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
陈朝气笑了。
踩着她手用力的同时，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变大。
俯身靠近，眉眼重压。
脸色比沈月舒冷了数倍，“你个廉价的狗东西。”
沈月舒说：“那你呢？”
陈朝勾起冷笑，“我怎么了？”
“我是廉价的狗东西。”沈月舒说：“不打麻将混ktv，精、虫上脑蹲这等着睡、我的你又有多高贵？又是什么？”
钻心的疼漫开。
分不清是下巴还是手背。
沈月舒却不愿妥协了。
“既然在你心里，我这么这么的廉价上不得台面，你当初为什么要追我？”
心理学说想不明白莫强求，时间早晚会给出答案。
可午夜梦回。
沈月舒总会控制不住的想。
为什么要追她，为什么要向她许诺未来。
为什么要像个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拉她一把。
到底是为什么。
她一点点朝外抽手背。
隐约能听见掌心皮肉和碎石子摩擦的声音。
火辣辣得疼。
沈月舒却一秒也没停。
硬生生抽出来。
巴掌高抬。
落在陈朝脸颊上方时停顿一秒。
倒转方向。
狠狠扇向他掐着她下巴的手。
这巴掌力道极大。
却没撼动陈朝分毫。
沈月舒没停。
一下一下又一下。
一半打在陈朝手上，一半扇在她自己脸上。
掌心渗出血色沾染而上。
斑斑点点却触目惊心。
不知道第几下时。
陈朝松手了。
沈月舒拽着车门站起身。
陈朝开口，“你什么意思？”
“出轨的是你，提分手的是你，为了和杨菁结婚，要活生生打死我，也的确差点打死我，并且冷眼旁观甚至尤嫌不够的还是你。”沈月舒转身，一步未停，“不要再来找我，你和我早就结束了。”
陈朝离开了，没再追来。
沈月舒端坐书桌，一笔一划在便签纸上写下了京大的全称。
张贴在陪伴了她无数个日夜的琉璃水瓶上。
默默许下心愿。
迈进京大。
隔天一早。
陆今安发来消息。
京大那事多，离沈月舒家远。
教学地方改成他家。
他家距离她比学校近了很多。
沈月舒按时过去了。
面积不大。
装修却很精致，明显用了心思。
“你脸怎么回事？”
沈月舒下巴和侧脸青了好大一块。
她解释是摔的，补充，“别告诉祁长明。”
陆今安轻笑，“挺聪明啊。”
“馅饼不会自己往下掉。”
沈月舒刘海从在医院就扎了上去。
戴着眼镜很文静。
不戴很乖。
准确来说是纯。
尤其是眼睛。
像被家里捧着长大不问世事的天真丫头。
可这话，说不出的悲观，甚至有点厌世。
和她长相极不相符。
陆今安多看了她几眼，“就算我不说，以你和老祁的关系，他早晚会知道，你这伤没个天消不了。”
“我和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沈月舒想了想，“朋友还差了点。”
陆今安不信，“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找我办事。”
“他人好。”
陆今安笑了，“只是你以为，那家伙骨子里蔫坏。”
沈月舒感觉他是故意的，“例如。”
陆今安还没说，陈长明电话来了。
他嘘了一声，开了免提。
像是早知道她会来。
陈长明直接交代，“她在辅导班之前的卷子和错重汇总我发你邮箱了，你这一个多月实验停了，专心带她，凭她的天赋和你能耐，再提五十有可能。”
“我送她进京大，你给我办留校。”
陈长明应下，“好。”
陆今安瞟了眼沈月舒，“你和她是我以为那关系吗？”
“不是。”
“不是的话，我可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