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见此,不由捋了捋胡须压低声音道:“夫人,老奴倒有个主意。再过三日就是老侯爷的生辰,府里要在祠堂办祈福仪式,到时候二夫人定会去上香,可以在祈福的香火里动手。”
梅氏猛地抬头,语气之中带着不易察觉欣喜:“香火?”
“是。”钱管家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算计,语气中颇有把握道:“老奴曾听一位老太医说过,麝香若是磨成细粉混着点燃后气味会混在檀香里,根本闻不出来。二夫人身子本就弱长时间熏着定会胎动不安,到时候就算滑胎了,也只会以为是她自己胎气不稳,绝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
该说不说,这手段却是高明一些的,远比她们那些个藏红花的手段隐秘许多。
梅氏眼前一亮,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心道这主意好,不由得频频点头。
祈福仪式是全府的大事,杨氏定会亲自盯着,若是滑胎了自然她的嫌疑最大。
“那香火?”梅氏轻咬下唇,不由问道:“您可有塞进去的法子。”
钱管家不由点了点头:“寻黑市上的王二,他可弄来当门子顶好的麝香,到时磨成细粉,再买通负责布置祠堂的张婆子,让她把麝香粉洒在供奉的底炉中,到时老侯爷亲自拿着裱纸投入火炉,这麝香的味道便会发出来。做得干净些,旁人是看不出破绽!”
“到底还是您手段高明。”杨氏止不住地夸赞。
“夫人还需作两手准备,最好知道杨氏香火从何处购买,买通制香之人,在那香火中再掺上一些麝香可保完全。”钱管家说得头头是道。
“钱管家既如此谙熟,还需麻烦您亲去处理。”梅氏说着,便从抽屉匣子里抽出两张银票。
钱管家见那足足两百两,显然也是给自己留了不少空子,遂也不曾推举,应承了下来。
梅氏咬着牙,眼底满是疯狂:“便是藏红花没成,小贱人以为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定要让你和你那贱胎,不得好死!”
老管家娓娓道来,又斜睨了红烛一眼,盯着梅氏缓缓道:“夫人,老奴丧妻多年实在孤苦。将红烛这丫头塞进花楼倒不如交给老奴调教,若是从她嘴里泄露出府上的秘密,可当真是个大麻烦。”
这话摆明了便是同梅氏讨要红烛。
他都是年逾六旬的糟老头子了,红烛下月才刚到十六生辰,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糟蹋了。
“夫人,夫人,我从小伺候您,我的嘴是最严的,您知道的。求您开恩啊,我便是倒夜香马桶做粗使婆子也好,求您了。”红烛跪在地上,一步步朝着梅氏蹭了过去,双目通红,语气之中尽是哀求。
梅氏看都没看她一眼,不由冷冷出声:“钱管家,便是先贺您鸾凤之喜了。”
红烛听闻此话,身子不由软了下来。
“等等。”梅氏见钱管家拖着红烛往外走,不由叫停。
红烛以为有转机眼神期许地凝望着自家夫人。
“此药对钱管家或许颇有帮助,床笫之事越发能生龙活虎。”杨氏又掏出几粒丹丸塞了过去。
钱管家见此,笑意越发浓,不等夜深,便拖着红烛往自己屋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