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温炘,性格软糯,像个小白兔。
同桌陆野,却是桀骜难驯的校霸。
他每天都欺负我。
扯我马尾,弹我脑门,还在我快睡着时,用指尖划过我的后颈。
我忍了很久。
直到那天,他把我堵在墙角,眼神滚烫。
我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不,是无数个声音。
【上啊！宝贝！别怂！】
【你越刚,他越爱！信我！】
【咬他！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你！】
那一刻,我好像,真的被蛊惑了。
1.
体育课刚结束,我就被陆野堵在了器材室的墙角。
这里没人,只有夏末傍晚黏腻的风。
他刚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短发还滴着水。
汗珠顺着他锋利的下颌线,一路滑进微敞的衣领。
少年身上混杂着青草、汗水和淡淡烟草味的气息,铺天盖地将我笼罩。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呼吸都停了半拍。
陆野,你……你想干嘛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懒洋洋地垂眼看我。
一手撑着墙,将我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滚烫的指腹,若有似无地蹭过我的脸颊。
躲什么
他的嗓音因为运动而带着一丝沙哑,像砂纸磨过我的耳膜。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躲什么
我当然是躲他啊！
这个桀骜难驯的校霸,自从高二分班成了我的同桌,就没一天不欺负我。
上课扯我马尾,下课弹我脑门。
在我午睡快睡着时,用指尖暧昧地划过我敏感的后颈。
我每次都又气又怕,却只敢红着眼瞪他,说不出半句重话。
可现在,他这架势,是想干嘛
我吓得快哭了,眼前突然毫无征兆地冒出一行行金色的弹幕。
【啊啊啊！宿主！经典墙角戏码！别怕！】
【他就是纸老虎,宝贝你越刚,他越爱！信我的！】
【就是现在！推开他！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快！让他尝尝你的厉害！亲上去咬他嘴唇！让他破相！】
我……我眼前出现幻觉了
什么宿主什么弹幕
我使劲眨了眨眼,那些弹幕非但没消失,反而刷得更快了。
【犹豫什么！再不行动,他就要亲下来了！】
【上啊宝贝！干翻他！】
陆野看着我变幻莫测的脸色,挑了挑眉。
吓傻了
他俯身,越靠越近。
我甚至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
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我脑子一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些疯狂刷屏的弹幕,像是有魔力一般,蛊惑着我。
豁出去了！
我猛地一咬牙,心一横。
一把揪住他汗湿的衣领,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咬了一口。
2.
血腥味瞬间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陆野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软糯可欺的小兔子,会突然做出这么生猛的举动。
我咬完就后悔了。
天啊,我到底干了什么！
我居然把校霸给咬了！
他会不会打死我
我吓得浑身发抖,猛地松开他,转身就想跑。
可刚跑出一步,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完了。
我闭上眼,等待着狂风暴雨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耳边却响起一声低沉的笑。
那笑声带着一丝愉悦,一丝……玩味。
我惊疑不定地睁开眼。
正对上陆野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他的眼神滚烫,像燃着两簇火。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拇指随意地擦过被我咬破的嘴唇。
一抹鲜红的血迹,沾染在他修长的指腹上,显得触目惊心。
温炘。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比刚才还要哑。
小兔子,终于会咬人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眼前的弹幕又开始疯狂滚动。
【啊啊啊啊！他好会！他好爱！】
【这该死的性张力！宿主,你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别怕！继续刚！问他,味道怎么样】
我怎么可能问得出口！
我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野见我这副怂样,又笑了。
他拉着我的手腕,一个用力,将我拽进他怀里。
我整个人撞上他结实的胸膛,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
走。
去……去哪儿我声音都在抖。
他不会是要带我到小树林里毁尸灭迹吧
陆野低下头,凑到我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
去医务室。
给你咬的伤口,消个毒。
3.
去医务室的路上,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押送的犯人。
陆野全程攥着我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我无法挣脱。
他的嘴唇还在渗着血,引来路上无数人侧目。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到了医务室,校医阿姨正在打盹。
被我们吵醒,一脸不耐烦。
怎么了这是
陆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言简意赅。
被狗咬了。
我：……
校医阿姨扶了扶老花镜,凑近看了看。
哟,这小狗牙印还挺齐整。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棉签和碘伏。
多大仇啊,下这么狠的口。
我的脸已经烧成了晚霞。
陆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
甚至还偏过头,冲我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戏谑。
弹幕又开始刷屏了。
【宿主！反击啊！】
【对！就说：因为你欠咬！】
【或者说：谁让你长得一副让人想咬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在校医阿姨用棉签按上他伤口,他疼得嘶了一声的时候。
我小声地,却又清晰地开口了。
谁让你……长得那么欠咬。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校医阿姨的手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陆野也愣住了,随即,他眼底的墨色更深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勾起嘴角,弧度危险又迷人。
温炘,你胆子不小啊。
消毒完毕,校医阿姨去写记录。
医务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陆野站起身,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被他强大的气场压迫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退无可退。
他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牢牢禁锢。
嘴唇上刚涂了药,亮晶晶的,伤口显得更加艳色。
再说一遍。
他俯下身,滚烫的鼻息喷在我脸上。
我长得,怎么了
4.
我的大脑再次当机了。
弹幕疯狂预警。
【危险！危险！宿主！他在引诱你！】
【挺住！不要怂！继续撩他！】
【快说：长得秀色可餐,让人忍不住想尝尝味道。】
我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蹦出喉咙口。
陆野的耐心似乎告罄了。
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带着薄茧,摩挲得我皮肤一阵发麻。
嗯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询问,尾音上扬,带着致命的蛊惑。
不说是吗
那我……亲自让你再尝尝
他说着,慢慢低下头。
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我甚至能闻到他唇上碘伏淡淡的味道。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脑子里的弹幕给了我新的指示。
【推开他！就现在！】
【欲擒故纵懂不懂！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得手！】
【告诉他：老师来了！】
求生的本能让我瞬间反应过来。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他。
老师来了！
陆野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招,被我推得一个趔趄。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门口空空如也。
等他再转回头时,我已经像只受惊的兔子,蹿出了医务室。
我一路狂奔回教室,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回到座位上,我才发现陆野的书包还放在他桌上。
他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我一想到等下要面对他,就头皮发麻。
同桌姜芙凑了过来,一脸八卦。
炘炘,你跟陆野……什么情况啊
刚才我看到你们俩一前一后从医务室出来,他嘴唇还破了！
我心虚地低下头,没什么。
没什么姜芙显然不信,他那嘴,一看就是被人亲了又咬了,该不会是你吧
我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5.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姜芙解释,陆野就回来了。
他迈着长腿,慢悠悠地走进教室。
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只是那破了角的嘴唇,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班里同学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我们俩之间来回扫荡。
我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当场隐形。
陆野在我身边坐下,将书包随意地塞进桌肚。
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紧张地攥紧了衣角,手心里的汗又冒了出来。
他不会要在班里发作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颗硬硬的东西,突然滚到了我的手边。
我低头一看,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我愣住了。
抬头看向陆夜,他却已经转过头,单手枕着后脑勺,一副准备睡觉的姿态。
仿佛那颗糖不是他给的。
弹幕适时地出现。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校霸的套路罢了。】
【他这是在安抚你呢,怕你真被吓跑了。】
【收下！然后对他说谢谢,语气要甜！】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将那颗奶糖攥进了手心。
糖纸被手心的温度捂得有些发软。
我侧过头,对着他的后脑勺,用蚊子般的声音说：
谢谢。
陆野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那声音,像是带着一丝……笑意
下午的课,我上得心不在焉。
满脑子都是陆野和他那颗奶-糖。
我偷偷剥开糖纸,将奶糖塞进嘴里。
甜腻的奶香味在舌尖化开,一直甜到了心里。
我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还在睡,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温炘,你清醒一点！
他可是陆野啊！
6.
放学铃声一响,我立刻开始收拾书包。
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东西,背上书包就准备溜。
温炘。
刚站起身,身后就传来陆野懒洋洋的声音。
我身体一僵,认命地转过头。
干嘛
他单手抄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拎着书包,歪着头看我。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一起走。
不是询问,是陈述。
我……我约了人了。我慌不择言地撒谎。
约了谁他挑眉。
姜……姜芙！我把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姜芙拉了过来当挡箭牌。
姜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陆野的目光落在姜芙身上,眼神没什么温度。
你跟她约了
姜芙被他看得一个哆嗦,求生欲极强地疯狂摇头。
没有没有！我妈让我放学赶紧回家吃饭！
说完,她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
温炘,我先走了啊！明天见！
我：……
这就是我的好闺蜜。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陆野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现在,没人了。
他勾起唇角,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野要送我回家
他今天吃错药了
弹幕又开始出谋划策。
【答应他！这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正好可以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拒绝也行,可以吊着他,让他更有征服欲！】
我看着他势在必得的眼神,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躲不掉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家。
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是吗
陆野轻笑一声,突然伸出手,拿走了我抱在怀里的练习册。
他随意翻了两页,然后在我惊恐的目光中,将它高高举起。
想要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练习册,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想要,就乖乖跟我走。
7.
我最终还是屈服了。
毕竟,那本练习册上,有我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做完的数学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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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陆野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很高,腿也很长,我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
一路无言。
我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野突然停下脚步。
我一个没刹住,直接撞上了他宽阔的后背。
唔。
我的鼻子好痛。
你属蜗牛的吗走这么慢。
他转过身,微微皱着眉看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嫌弃。
我捂着被撞疼的鼻子,委屈地瞪着他。
是你走太快了。
他看着我眼眶泛红的样子,愣了一下。
随即,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
行了,给你。
他把练习册塞回我怀里。
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根棒棒糖,递到我面前。
是草莓味的。
我最喜欢的口味。
我呆呆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草莓味
弹幕给出了答案。
【他观察你很久了！你上次买水,就拿的草莓味的酸奶！】
【细节！都是细节！他绝对暗恋你！】
【快接过来啊宿主！然后对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味道呀给他一个直球！】
我接过棒棒糖,却没有问出口。
我不敢。
我怕一切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见我收下棒棒糖,陆野的嘴角似乎上扬了零点一毫米。
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但这一次,他的脚步明显放慢了许多。
慢到,刚好可以和我并肩。
我剥开糖纸,将棒棒-糖塞进嘴里。
甜甜的草莓味,和我那颗狂跳不止的心一样。
快要满溢出来了。
8.
快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
就到这里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家住的是老式小区,路灯昏暗。
陆野站在光影交界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
温炘。他突然开口。
嗯
今天……他顿了顿,似乎在措辞。
为什么要咬我
来了。
该来的问题还是来了。
我紧张地捏紧了书包带子,心跳如擂鼓。
我该怎么回答
说我脑子里有弹幕教我这么干的
他肯定会以为我是个疯子。
弹幕又开始刷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动。
【机会来了！宿-主！这是千载难逢的表白机会！】
【告诉他！因为我喜欢你！】
【不要怂！就是干！拿下他！】
【或者,你也可以继续撩他,说：因为,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印记。】
最后一个选项,让我的脸颊瞬间爆红。
这也太……太大胆了。
我做不到。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
因为你欺负我……我那是正当防卫。
我说完,偷偷抬眼觑他。
只见陆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他周身的气压瞬间变低,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正当防卫
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吓得连连后退。
说到底,还是讨厌我,是吗
他将我逼至墙角,和我白天在医务室的姿势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戏谑和玩味。
只剩下,受伤和……愤怒
我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一时竟忘了反驳。
而我的沉默,在他看来,显然就是默认。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我明白了。
说完,他直起身,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留恋。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我的心脏猛地一抽。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我的全身。
9.
不。
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讨厌他。
我只是……害怕。
害怕他只是觉得好玩,害怕这只是一场捉弄。
害怕我一旦陷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眼看着他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巷口,我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陆野！
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我鼓起勇气,朝他跑了过去。
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很烫,隔着薄薄的校服,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不讨厌你。
我把脸埋在他宽阔的后背,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哭腔。
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
陆野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只能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似乎慢慢放松了下来。
过了许久,他才转过身。
路灯昏黄的光线,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那为什么……要躲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arange的委屈。
我愣住了。
他这是……在委屈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他在示弱！他在向你示弱啊宿主！】
【他这只大狗狗,终于收起了自己的爪牙,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快！安抚他！告诉他,你不是躲他,是害羞！】
我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他。
我没有躲你。
我只是……有点害羞。
我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要被晚风吹散。
但陆野听见了。
我看到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像是有星星,跌进了他漆黑的眼眸里。
他伸出手,轻轻地,试探性地,碰了碰我的脸。
指尖的温度,滚烫。
真的
嗯。我重重地点头。
下一秒,他突然俯身,将我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我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陆野！你干嘛！放我下来！
他却不管不顾,抱着我大步往回走。
嘴角是抑制不住的上扬弧度。
送你上楼。
他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雀跃和欢喜。
10.
我家在三楼。
陆野就这么抱着我,一口气上了三楼,脸不红气不喘。
站在我家门口,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羞。
好了,放我下来吧,我到了。
陆野把我轻轻放下,但双手还扶着我的腰,没有离开。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危险。
楼道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他的眼神,也跟着明明灭灭。
温炘。
他突然低下头,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以后,别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丝恳求。
我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好。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得到我的应允,他似乎很高兴。
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扶在我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低下头,慢慢地,朝我的嘴唇凑了过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思考。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俊朗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
他的唇,离我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温热的呼吸,已经喷洒在了我的唇上。
就在我以为他要亲下来的时候——
咔嚓一声。
我家的门,开了。
我妈拎着垃圾袋,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
……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陆野的身体,也僵住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脸红得像要滴血。
妈……妈！你怎么出来了！
我妈看看我,又看看一脸尴尬的陆野,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破了皮的嘴唇上。
她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并且意味深长的笑容。
哟,小伙子,火气挺大啊。
11.
我妈的眼神像两把精准的手术刀,在我跟陆野之间来回解剖。
最后,她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陆野依旧红肿的嘴唇上。
她笑了,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哟,小伙子,火气挺大啊。
我恨不得当场去世。
陆野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连扶在我腰上的手都忘了收回去。
那张永远写着老子天下第一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惊慌失措的表情。
阿……阿姨好。
他结结巴巴地问好,声音绷得紧紧的,跟我平时认识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赶紧推开他,试图解释。
哦那是哪样我妈挑了挑眉,抱着手臂,一副你接着编的表情。
我急得满脸通红,语无伦次。
我们……我们就是在讨论题目！对,讨论题目！
讨论题目需要脸贴这么近还需要上嘴
我妈一句话就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陆野轻咳一声,总算找回了一点镇定。
他往前站了一步,把我稍稍护在身后,对着我妈,微微鞠了一躬。
阿姨,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温炘。
我喜欢她,正在追她。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掷地有声。
我整个人都懵了,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他就这么承认了
在我妈面前
我妈显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
她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目光里少了几分调侃,多了几分探究。
小子,叫什么名字
陆野。
学习怎么样啊
陆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这下戳到他的死穴了。
陆-野同学,年级倒数,考场睡神,这光荣事迹谁人不知。
成绩……一般。他含糊地回答,耳根微微泛红。
哦,一般啊。我妈拖长了语调,我们家炘炘,目标可是华大。
言下之意,你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陆野沉默了。
他挺直的背脊,似乎塌下去了一点点。
我心里一揪,莫名地有些难受。
就在我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陆野却再次开口了。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阿姨,我现在是配不上她。
但是,我会努力的。
我会考上华大,和她一起。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汹涌情绪。
然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楼道的黑暗里。
我妈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才转过头来看我。
行啊温炘,眼光不错,这小子,还挺有种。
我：……
这跟我预想的剧本,好像不太一样
12.
第二天回到学校,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陆野没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来招惹我。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我旁边,认真地……看书
我没看错吧
那个上课除了睡觉就是转笔的陆野,居然在看书
而且看的还是最让他头疼的数学。
他眉头紧锁,盯着书上的公式,仿佛要把它看出个洞来。
我有些不习惯。
心里空落落的,又有点说不出的烦躁。
弹幕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开始疯狂刷屏。
【宿主,他这是为你了啊！浪子回头金不换！】
【感动吗不敢动吗】
【快！主动出击！问他有没有哪里不会,你可以教他！】
我捏着笔,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
一整天,我们俩的交流,仅限于借一块橡皮。
放学后,他依然默默地跟在我身后,送我到楼下。
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我快要被这种沉默的低气压逼疯了。
周五的自习课上,我终于忍不住了。
他正在跟一道辅助线较劲,笔尖在草稿纸上划拉了半天,也没理出头绪。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我看着他难得一见的挫败模样,心一软,把自己的练习册推了过去。
这道题……应该这样做。
我压低声音,指着上面的解题步骤。
陆野的身体一僵,转过头来看我。
我们的距离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洗衣粉味道。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看得我心慌意乱,正想把练习册收回来。
他却突然伸出手,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他的手掌很烫,像烙铁一样,烫得我指尖一缩。
温炘。他哑声开口,别不理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不易察arange的脆弱。
像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大型犬。
我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眼前的弹幕,已经变成了粉色的海洋。
【啊啊啊啊啊！他急了他急了！】
【他在撒娇！宿主！他在跟你撒娇！】
【快摸摸他的头！告诉他你没有不理他！】
我怎么可能去摸他的头！
我脸颊发烫,挣了挣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你……你先放开我,这是在教室。
他非但没放,反而用指腹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起来。
带来一阵阵细密的电流。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眼神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瞟。
生怕被老师和同学发现我们的小动作。
陆野看着我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突然低低地笑了。
他俯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在忍什么
我能忍什么我在忍着不让全班同学都看到我们俩拉拉扯扯啊！
弹幕又开始出主意了。
【他挑衅你！反击啊宿主！】
【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写字：别闹！】
【这个好！又纯又欲！快！】
我被蛊惑了,下意识地就想反握住他的手。
可就在这时,陆野看着我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和微微翕动的嘴唇,眼神突然一变。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没有出声,只是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了两个字。
亲我。
我瞬间石化。
脑子里的弹幕,在这一刻,爆炸了。
【！！！！！！！！】
【卧槽！卧槽！他说了什么！他让宿主亲他！】
【是口型！啊啊啊啊我死了！他怎么这么会！】
【快亲！别犹豫！犹豫一秒都是对他的不尊重！】
我的脸轰的一下,炸成了熟透的番茄。
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他怎么会……
我的反应太过激烈,也太过明显。
陆...野看着我震惊到呆滞的表情,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一切都串起来了。
那天在器材室,我突然的反常和勇猛。
我在医务室,那句大胆的你长得欠咬。
还有此刻,我对上一句无声口型的剧烈反应。
他漆黑的眸子锁住我,像一张网,让我无处遁形。
他再次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廓。
这一次,他没有再用口型。
而是用低沉沙哑,却又无比确定的声音,轻轻地问：
你是不是……能看见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13.
完了。
秘密被发现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只能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弹幕在我的视线里疯狂刷屏,像雪花一样密集。
【宿主！不要承认！打死都不要承认！】
【对！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装傻！】
【可是……他好像已经确定了啊……】
【那就反问他：你在说什么东西】
陆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似乎一点也不急着要答案。
他就那么看着我,看着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神慌乱得像迷路的小鹿。
过了好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声音干涩,毫无底气。
是吗他挑了挑眉,非但没有拆穿我,反而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可能是我看错了。
他松开我的手,坐直了身体,重新拿起笔,一副我们继续谈正事的模样。
那这道题,你再给我讲讲
我愣住了。
他……就这么放过我了
我将信将疑地凑过去,开始给他讲题。
可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题目上。
我偷偷用余光观察他。
他听得很认真,侧脸的线条紧绷,眉头微蹙。
看起来,真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难道……真的是他猜错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我就听见他冷不丁地开口。
所以,辅助线应该从C点,向AB边做垂线
对。我下意识地点头。
哦……他拖长了音调,笔尖在纸上点了点。
然后,他转过头,对我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甚至可以说是恶劣的笑容。
它们……也是这么告诉你的吗
我：！！！
我上当了！
他刚刚根本就是在诈我！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愤欲绝,伸手就想去抢回我的练习册。
陆野！你混蛋！
他笑着躲开,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恼羞成怒了小兔子。
他心情极好地看着我,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有意思。
他把玩着我的手指,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所以,你脑子里,一直有别人在跟你说话
不是说话……是……是弹幕。我破罐子破摔,小声承认了。
弹幕他显然对这个词很感兴趣,就像看视频那样
嗯。
那它们现在,在说什么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
弹幕现在已经疯了！
【啊啊啊啊！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暴露了！】
【宿主别怕！我们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快告诉他！我们让他赶紧把你按在墙上亲！】
我羞得恨不得当场去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不能说。
哦陆野的眉梢扬得更高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凑过来,压低声音,用气声诱哄道：
让我猜猜。
是不是在说……让我亲你
我的脸颊轰然炸开,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
我的沉默和反应,已经给了他最明确的答案。
他发出愉悦的低笑声,胸腔的震动透过我们紧握的手,传递到我的心脏。
原来是这样。
他笑够了,才慢悠悠地说。
那之前,你咬我那一口,也是它们教的
我羞愤地点了点头。
医务室那句『你长得欠咬』呢
我继续点头,头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呵。
他笑得更开心了。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陆野找到了一个新的,也是他最感兴趣的,逗弄我的方式。
比如,他会在上课的时候,用笔尖轻轻戳我的后腰。
在我痒得忍不住想躲的时候,凑过来小声问：
它们有什么指示
我瞪他一眼,不说话。
他就会变本加厉,指尖顺着我的脊椎,缓缓上移。
带来一阵让我头皮发麻的战栗。
不说那我就只能自己摸索了。
再比如,他会在体育课上,故意把球打到我脚边。
等我弯腰去捡的时候,他也同时弯下腰。
我们的头不经意地撞在一起。
然后他就会揉着我的头发,一脸无辜地问：
它们有没有告诉你,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快要被他逼疯了。
而我的弹幕,也从最初的【助攻系统】,彻底沦为了他的【帮凶】。
它们每天最热衷的事情,就是给他出各种各样,让我脸红心跳的主意。
而他,也乐在其中。
我们的关系,就在这种诡异又甜蜜的拉扯中,飞速升温。
14.
陆野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学习成绩开始突飞猛进。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我的功劳。
每天晚自习,都成了我们俩的专属补习时间。
我负责讲题,他……负责捣乱。
比如现在,我正在给他讲一道复杂的立体几何。
他却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看我干嘛看题啊！我有些恼怒地用笔敲了敲桌面。
题哪有你好看。
他随口就是一句情话,撩得我心尖发颤。
弹幕适时地开始起哄。
【啊啊啊！他好会！】
【宿主！不要被他的糖衣炮弹迷惑！让他好好学习！】
【对！拿出你老师的威严来！罚他！】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板起脸。
陆野,你再不认真,我就不教你了。
别啊,温老师。他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认真还不行吗
说着,他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在草稿纸上画起来。
我凑过去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
他画的根本不是辅助线,而是一只……兔子
一只肥嘟嘟的,旁边还写着我的名字温炘的兔子。
陆野！我忍无可忍。
到。他笑嘻嘻地应道。
你……
我气得说不出话,伸手就要去抢他的草稿纸。
他却手一缩,躲了过去。
一来二去,我们就这么在桌子底下打闹起来。
我一心想抢回那张画着我的蠢兔子图,没注意到我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直到我整个人都快趴到他身上,被他圈在怀里的时候,才猛然惊醒。
晚自习的教室很安静,只听得见沙沙的写字声和风扇的嗡鸣。
我们的动静,引来了周围同学的侧目。
我的脸瞬间爆红,赶紧坐直了身体。
陆野也收敛了笑意,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但桌子底下,他却悄悄地,勾住了我的小指。
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瞬间传遍我的四肢百骸。
我没有挣脱。
我们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地进行着无人知晓的亲密。
心脏,因为这隐秘的刺激,而疯狂地跳动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我。
然后,递过来一张纸条。
我展开一看,上面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
周六,去看电影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是……在约我吗
我们第一次的,正式的约会
弹幕比我还要激动。
【约会！是约会啊宿-主！】
【答应他！快答应他！】
【看完电影！还可以去压马路！然后……嘿嘿嘿！】
我拿起笔,在纸条背面,郑重地写下一个字。
好。
15.
周六那天,我特意换上了新买的裙子。
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衬得我皮肤很白。
我站在电影院门口,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陆野来的时候,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却依旧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眼神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了一遍。
最后,目光落在我光洁的小腿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好看。
他走到我面前,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以后多穿裙子。
我的脸有些发烫,小声地嗯了一声。
我们选了一部爱情电影。
其实我根本没看进去多少。
黑暗的环境里,感官会变得格外敏锐。
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还能听到,我们俩同样有些紊乱的心跳声。
电影放到一半,演到了男女主角接吻的镜头。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变得滚烫起来。
我偷偷偏过头,用余光看他。
发现他也在看我。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像两簇燃烧的火。
他慢慢地,朝我凑了过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吻,并没有落下。
耳边却传来他带着笑意的,恶劣的声音。
弹幕说什么了
我：……
这个混蛋！
在这种气氛下,他居然还有心情玩这个游戏！
我气得睁开眼,狠狠地瞪着他。
弹幕当然已经疯了。
【亲啊！你倒是亲啊！急死我了！】
【快！按头小分队在哪里！把这两个人的头给我按在一起！】
【宿主！主动点！捧着他的脸亲上去！】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
我转过头,假装认真看电影,不再理他。
陆野也不在意,他只是低低地笑着。
然后,他牵起我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指尖。
我的身体,瞬间像被电流击中一样,酥麻一片。
这个吻,比直接的亲吻,更要命,更撩人。
看完电影,我们去压马路。
陆野给我买了一支草莓味的冰淇淋。
我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地舔着。
有那么好吃他看着我,笑着问。
嗯。
让我尝尝。
他说着,就真的俯下身,在我刚舔过的地方,也舔了一口。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是间接接吻！
我的脸颊,比傍晚的火烧云还要红。
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咂了咂嘴,评价道：
确实挺甜。
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的嘴唇。
应该没有你甜。
16.
我最终是被陆野骗回家的。
他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
结果,就把我带到了他家。
一栋带院子的二层小楼,装修是简约的黑白灰风格。
很符合他的气质。
只是,家里空无一人。
你爸妈呢我有些紧张地问。
出差了,下周才回来。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得心惊肉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弹幕比我还要激动,已经开始播放婚礼进行曲了。
【！！！】
【见家长下一步就是同居了吗！这进度我爱了！】
【锁死！钥匙我吞了！】
你不是说要给我看东西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
在楼上我房间,跟我来。
他牵着我的手,上了二楼。
他的房间很大,也很整洁,不像一般男生的房间那么乱。
一张大床,一个书柜,还有一张书桌。
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复习资料。
我愣住了。
这些……
哦,你之前给我划的重点,我买回来了。
他走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
我看见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满满的笔记。
字迹,是他的。
虽然依旧龙飞凤舞,但却异常工整。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原来,他为我,真的付出了这么多。
陆野……
我刚想说些什么,他却突然把我按在了书桌上。
他双手撑在桌沿,将我困在他和书桌之间。
这个姿势,让我不得不微微后仰。
裙摆,也因此向上滑了一小截。
温炘。
他的声音,比刚才在电影院里,还要沙哑。
今天,我们玩个新游戏。
我心里警铃大作,什么游戏
我做事,他俯下身,嘴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朵。
你来念弹幕。
我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这个恶魔！
我才不要！我羞愤地拒绝。
不要
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在我敏感的耳廓上。
那我就只能……
做到你肯说为止了。
说完,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
拇指,在我发烫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弹幕瞬间就疯了。
【啊啊啊啊！开始了！他开始了！】
【抚脸杀！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亲了！】
陆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仿佛在说：轮到你了。
他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念。
那声音,是低沉的,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我咬着唇,羞耻得快要死掉了。
在和他灼热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后,我还是败下阵来。
我闭上眼,用蚊子般的声音,把弹幕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它说……下一步……就要亲了。
听到我的话,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很好。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我的手臂,缓缓滑下。
最后,落在了我裸露在外的,大腿上。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
隔着薄薄的布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滚烫。
那温度,仿佛要将我灼伤。
弹幕已经彻底失控,变成了一片乱码和尖叫。
我甚至看不清上面具体写了什么。
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让我面红耳赤的词语。
【腿！他摸她腿了！】
【腰！掐腰啊！】
【撕……】
念。
他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浓重的情欲。
像一杯醇厚的美酒,要把人溺毙其中。
我根本念不出口。
那些词,太羞耻了。
见我久久不语,他也不催促。
只是放在我腿上的那只手,开始不轻不重地,缓缓揉捏起来。
指尖,还若有似无地,划过我最敏感的肌肤。
我浑身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只能靠在书桌上,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念不出来
他明知故问,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
那我就……帮你一把。
他的手,顺着我的腿,缓缓向上。
掀起了我的裙摆。
冰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我激起一阵战栗。
我再也撑不住了,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念出了那句最疯狂的弹幕。
它……它们说……让……让你……
让我什么
他耐心地诱哄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我裙子花边的边缘。
我闭上眼,绝望地喊了出来。
让你撕了它！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我听见他一声低笑,那笑声,性感得要命。
好。
既然它们都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