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舒迈进商务ktv。
按照杨菁指示，进了陈朝所在包厢。
杨菁有坏点子，但因为涉世未深，加上没干过这事。
笨拙得厉害。
半个脑袋漏在包厢上方磨砂玻璃那。
探头探脑。
鬼鬼祟祟。
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包厢里的陈朝当看不见。
沈月舒同样。
坐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听音响里不断的音乐发呆。
待小零食砸到身上时朝陈朝近一点。
再砸再近一点。
再砸再近一点。
“没完了是吧。”
突然蹦出的话阴恻非常。
沈月舒终于看向他。
陈朝翘脚坐着，矜贵逼人，眉眼却不复沈月舒刚进来时的温和。
火光微跳。
显而易见想发火。
也的确发火了。
“这事是你挑的，你善后理所当然，你在这找什么事，摆张死人脸给谁看。”
沈月舒该道歉。
和陈朝认识这么久，她比谁都清楚。
直接道歉能省很多事。
但
沈月舒开口，“我笑不出来。”
砰得一声。
陈朝踹了脚茶几。
大理石桌面嗡嗡颤动。
沈月舒想。
现在闭嘴还来得及。
再说下去，陈朝真的要生气了。
想是这么想，嘴巴脱离了大脑掌控。
沈月舒脱口而出，“你当初为什么要追我？”
沈月舒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你那会不是说喜欢我吗？哪怕现在不喜欢了，好歹喜欢过一场吧。”
哗啦一声。
辛辣酒水朝向沈月舒的脸泼下。
辣得她眼睛疼得钻心。
她闭眼好大会，冷静了下来。
抽纸草草擦拭了脸。
端起酒杯起身靠近，“喝吧。”
沈月舒终于提起了笑，“喝完好换下场。”
她想起这杯溅到了泼向她的酒水。
换了一杯。
用开水消毒了两次，重新倒上洋酒再次奉上。
陈朝翘脚而坐，仰头眉眼沉沉。
不接也不动。
沈月舒弯下腰，将酒杯递到他唇边。
陈朝说：“我告诉过你，让你滚蛋，是你自己不走。”
他再道，一字一句，“我对你这种廉价货色，已经够开恩了。”
沈月舒唇角笑又大了点，“谢谢。”
她再朝前递递，温柔得厉害，“喝吧。”
陈朝抿了一口。
猛推开她，起身就走。
沈月舒落后一步出去。
在陈朝似摇摇晃晃时搀扶住他进电梯按下顶楼按钮。
迈进杨菁第二战场。
酒店房间。
手机哗啦啦短信不绝。
全是杨菁的。
——药效这么快啊。
——沈月舒，你可以啊。
——半小时能搞定吗？
沈月舒没回复。
去洗手间冲澡，裹着浴袍出来。
从进了电梯。
陈朝就把她甩开了。
到房间十几分钟。
沈月舒以为他该已经躺好了。
甚至悠哉玩会手机。
哪知陈朝站在落地窗那。
窗户大开。
倒灌冷风吹起他似墨的浓密黑发。
也吹进屋里浅淡烟味。
沈月舒多看了他几眼。
在他丢了烟头后，上前帮他脱下外套。
率先躺上床。
拍拍身侧，“来啊。”
这是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沈月舒脑中徘徊不断他抽烟的背影。
翻身看向他，最后再挣扎一次，“能不能给他们打个电话。”
陈朝闭着眼平躺，淡淡的，“打电话干嘛。”
“别伤到我要害，还有，尽量下手轻点，我”沈月舒想了想，“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