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突然,阿墨蹭地一下站起身子。
眼神顿如狼崽子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安阳。
“可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阿墨折身,与安阳面对面。
“你我合作显然并不公允,你亦不大诚心。”安阳心如擂鼓,她在赌,逼出阿墨的话。
阿墨轻嗤一声,一把扣着安阳肩膀拥在自己怀中,他略带狠意重重吻上安阳唇瓣。
“别,唔唔”,安阳挣得越厉害,这吻侵略性便更重些。
牙关被轻易撬开,他的味道挤了进来,安阳头有些发昏,一口咬在男人舌尖上。
血液味道弥散。阿墨微红眼眸,愠怒不止:“要公允?你可有拿出公允的资本?”
说话间,安阳心下慌张。
生怕这登徒子做些混事。
安阳狠狠挣脱了阿墨,眼神戒备:“你救我,我感激不尽,若有旁的酬谢,我自倾尽全力。”
阿墨似是掐准了安阳的惧意,一步步逼近:“看来,你需重温那夜了。”
这话声音不小。
安阳顿时脸色煞白,伸手捂上阿墨的嘴,她现下觉得自己似是上了贼船,说举步维艰也不为过。
阿墨咬了咬女人的手指,声音温和些:“我的身份你自会知晓,不过不是现在。”
言毕,他折身便走。
消失在黑夜之中。
延庆观中闹出失火之事,许多贵人连夜套了马车回府。
阿墨走在延庆观外的竹林中,几人匆匆而至。
“守在安阳身边的暗卫呢?”阿墨的声音有些不快,隐约裹挟着怒意。
“爷,被做掉了。”为首的男人低声叹了一句:“尸首在通济坊被找到,身首异处,筋脉尽断。”
阿墨声调极冷,厉声道:“仅这几日不在京中便是变了个样,红烛的功夫数一数二,能将她暗害至此便是宫里出手了。诸位,可不得马虎了。”
“属下领命。”说罢,几人齐齐拱手行了一礼。
阿墨回头瞧了一眼延庆寺,顿时轻吹骨笛一匹白马奔踏而来,马儿未停他勾手扯住缰绳,人如风般跨马而去。
安阳独坐亭中,迟了片刻,仍觉心跳如雷。
借着月光,她从怀中掏出信件,信中令她浑身抖如筛糠,甚至不敢看第二遍。
思索片刻,将其折成小小方块,藏在贴身香囊中。
“小姐,还不进来吗?”玉竹趴在门边,小声呼唤着。
未经安阳准许,她亦不敢打开门,只能小心翼翼在门口候着。
“这就回。”安阳小声应了一句,今日信息太多,全都涌在脑子里,真真假假她已是分辨不清。
她在屋内何时睡下已不知,天光大亮时玉竹才悄悄唤醒了自家小姐。
彼时,两名护卫已与唐叔接应,并将其迎进门中。
唐叔自小看着安阳长大,也是近年才自情来汴京看顾生意,二人情谊颇深,遂哽咽道“小姐,我听闻昨日之事,可是一阵后怕,莫要在观中再住,同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