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抽出纸巾踮脚擦他额头的汗,“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刚擦了没两下。
手骤然被打落,很疼。
沈月舒想问怎么了。
陈朝像无事发生,“关机了我打给鬼?”
沈月舒看了眼,还真是关机了。
没说什么,反手要牵他手回去。
陈朝率先大步朝家的方向走。
小跑跟上。
不经意间扫过门口树荫那。
青石板上铺垫了密密麻麻一层变形的白纸。
像是有人站累了,嫌脏垫了坐下。
还坐了很久。
像在等人。
沈月舒移开没再看。
跟陈朝后面回家。
“饿了。”
沈月舒应下,洗手做饭。
陈朝靠厨房门边,古井无波,“再洗。”
沈月舒没明白,“什么?”
“手。”
沈月舒哦了一声,手重新移到水龙头下。
几秒后。
又朝前伸了伸。
将吕青握住的地方洗了又洗。
陈朝主动开口叫饿。
就是真饿了。
沈月舒给他下了碗面,还炒了两盘菜。
但陈朝一口没吃。
洗了澡就窝在屋里,也不吹头发,靠着床头闷声不响的打游戏。
沈月舒拿出吹风机跪坐床边给他吹。
陈朝丢出话,“比什么?”
“全国烹饪大赛。”
“什么时候结束?”
沈月舒眉心微跳。
比赛到八月中旬才会结束。
马上六月,要放暑假了。
陈朝这个时候来
沈月舒感觉是来带她出国的。
停顿了会,没敢问,含糊道:“可能要点时间。”
陈朝语气未变,像几月结束对他来说无所谓,“控分什么意思。”
沈月舒莫名长出口气,话多了点,“名次越靠前,镜头越多,还有采访。”她说实话,“我不想上电视。”
“怕你家那群吸血鬼闻着味来找你?”
沈月舒不记得告诉过陈朝她家里的事。
但从前在梁本上过学的大都知道。
她没多想,恩了一声。
“既然这么怕,何必参加。”
“总是个机会。”沈月舒早想好了,“进全国赛场就能分导师,我听说这次带队的导师都是国宴厅的,只要有一技之长,哪怕是被提前筛了,也有被他们入眼的可能。”
沈月舒早有提前毕业的念头。
就不可能等着导师来给机会。
她一早规划好了。
走论文期刊的路子闯一闯。
但她又不是个舍得放弃机会的主。
最后还是打算小心进赛场转一圈,看有没有机会提前毕业。
实在没有,再沿原路往下走。
沈月舒没来得及说完。
陈朝吐话,“你可真恶心。”
沈月舒没听清,关了吹风机,“什么?”
“不想被你家那群吸血鬼闻着味,又舍不得放弃这不值钱的机会。”
陈朝冷笑了一声。
“为了未来一个月三两毛破钱的破工作,明明没看上那瞎眼瞧上你,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没半点边界感巴巴跑去蹭他家破车。既要还要又要,沈月舒,你怎么这么恶心?”
沈月舒一万个不想和陈朝吵架。
遇事能忍就忍了。
俩人也真的很久没吵过架了。
挺好的。
千劝万劝,奇怪的就是没忍住。
就像当年从陈朝口袋里翻出求婚戒指,一模一样的没忍住。
“为了你早就拥有的金钱权势,贪婪无底线的利用女人。”沈月舒说:“陈朝,若我为求生的三两伎俩能被称之为恶心。你那些下作毫无道德底线的手段,盛我千百倍。”
话音落地。
沈月舒直接被狠推了下去。
捂着被衣柜门撞到的后脑勺再抬头。
陈朝脸沉似水。
从腰间抽出的皮带狠狠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