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班是小班教学。
十二人制。
两人一组。
和沈月舒结队的是个男性。
其实他没做什么。
只是极擅长社交而已。
但沈月舒受不了。
提出换人。
男同学不明所以，追着问缘故。
老师学生连同助教都在看她。
沈月舒害怕，拔腿就跑。
第二天沈月舒提出想一个人一组。
每班食材是定好的。
单独一组对其他要三人一组的不公平。
辅导班追问缘由。
沈月舒不说，只一句，单独一组。
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
确定无法和她沟通。
辅导班联系能沟通的陈长明。
陈长明说‘不是她的问题’，让校长气笑了，“难不成是我们的问题？”
这事不管从哪看。
都是沈月舒的问题。
不配合、不沟通。
陈长明突然回过头看向沈月舒，“你想接着在这上学吗？”
俩人一个在前面坐着。
一个在后面站着。
距离很近。
沈月舒清楚瞧见他的眼睛。
猛然间，好像看见了陈朝的眼睛。
一样多情漂亮。
可却从根上不一样。
温和平静。
没半点可容遐思的空间。
沈月舒轻轻点了头。
陈长明回过身，重新看向校长。
“是。”他说：“是你们的问题。”
陈长明后来又说了什么沈月舒听得很模糊。
只知道离开家，哪怕瞧着再正常。
依旧会奇怪紧绷的肩膀。
悄无声息放松了。
沈月舒从小班变成一对一。
负责人为辅导班的金牌教师。
女性。
经验丰富，温柔和蔼。
沈月舒叫住办完事想离开的陈长明，“请问”
她鼓足勇气，“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沈月舒有点急，指着他手腕处属于女孩的黑色皮筋，“可以叫上您女朋友，她喜欢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不用考虑钱的，我身上有钱。”
陈长明拨弄了会腕间戴了好几年的皮筋，笑笑，“她在国外，下次吧。”
哪还有下次。
大抵是沈月舒失望太明显。
陈长明想走的步子停下，看向远处小店，“馄饨可以吗？”
沈月舒和陈长明坐在面对窗户的长条桌上。
本距离半米。
因为正值饭点，人声慢慢鼎沸。
肩膀被动靠近。
近到偶尔衣衫交错。
像是看出她的不自在。
陈长明悄无声息拉开距离。
没问她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一组。
聊些别的。
一言一行，极有分寸。
好教养似融在骨子里。
不知不觉。
沈月舒声音依旧小，软乎乎的让人有点听不清。
却不像她的多了起来。
叭叭告诉他，这馄饨的陷是什么做的，作料怎么调，汤底有没有添加工业产品。
这些东西不可能是陈长明感兴趣的。
但他却一直在听着。
并且耐心的句句有回应。
一顿饭的时间，悄然略过。
沈月舒跟在陈长明身后出去。
到被护了一把才从走神里回来。
刚想道谢。
陈长明手机响了。
上午有雨。
恰逢沈月舒站的地方有处水洼。
陈长明单手护着也引着她错开路接起电话。
不经意间开了免提。
骄纵女声清晰入耳，“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娶不娶我！”
陈长明说：“我有心上人。”
“王八蛋！本小姐发誓，你一定会后悔！”
电话来得突然，挂得突然。
陈长明迟到一步和沈月舒对视。
笑笑解释，“邻家小妹，年纪还小，没长大。”
沈月舒哦了一声。
在陈长明说再见时摆摆手。
陈长明拉开车门又回来了。
递给沈月舒一个苹果，“今晚是平安夜，祝顺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