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蔽角落找到了陈朝。
陈朝双腿岔开蹲着。
唇角咬着烟。
烟头猩红光点闪烁。
大约是太盛。
黝黑深不见底的眸子似乎都渲染了血色。
沈月舒蹲下。
几秒后。
膝盖微软，在他面前跪下。
细软声线将她在寒风中的单薄柔弱拉高到顶点，“对不起。”
她像是犯了大错的小孩，“我我知道我不该哭，但我但我真的忍不住。”
“自从你从外地回来，我脑袋里每天每天都会冒出你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起的样子。”
“控制不住的想，你和她在做什么，有没有亲她，有没有和她发生关系，是不是比对我要温柔。”
“支撑我坚持下去的，是自我催眠。”
“我反复告诉自己，我很能干，很听话，只要我一直这么努力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真的爱上我，身边只剩我一个。”
“可当我真的见到她，突然就绷不住了。”
“因为有些差距，是哪怕我再努力，也追赶，更超越不了的。”
“她出身好好，长得好漂亮，我和她相比，就像尘埃与月亮。”
“我知道我不该哭，哭了就像在告诉她，我和你有关系，这会惹你不高兴的。”
“可陈朝，我忍不住。”
“因为我”沈月舒额头贴住冰凉地面，泣不成声，“比不过她。”
一月寒风不断。
跪在地面的沈月舒抖动不停。
她记不清自己跪了多久。
在手脚几乎要冻麻时。
一直沉默的陈朝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怎么会这么巧，从来不关机的手机，在碰见她的当口关机了。还一关就是半天，怎么都打不通。”
超脱预料中的问题让沈月舒额头溢出层层冷汗。
她喉咙滚动想解释。
头发被拽着抬起了头。
陈朝脑袋微歪。
目不转睛看她许久，“分手吧。”
沈月舒愣愣的，“什么？”
“咱俩分手。”
沈月舒像是傻了。
陈朝轻叹了口气，阔别很久，动作极温柔的将她鬓边发捋到耳朵，“我不喜欢她。”
“但是吧。”陈朝说：“我一定要娶她。”
他笑了笑，“知道为什么吗？”
沈月舒没说话。
陈朝也一如之前一样不在意，目光眺远，看向远处明月，“我想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这四个字，最常挂嘴边的是穷苦人家。
其次是家道中落的寒门学子。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自世家子弟，大多人端着敬着的陈朝口中。
可沈月舒知道。
陈朝是说认真的。
他真的真的想出人头地。
陈朝重新看向她，“今天乱子你捅出来的，必须你善后。”
“唯一能稳妥善后的法子，就是咱俩分手，从今儿开始，再没半点关系。”
“听懂了吗？”
沈月舒哑声，“没你，我活不下去的。”
陈朝淡淡的，“这世上没谁离开谁活不下去。”
他翻出手机。
转账页面本输入了个三。
瞄她一眼，改成五。
给沈月舒转了五万块钱。
也是俩人在一起这么久。
唯一破万的一笔。
“如果你真喜欢我，就把钱收了。记清楚我接下来说的话，事成后，回家把你东西收拾干净，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杨菁面前，哪怕是无意。”
陈朝想了想，“还是离开京市吧，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