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楼按钮按不动。
在十二楼迈出电梯，从消防楼梯上去。
十三楼的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还是上不去。
沈月舒转身想走。
咔嚓一声。
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
俩人对视，都是一愣。
沈月舒开口，“他醒了吗？”
何屿潇反应过来，把门关上。
在昏暗中看踩了两节台阶的沈月舒很多眼。
冷声一股脑发问。
“阿朝当初为什么会派人去孟格丽接你，你又为什么不走？”
“你和阿朝是什么关系。”
“和长明又是什么关系！”
沈月舒在孟格丽吐出‘何屿潇’这个名字后。
丢出一句。
——你发烧了吗？
何屿潇说没有。
沈月舒说——我能让你出去，你能救救陈长明吗？
两句话把何屿潇砸懵了。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沈月舒塞了个眼镜和扎头绳，赶去五楼。
沈月舒说傍晚之前。
可实际情况是到五楼没多久。
有人在五楼找沈月舒。
何屿潇按照沈月舒所说，清洗消毒了她的眼镜和头绳。
戴上也扎上。
跟守卫迈出了孟格丽。
想跟车走时，从车窗看见了祁少嫣。
狂奔下车。
指向沈月舒交代的105，把陈长明救了出来。
何屿潇喉咙滚动，从齿缝中挤出字，“他他知道是你救了他吗？”
沈月舒本带了点微亮的眸子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轻咳了两声，喃喃自语，“这意思是，还没醒啊。”
沈月舒转身想下楼。
肩膀被拉住。
只是一下。
何屿潇像是迟钝意识到了什么，猛抽回手。
怒视沈月舒，“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答？”
“你想我配合的，我都会配合。”沈月舒又咳了两声，咳得眼前直发黑。
扶住把手原地缓了缓，低声说事实，“于你于我于他，都是益事。”
“配合什么？”
“陈长明是你救的，和我没关系，我不认识你，也从来没见过你。”
缓了缓有点力气了，沈月舒继续往下走。
“以后如果有天不小心遇见了，请当互不相识，还有，别和我过不去，你应该也不想让陈长明以及陈家人知道你有多”
沈月舒回头看向她，声音温软，但有种说不出的寒凉，“爱你自己吧。”
沈月舒在孟格丽问何屿潇。
你能救救陈长明吗？
她回了一句，长明也在这？
再后没了。
她让她去五楼等陈朝的人来接她。
她就这么走了。
沈月舒问了护工日期。
陈长明出来两天她才出来。
很明显，救她出来的还是陈朝。
也就是说。
何屿潇和陈长明出去了。
也明知道她没出去。
却从未动过让陈家把她接出去的念头。
甚至有那么点巴不得她死在里面的意思。
沈月舒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评说陈长明的眼光。
也不想评说。
毕竟感情这东西，向来没道理可讲。
她继续往下走。
何屿潇丢出话。
“尽早和阿朝分开吧。”
沈月舒脚步微顿。
“阿朝是祁家外孙，想把你从孟格丽带出来，只是个电话的事。长明被接走后，他立马就知道找来旁门左道的人接错了，但还是没第一时间走祁家的关系把你带出来，沈月舒。阿朝对你没几分真心。”
沈月舒回身朝上一个台阶。
走不动了。
伸出手，“给我钱。”
何屿潇眉头紧皱，“什么钱。”
“眼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