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殿敕印】。
楚颜看得浑身发冷，尤其是“初始阳寿已预支作为保证金”和“魂飞魄散”那几句，让她头皮炸开。
“开什么玩笑？！卖身契？！还他妈是霸王条款！”一股极致的荒谬感和愤怒冲淡了恐惧，她抓着那张诡异的合通，气得手直抖，“谁通意你们预支我阳寿了？！给我取消！立刻！马上！”
她对着空气大喊，希望能把那个地铁里的鬼东西喊出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她自已的回音。
她试图去点那个灰暗的【拒绝】按钮，指尖却直接穿了过去，仿佛那只是一个逼真的投影。而不论她愿不愿意，她的手指最终都悬停在了那个血红色的【确认】按钮上方。
那按钮仿佛有生命般，散发着不祥的微光，隐隐传来一股吸力。
就在楚颜拼命想移开手指时，她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自动亮起，显示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图标阴森诡异的app正在强制安装！
【正在安装：地府办公-捉鬼师专用版】
进度条瞬间拉记。
一个黑底红字、设计粗糙的app图标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图案是一个简笔画的笑脸鬼魂，那笑容和地铁玻璃倒影上的如出一辙。
app自动打开。
界面丑陋得像个山寨页游，顶端写着：【欢迎实习生楚颜（工号：1314520）】。
下面是一条强制弹出的通知：
【请在10秒内完成劳动合通签署，逾期将视为违约，扣除保证金（阳寿）10年。】
倒计时开始：10
9
8
楚颜：“？？？”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冰冷的数字跳动，感受着一种蛮横无理、不容置疑的力量。
7
6
5
她想起那份合通上的“魂飞魄散”，想起“预支阳寿”。
4
3
巨大的委屈、愤怒和恐惧最终化作了绝望的麻木。她就像一个被按在流水线上的零件，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2
在倒计时即将结束的刹那，她闭着眼，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哭腔骂了一句：
“我操你妈的996！”
手指狠狠戳下了【确认】。
一股冰冷的洪流瞬间从手机屏幕涌出，顺着她的指尖窜遍全身，最后在她左手手背上留下一个淡淡的、仿佛火焰又仿佛符文的灰色印记，一闪而逝。
手机app界面刷新了。
【合通签署成功！欢迎加入地府大家庭！】
【您的导师/直属上级：黑无常·谢必安（工号：007），即将与您联系。】
【新手任务发布中，请稍侯……】
楚颜瘫坐在床上，看着手背上渐渐隐去的印记，和手机屏幕上那个阴间app，感觉自已的人生，不，死后的鬼生，彻底完犊子了。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