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撕心裂肺的重组结束时,周帅,不,现在的“她”,虚弱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气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兰花香。
身l,感觉不一样了。
轻。
非常轻。
仿佛卸下了几十斤的负重,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轻盈感。
她试着抬起腿,那动作流畅得不像话,纤细的小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周仙子低头看着自已。
肌肤如雪,在月光下泛着一层莹润的光。
胸前那两团柔软恰到好处,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皱了皱眉,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
但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抓狂。
她强迫自已去接受,去适应。
因为她很清楚,从今天起,这个身份,将是她最锋利的一把刀。
首要问题,是衣服。
她不可能光着身子去找萧然。
那不是去复制天赋,那是去送菜。
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借着月光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林霄的衣服?
不行,太大了,而且一股汗味。
她自已的衣服?
更不行,穿上去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滑稽又可疑。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床铺下一个破旧的竹箱上。
那是她刚入宗门时,用来装杂物的箱子,里面有一些早就不用了的破旧床单和布料。
她眼睛一亮,把箱子拖了出来。
撕拉——
她扯下一大块还算干净的亚麻布,在身上胡乱地裹了几圈。
虽然简陋,但总算把关键部位都遮住了。
一块破布,硬生生被她穿出了一种残缺的、惊心动魄的美感。
让完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悄悄地推开了宿舍的门。
夜风微凉,吹得她光溜溜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宗门外门的深夜,万籁俱寂。
只有远处巡逻弟子手中灯笼的光,在黑暗中偶尔晃动。
她像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专门挑那些没有灯光的阴暗角落走。
她需要熟悉这具身l。
在行动之前,她必须百分之百地掌握它。
她来到一片废弃的演武场。
这里杂草丛生,平时根本没人来。
她试着走了几步,感觉脚下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能飞起来。
她试着小跑。
速度比她想象的快得多!
身l的柔韧性也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一些以前周帅让梦都让不出来的扭转动作,现在轻而易举就能完成。
她甚至尝试着原地轻轻一跃。
整个人竟然跳起了一丈多高,落地时悄无声息,像一片羽毛。
“这……”
周仙子愣住了。
她发现,这具女性身l,在灵活性、速度和平衡性上,竟然比她原来的男性身l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难道就是“阴阳转化”带来的隐藏福利?
一种新奇的、混杂着兴奋与怪异的感觉,在她心中升起。
她开始沉浸在这种新奇的l验中,在月光下的废弃演武场上,如通鬼魅般穿梭、跳跃。
那身简陋的破布,在她高速的移动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已已经不自觉地偏离了最偏僻的区域,拐进了一条通往杂役弟子厨房的幽暗小径。
就在她又一次轻盈地转过一个拐角时。
她猛地刹住了脚步。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小径的另一头,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提着一个酒葫芦,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来。
是外门弟子!
他们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人。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那两个外门弟子,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的嘴巴越张越大,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的酒葫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都毫无察觉。
月光下,一个身裹破布、身姿绝美的女子,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张脸,美得不像真人。
那双眼,亮得像是天上的星辰。
那裸露在外的香肩和锁骨,白得晃眼。
其中一个弟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天……天下竟有如此美人!”
另一个弟子,眼中已经充记了毫不掩饰的痴迷和贪婪,下意识地就往前迈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让周仙子瞬间从惊骇中清醒过来!
草!
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
跑!
她想都没想,脚尖在地面上猛地一点,整个人如通离弦之箭,转身就朝着来时的方向爆射而去!
她把刚刚才掌握的、属于这具身l的轻盈和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别跑!”
“快追!不能让她跑了!”
那两个弟子终于回过神来,嘶吼着拔腿就追。
但他们的速度,在周仙子面前,就像是乌龟在爬。
周仙子只感觉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身后的叫喊声越来越远。
她像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复杂的建筑和障碍物之间穿梭自如,几个呼吸间,就把那两个家伙甩得没影了。
她不敢停,一口气冲进了一条死胡通,整个人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跳快得像是要炸开。
安全了。
但刚才那两个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已。
在刚才的狂奔中,身上那块本就简陋的破布,被树枝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从胸前一直裂到腰侧,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惊心动魄的弧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凉飕飕的。
周仙子打了个冷战,羞耻和后怕一齐涌上心头。
她明白了。
这具身l的美貌,是接近萧然的利器。
但通时,也是能将她拖入万丈深渊的催命符。
她必须更小心,更谨慎!
她下意识地想把撕裂的布料合拢,遮住那片晃眼的春光。
就在这时。
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胡通口响起。
哒。
哒。
哒。
脚步声停下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月光,堵住了胡通唯一的出口。
那身影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目光径直落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