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给他送了。
结果亲眼目睹陈朝怎么将活生生的沈月舒，按斤称重给那群京市出了名的混不吝腌臜货色。
一块玩的无人不知陈朝爱财抠门。
也无人不知陈朝本性凶残，不是个好招惹的主。
事后向阳后悔。
也想过陈朝如果翻旧账该怎么应对。
但做梦都没想到。
他的翻旧账，是这么个翻法。
不是和他过不去。
是拐弯抹角的试探他。
达到从他这换钱的目的。
向阳一字一句，“她是个人”
“我已经给你抹了零。”陈朝不耐道：“别给脸不要。”
这幅冥顽不灵理所当然的德行，像朝向阳脑袋上泼了盆冷水。
他突然冷静下来。
“我不买。”
向阳说实话，“我没这么多钱，就算有，我也不可能为她出。”
他用了大力气，推开陈朝手臂。
抬脚就要走。
陈朝悠悠道：“我会把她卖进窑里。”
他接着吐出肮脏到极点的话语，盯着向阳问：“你确定舍得吗？”
向阳想说关我屁事。
目光触及不远处依旧跪坐原地，捂着耳朵像个傻子似的沈月舒。
脑中突然浮现她那双纯到出奇的眼睛。
脚下像是生了根。
不值钱的怜悯占一部分。
真厌憎了陈朝也占一部分。
向阳猛得回头看向陈朝，“你不敢。”
陈朝挑眉，“是吗？”
“你该知道，上次的事我已经够给你留面了。否则就会告诉你哥，你和那群陈家明令禁止不许打交道的人干的是什么肮脏买卖。而不是说你带你女朋友去参加他们的宴会，给你留了点解释的余地。”
向阳冷笑，“你差点把那人打死了，仗得不就是你哥对他们厌恶至极，绝对容忍不了他们出现在你身边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这么告诉你哥的吧。你压根不知道他们的底，混一起是被骗了，之所以动手，是因为他趁你不在，对你女朋友动手动脚，陈家护犊子出了名的，尤其是你哥。”
“陈老二你其实该谢我，否则，上次的事哪能就这么轻飘过去。你可别忘了，三个月前，你是差点被陈家从家谱除名的。”
“沈月舒是咱们圈没人知道，但在你家那挂了号的女朋友，你！”
豪门公子与生俱来的高傲此刻在向阳身上一览无余。
他斩钉截铁，“不敢！”
小钱陈朝看不上。
向阳笃定。
只要他不收，沈月舒只能砸陈朝手里。
无论是谁，哪。
短时间内，他都没胆子丢出去换钱。
三分钟后。
洋酒瓶突然在沈月舒身边炸响。
紧随其后。
一个一个又一个。
惊吓到的沈月舒鼻息微动。
牢牢捂着耳朵，哪怕是被玻璃碎片溅出血也没松的手掌探出。
精准抓住身边经过之人的裤脚。
她仰起头。
泪眼朦胧。
手用力到指骨青白，“陈朝。”
“你”纤长睫毛上方悬挂迟迟未落的大颗眼泪滑下。
沈月舒说：“消气了吗？”
漫长又短暂的几秒安静后。
陈朝单膝蹲下，手指顺着泪水痕迹往下。
在柔软脸颊蹭了蹭。
再往下。
落在嫣红唇瓣上。
细细碾磨了会。
挑起她下巴，温声中裹挟着风雨欲来，“你认为我在生什么气？”
沈月舒努力睁大眼，想去看陈朝表情，辨别他的情绪。
可没了眼镜的她就是个瞎子。
沈月舒喉咙滚动许久，声音不知为何重了点，一个字一个字朝外迸：“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