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军!”席铮手腕一紧,拽得黄毛向前趔趄。
死哪儿去了!
说好昨晚去ktv堵黄艳玲,这小子迟迟不现身,倒不是没他不行,多个垫背,总好过单打独斗。
越想越窝火,席铮手上用劲猛一搡。
黄毛结实摔了个屁股墩,晓得自己好色误事,龇牙咧嘴不敢出声,捂着后臀一个劲赔笑脸,“哥我真有事儿。”
席铮没理他,单手把玩打火机。
黄毛:“就那小暗门子——”
“你皮松了!”席铮眼皮一掀。
他最烦别人喊俞凤小暗门子。
“你猜咋个回事嘛!昨儿晚上镇电影院,我撞见她了!”黄毛压低声音凑过来,就着碗沿嘬了一口豆花。
见他不抗拒八卦,黄毛胆肥几分,拽了马扎坐下,将包厢门口瞧见俞凤的事说了。
“她以为我没认出来!”黄毛咂嘴回味,一脸贱笑,“哥,你说她想干啥?想学他娘?”
呼——
打火机火苗一下蹿得老高,险些燎到黄毛的眉毛。
“我靠!”他吓得掉凳,瞅见火光中席铮眼神简直要手撕活人,立马闭嘴夹紧。
席铮俯下身幽幽比个手刀。
黄毛那些屁话,他一个字也不信,得自个儿亲眼见了才算。
突然。
胸口被东西硌了一下,伸手摸到存折,席铮嘴角几不可察抽搐两下,脸沉下来。
周遭光线一暗。
街边装饰灯带尽数熄灭,天色比方才亮堂,零星有环卫工上街洒扫。
“哥我”黄毛试探开口。
他有点心虚。
贺小军是他本名,被大伙黄毛黄毛的叫,他都快忘了,席铮点名道姓,该是生了大气。
毕竟这次是席铮主动叫他来的。
他向来怕席铮,又打心眼里佩服那“野劲儿”,彭荷镇谁都敢惹,他崇拜得很,一心想做小弟当马仔,可席铮总不搭理他。
直到前两天,说带他来玉山“办大事”。
当时,黄毛跟做梦似的,还问为啥。
席铮原话是:“小军,你脸生,又认识黄家司机,这事儿非你不可!”
呦呵,原来他这么重要呢。
可把黄毛给美坏了。
结果,他“看”电影耽误了来回时间。
黄毛把眼偷瞄那烟头,火光在指尖明灭,生怕席铮一恼,手里家伙就攮过来。
良久。
席铮没吭声,踩灭烟头起身就走,撂下一句,“办正事要紧!”
黄毛拍拍屁股上的灰,小跑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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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早上七点多,又是礼拜天,街面上冷冷清清,金都ktv还沉溺在宿醉里,卷闸门拉的严严实实,门口一个保安张着嘴打呼噜。
席铮摸上后楼梯的消防通道。
一通七扭八拐之后,锁定一个包间,房门外,席铮退后两步,眼风一扫黄毛。
黄毛震惊他比狗还精准,对上眼神,当即明白那意思,摩拳擦掌正要敲门。
咣铛!
席铮飞起一脚踹开门。
我日!
黄毛目瞪口呆,竖起大拇指,合着那一眼是让他闪开,“哥你是这个!”
牲口!纯爷们!
“关门。”席铮说。
黄毛啪嗒把自己也关在门里。
席铮眼刀刮他,憋出一个字:“滚!”
“错了错了”
黄毛麻溜开门出去,叉腰杵在走廊,不错眼盯着周遭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