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凤算好时间,抄起门后那根支窗户的长木棍,抬手就从外头把门板给顶住了。
咔吧。
木棍死死卡住门把手。
“谁在外头?”隔间校长厉声呵斥,很不耐烦。
他下意识推了推门,门板纹丝不动。
恶作剧都搞到他头上了!
简直倒反天罡!
“到底是谁!”校长拔高音量。
外头无人回应,只有风声。
咔咔。
咔咔。
推拉门的动静更大了,透着烦躁,回荡在空荡的厕所里。
校长急了,“你哪个班的!赶紧开门!”
“”
俞凤靠着门框上冷眼旁观。
她留意了好一阵呢,这个点儿,厨子全在后厨吃饭,食堂人早走完了,现在根本没人。
也就是说,她不帮手,校长且出不来。
俞凤手揣兜里,专注盯着蓝色油漆的门板,风吹过发梢,带起发丝微微颤动。
耐心等待,无声狩猎。
她就像潜伏中冷静犀利的小豹子。
-
猛踹、狠踢,挠拽,隔间里发泄似的响动,持续了足足五分钟。
知道外头没人自己也出不去,校长语气彻底软下来,近乎绝望哀嚎,“有人没有!”
“有没有人!”
“来个人”
“”
就是现在了!
俞凤蹑手蹑脚走开,故意压重脚步走回来,装出路过的样子,一扬声,“谁在里头?”
一听有人。
校长喜悦如绝境逢生,“是我!”高音激动得都有点劈了。
他很快调整,“是我。”
低沉、稳重,甚至还带点沙哑的疏离感,才配是一校之长。
“”
听见这话,俞凤抿嘴憋着笑,继续一本正经装傻,“是你?你是谁?你没有名字的?”
“不说我走了啊!”她补刀。
里头明显愣了一下。
“是我我是、我是校长。”
“”
太爽了!
俞凤捂着肚子快笑死了。
憋屈这么久总算舒坦了一回!
-
“你是校长?”俞凤又装无辜,语气露出恰到好处的胆怯,话锋急转,“我不信!”
“凭你说是就是?”
她狡黠一笑,“你怎么证明?”
!!!
反了天了还!
校长抓狂得几近疯狂,咚地,忿恨一拳砸门板上。
镇一中百年校史,全彭荷镇——不!是全省、全国,唯一被堵在厕所里的校长。
失态!
太失态了!
咚地。
又一声拳头砸上门板,“你想怎么证明!”
等得就是这句话!
俞凤清清嗓,语调刻意又认真,“我们校长认识黄老黄先生,你说说,黄先生私人电话是多少?”
她就是想要黄继侠的号码。
不是办公室座机,不是秘书助理的号,而是私人电话,一打就本人接听的那种。
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跟他谈一谈。
这时。
隔间里忽然没了动静。
俞凤有点慌,犹豫着往前凑了凑,伸耳朵贴门板上听了一下子。
没声???
难不成她还把校长给气死了?
不能吧。
“俞凤!”隔间爆发校长一声吼。
!!!
俞凤吓得肩膀猛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