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这边!。”
“别停下,动作快点,那边那个。”
“屋里还有满满几十箱呢,天黑之前,务必搬完。”
“”
忙忙碌碌的锦衣身影不断穿梭在昔日的大将军府中。
顾太安就坐在院里,目光感慨的看着眼前这几乎都已经快堆成小山高的密封箱。
每一个里面都装着昂贵的金银珠宝,文玩字画。
毫不夸张的说,单是流落出去一件,都足以保证外面一户寻常百姓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乾字部的锦衣卫几乎全被他拉了过来,人数足有上百,从天明搬到黄昏。
就这甚至都还没搬完!
“你说都有这身家了,还留恋啥权势啊?”
顾太安想不明白。
天天红烧肉,顿顿女儿红,这还是人过得日子吗?
但就是这样挥霍,眼前这些资产就是吃十辈子都不一定能吃得完。
他们这些个大官还要求啥啊?
老老实实的退休当个富家翁不好吗?
要是换成是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卷铺盖跑路了!
都财富自由了,鬼才愿意上班
身边的唐棠倚靠在廊柱上,双臂抱胸,淡淡的说道:
“穷者皆想达,但达者更畏惧穷。
“一旦真正品尝过上流生活,他们就不会再愿意将发达的机会让给其他人了,因为他们会视穷为一种耻辱。
“尤其是见过太多曾跟他们一样显赫的人,却因为一朝落败而一无所有。
“这时候,他们就会恐惧,会更加拼命的再聚敛财富,以求能够永远保持当下的日子,福荫子孙。”
顾太安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但唐棠却目光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或许就是从小生活方式不同,所养成的眼界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晋阳唐氏,名门之后,百年士族。
作为唐家嫡出的大小姐,唐棠自小便是锦衣玉食,见惯了家族中那些私底下的阴暗勾当。
但顾太安不一样。
他就是个平民出身。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属于那种有俩钱不至于饿死,但也不可能不劳而获的潇洒过一辈子的那种。
所以他的思想,仅仅只停留在眼前,还有待拓宽。
“太安,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这时,一道娘们唧唧的声音突然从院中响起。
顾太安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跟着唐棠一同走进。
只见大批锦衣卫正围在中央,目光纷纷羡慕的看着上官柔枝手中所把玩的那把武器。
似剑非剑,是一柄横刀。
长约三尺三寸,宽则两寸有余,刀在鞘中,尚见不得锋芒,但仅是刀鞘,便有深海鲛纹,触手生凉,很是奇异。
顾太安伸手接过,拔刀出鞘。
声音若龙吟破空,刀身像泓淬了秋水的寒星,流转着冷冽幽光,细看之下,犹有刃纹暗潮翻涌,似天外陨铁千锤百炼而成。
“好刀!”
顾太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他不用刀,但却依旧能一眼看出,此物非凡品。
“呵呵,那是当然,这柄刀可是连曹鳌那家伙都宝贝的很呢,专门放到了密室里,弟兄们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险些漏掉。”
上官柔枝笑眯眯的解释道。
顾太安收刀入鞘,抬起下巴问道:
“这柄刀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沧溟水。”
“沧溟水?”
顾太安挑了挑眉:
“明明是把利器,却偏偏叫了个这么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