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当年的价跟现在的能一样吗?
“就这些,爱要不要!”
说着,账房还不忘将手中房契扔了出去。
纸张随风飘摇。
他好似真的不在意一样。
毛小姝低下头,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房契,眼泪止不住的在框里打转。
可她还是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捡起,重新踮起脚尖,递上了柜台,坚定而又认真的说了一句:
“换!”
“”
再从典当铺出来时,毛小姝依旧怀抱着那个破旧的陶罐。
只不过比起来时,里面无疑沉了不少。
“再加上我的这枚银锁。”
毛小姝将脖子上的红绳揪了下来,塞进了陶罐中:
“这些,应该能够吧?”
她有些忐忑。
这已经是她能拿出的全部积蓄了。
她不是男娃娃,这么小的年纪,没有足够的力气干活,就是卖身都没人要的。
怀着紧张的心情,她迈腿,重新朝着后山方向跑去。
可就在穿过锦宁府最繁华的中心大街时,她却停下了脚步。
因为一道嘹亮的笑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哥几个,先说好啊,今天这天香楼的姑娘们有一个算一个,你们点多少都无所谓,但就一点,全都不许给我浪费!听见没有?”
身边无数身穿锦衣的公子哥儿们紧跟着附和:
“哈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高公子为人做事就是敞亮。”
“高少放心,弟兄们今天就是累死在床上,也不会让你的钱白花的。”
“昨天刻意到药铺抓了药,今儿我要仨!”
“”
嬉闹声响起,看起来是那般的热闹。
毛小姝就站在原地,紧攥着拳头,瘦弱的身子忍不住的发抖。
即便相隔还很远。
即便那人还被人群簇拥。
可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那被团团围住的公子哥,就是她那不共戴天的仇人!
高家的二公子,高兆。
几乎本能的,毛小姝的脚步就朝前迈去。
但没两步。
她又清醒过来,生生遏制住了步伐。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如何能跟一个豪门公子哥抗衡?
别说力气比不比得上了,光是他手下豢养的那帮豪奴恶仆就已经避之不及了
嗯?
等等。
那帮豪奴恶仆呢?
毛小姝仔细盯着眼前,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次高兆出行,身边只有寥寥几个狐朋狗友,马车周围并没有任何下人或是打手跟着。
他是一个人?
这一下,毛小姝心中好不容易才熄灭的仇恨之火再度涌上心头。
只是一个人的话,若是自己乔装偷袭,未必没有得手的机会?
风险是大了点,不过利润很高。
只要自己能得手,也就不用再找天下楼了。
到时候这些钱就都能省下,重新赎回自己的家,好好安葬爹娘他们,不至于让他们死后连口棺材都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