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正好是陆宴之被消防队开除,回来收拾个人物品的日子。
我因为需要办理复职和相关手续,也回到了消防队。
队员们看到我,眼神都充满了愧疚和敬意,纷纷上前来道歉。
表示当初是被宋婉婉和陆宴之蒙蔽。我摆了摆手,没有责怪他们,只是心中隔阂已生,再难回到从前。
在走廊里,我遇到了抱着一纸箱个人物品的陆宴之。
短短几天,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往日的神采飞扬消失殆尽。
脸色憔悴,眼窝深陷,穿着便服的他看起来瘦弱而狼狈。
他看到我,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快步冲到我面前,纸箱里的东西掉了几样也浑然不觉。
“芷柔!芷柔!”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抓住我的胳膊。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冷漠地抽回手臂。
他扑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了我面前,泪水涟涟: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不知道婉婉她会那么过分!我不知道爸会我一直以为她只是爱玩爱闹,只是开玩笑过了火我要是早知道会害死爸,我绝对不会纵容她的!芷柔,你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他哭得撕心裂肺,语无伦次,一遍遍重复着她不知道,他以为是玩笑。
我看着脚下这个卑微乞求的男人,曾经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此刻心里却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玩笑?”我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无比。
“陆宴之,一句不知道、以为是玩笑,就能抹平一切吗?我爸能活过来吗?我身上的伤能消失吗?我那些被毁掉的日子能回来吗?”
“你纵容她的每一次玩笑,都是在我的心上插刀。泡泡液是玩笑?植皮是玩笑?污蔑我是败类是玩笑?逼死我爸也是玩笑?”
我俯视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在乎。你在乎的只有宋婉婉开不开心,只有你那可笑的‘宠溺’和自我满足感。”
“现在付出代价了,才知道错了?”
我摇了摇头。
“太晚了。我们之间,早在你冷眼看着我爸跳下池塘而无动于衷的那一刻,就彻底完了。”
说完,我绕过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身后,是她绝望的嚎啕大哭和一遍遍的对不起。
但有些错误,永远无法用对不起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