和大哥去取日志。”
她不等闫瑾脩反对,抓起一把短刀系在腰间,跟着南宫凌羽走向缺口。
浪花打在她的脸上,带着咸涩的凉意,但她身后,有大哥,有闫瑾脩,有无数等着她守护的人。
南宫凌羽先跳入水中,很快探出头,朝她招手:“水流没想象中急,跟着我!”
南宫凌玉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
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了她,她咬紧牙关,跟着南宫凌羽往洞窟游去。
水下的能见度很低,只能靠触觉辨认礁石的方向,好几次差点撞上尖锐的岩壁,都被南宫凌羽及时拉开。
不知游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光。
南宫凌羽示意她跟上,两人奋力游过去,终于钻进了一个仅容两人通过的洞口。
洞窟里意外地干燥,还放着几个木桶,显然是当年归雁号船员留下的。
南宫凌羽点燃火折子,照亮了洞窟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半开的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牛皮封面的册子。
“找到了!”
南宫凌羽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封面上写着——归雁航海日志·卷一。
南宫凌玉接过,快速翻阅着。前面确实是些日常记录,但翻到最后几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千尹国太子逼我交出归雁号的图纸,说要用来炼蛊。我假意答应,暗中将真正的图纸藏在暗礁洞窟的石壁后”
“三哥,对不起,我不能让归雁号变成凶器。若我回不去,告诉阿玉,归雁号的名字,是盼着她将来能让两国重归于好”
“曹明远的爹发现了我的计划,他想灭口,却被千尹国太子的人误杀。这一切都是圈套!我被诬陷叛逃,只能带着归雁号消失”
“雪骨蛊白鸾她娘求我保孩子一命,我只能把她送到极寒之城,那里的冰脉能压制蛊毒曹明远若知道她还活着,定会利用她”
日志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简单的地图,标注着图纸的具体位置。
南宫凌玉的手剧烈颤抖,眼泪滴在纸页上,晕开了那暗红色的血迹。
原来王叔从未背叛,他忍辱负重,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名声做掩护,只为守护归雁号的初心;原来白鸾的身世,王叔早就知道,他留下的线索,不仅是为了北屿,也是为了保护那个被父亲伤害的女儿。
“大哥,快走!”
南宫凌玉将日志和地图塞进怀里:“我们得把图纸找出来,那或许是对付骨蛊之母的关键!”
两人刚钻出洞窟,就听到崖上传来厮杀声。
南宫凌玉抬头,只见那道黑柱已经蔓延到归雁崖上空,无数黑影从云中落下,扑向崖上的士兵——骨蛊之母,终究还是来了。
更让她心胆俱裂的是,乳母抱着闫屿安,正被几个黑影围在巨石边,小家伙吓得小脸通红,却死死攥着那块玉佩,没哭一声。
“屿安!”南宫凌玉疯了一样往崖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