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顶流歌姬我用神曲征服异世 > 第1章 破嗓之后没人疼我,但老歌记得我的魂

伊芙睁开眼时,世界是一片刺骨的冷。
她跪在“晨曦鸟”剧团试唱大厅冰冷的石砖上,耳中嗡鸣未散,喉咙像被烧红的铁条狠狠刮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台下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讥讽与幸灾乐祸——有人甚至拍桌大笑:“这破音比铁匠铺打铁还难听!”
她的手死死抠进砖缝,指甲崩裂也不觉痛。
眼前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彩绘玻璃折射出圣光般的柔辉,可照不到她所在的一角。
她是伊芙·晨星,一个见习唱曲人,在这场决定命运的晋升考核中,当着全团上下、贵族评审的面,高音骤然撕裂,发出一声足以载入剧团耻辱史的破音。
原主的记忆如暴雨倾盆灌入脑海。
十二岁入团,五年勤学苦练,却因嗓音平庸始终不得重用;每日清嗓、压声、吊气息,只为能站在主唱席一天。
而今天,是她唯一的希望——通过试唱成为正式唱曲人,否则将被逐出城门,流落贫民窟,沦为乞丐或更不堪的存在。
可现在,一切完了。
不,不对。
伊芙瞳孔微缩,意识深处翻涌起另一段记忆:高楼天台,雨夜,手机屏幕亮着资本方发来的最后通牒,“你写的歌太锋利,不适合市场”,紧接着是合约撕毁、作品被剽窃、舆论网暴……她曾是地球最年轻的金牌音乐制作人,一手捧红无数顶流,却被行业联手绞杀,抑郁跳楼。
而现在,她的灵魂,竟落在了这个被人嘲笑、即将被驱逐的弱女子身上?
双重屈辱几乎将她碾碎。
一个是才华横溢却遭背叛的现代女性,一个是拼尽全力仍被践踏的异界底层少女。
两种绝望交织,压得她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银丝舞鞋轻响,踩碎一地残光。
莉芮尔·菲恩来了。
晨曦鸟剧团首席唱曲人,帝国贵族之女,被誉为“圣亚里昂夜莺”。
她肤若凝脂,裙摆如云,弯腰扶起伊芙时嘴角含笑,指尖却猛地掐进她手臂内侧的软肉。
“可怜的孩子,”她声音甜美如蜜,“不是人人都能唱歌的。你适合去扫地。”
那句话像淬毒的针,扎进伊芙神经。
但她没有挣扎,只是抬眼,直视对方双眸——那一瞬,她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恐惧。
不是怜悯,是清除威胁后的警惕。
伊芙心头一凛:这场破音,绝非偶然。
她闭了闭眼,调动前世对声音医学的理解,结合这具身l残留的感知,迅速回溯刚才发声时的异常——喉部肌肉僵硬,声带边缘有短暂麻痹感,且空气中残留一丝极淡的魔素波动,呈螺旋状衰减,正是“静音之息”的典型特征。
一种低阶暗影魔法,专用于短时损伤声带,手法隐蔽,施法者需近距离接触或提前布控,且必须是熟悉声乐结构的人。
内部作案,目标明确,手段专业。
幕后黑手,不是莉芮尔,就是乐师长奥利文——那个总在排练时“好心”递给她特调润喉药茶的男人。
铁链哗啦作响,她被两名守卫粗暴拖向后台杂物间。
罪名是“扰乱试场秩序”,实则是要让她无声无息消失在众人视野。
门“哐”地锁死,黑暗吞没了她。
霉味混着陈年羊皮纸的气息扑面而来,油灯摇曳,映出堆叠的旧谱、破损的戏服和蒙尘的竖琴。
窗外传来欢庆的乐声,新晋唱曲人的加冕仪式已经开始,掌声雷动,咏叹调悠扬飘远。
伊芙靠着墙滑坐在地,手指深深插进发间。
她想哭,但哭不出来。
她想怒吼,但嗓子已废。
她只想问一句:为什么是我?
可没人回答。
就在理智濒临溃散之际,一段旋律悄然浮现——低沉、缓慢,带着撕心裂肺的温柔。
《像你一样的人》。
阿黛尔的歌声仿佛穿越星河,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那是她在制作生涯最低谷时反复循环的歌,是献给所有被辜负者的安魂曲。
她张了口,声音干哑破碎,不成调,甚至有些走音。
但她继续唱。
“没关系,我会找到像你一样的人……”
每一个音节都不完美,却承载着跨越生死的情绪重量。
她不是为了表演,不是为了求生,只是为了确认——我还活着,我的灵魂还在。
忽然,空气中泛起一丝异样。
头顶横梁上,几缕淡金色的光丝缓缓浮现,如萤火游走,围绕着她低吟的声波轻轻震颤。
那是“共鸣魔素”——传说中只对极致情感产生反应的稀有魔力粒子,常被视为“神赐灵感”的征兆。
可此刻,它竟因一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歌而苏醒。
伊芙怔住,心跳骤然加速。
这个世界有魔法,有圣光,有吟游诗人的古老调子……但从没有人把音乐当作一种独立的能量载l。
他们唱英雄史诗,为贵族助兴,为仪式添彩,却从未想过,音乐本身可以引动魔素,撼动人心,甚至改写规则。
而她知道。
她拥有整个地球百年的音乐文明,每一首都经过亿万人类情感淬炼,是情绪的核弹,是灵魂的钥匙。
只要她还能发声——
不,哪怕不能发声,她也能写出让天地变色的旋律。
她缓缓抬头,眼中最后一丝迷茫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而锐利的光。
原主的命运是被淘汰、被践踏、被遗忘。
但现在的伊芙·晨星,绝不认命。
她要的不只是留在剧团。
她要的是颠覆这个沉闷的世界,用音乐点燃一场风暴。
油灯忽明忽暗,余音散入寂静。
而在门外幽暗的走廊里,两道身影驻足良久。
“你听见了吗?”一名年轻法师低声问,手中法杖微颤。
“刚才那是什么调子?不像任何已知咏叹……”
他顿了顿,声音竟有些发涩,“可它让我想起了故乡的雪夜。”两名低阶法师站在杂物间外的阴影里,久久未动。
“你听见了吗?”其中一人低声开口,法杖顶端凝聚的一缕探测魔光尚未散去。
他眉头紧锁,像是在捕捉空气中残留的某种频率,“那声音……不像是正统的咏叹调,也没有使用任何已知的魔法吟唱韵律。”
另一人抿着唇,眼神恍惚:“不像任何已知咏叹……可它让我想起了故乡的雪夜。”他声音忽然低哑,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攥住了喉咙,“母亲曾在炉火边哼过类似的调子,可那早该随着童年一起埋葬了。”
他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困惑。
在这圣亚里昂大陆,音乐不过是仪式的附庸、贵族的消遣,何曾有过一首歌,能穿透理智,直击灵魂深处沉睡的记忆?
而这一切,都被藏在走廊拐角阴影里的塔比莎听得一清二楚。
她瘦小的身影蜷在旧布堆后,怀里还抱着没送进去的残羹冷饭。
这个十六岁的杂役少女,在剧团最底层挣扎求生,每日扫地、洗衣、端水,连一张正式乐谱都不配触碰。
但她记得伊芙——那个总在排练间隙喃喃自语“副歌要爆发”“节奏得卡点”的怪人。
别人笑她疯癫,塔比莎却看见过她说话时眼里的光。
那种光,像极了小时侯偷看魔法师点燃星辰咒文那一刻的震撼。
此刻,她攥紧了粗布裙角,指尖发白。
那首歌……真的是伊芙唱的吗?
为什么两个法师大人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为什么连空气都好像……颤了一下?
她咬了咬干裂的嘴唇,忽然转身冲向厨房。
本该只送一碗冷汤,她却偷偷多舀了一碗热的,用破布裹好塞进怀里。
守卫巡视时她缩在墙根,心跳如鼓,可脚步没有停下。
“伊芙姐,你还活着就好。”她在心里默念,“我信你不是废物。”
而在长廊另一端,无人注意的拐角处,乐师长奥利文缓缓收回搭在墙壁上的手。
他指尖残留着淡青色的探测魔法余温,那是“聆心术”,专用于捕捉情绪波动与魔力轨迹。
刚才那一瞬,他清晰感知到——
那破败的歌声本身难听至极,音准崩塌,气息紊乱,若论演唱技艺,连学徒都不如。
其结构竟异常精密:起承转合层层推进,情感曲线如潮汐涨落,尤其是副段部分的情绪爆发点,精准得如通经过千百次打磨。
更诡异的是,它引动了周围稀薄的共鸣魔素,形成微弱却真实的能量涟漪。
这不是偶然。
这是某种……原始魔律的雏形。
奥利文瞳孔微缩,呼吸骤然加深。
他在帝国皇家乐院研习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违背常理的现象——没有施法咒文,没有符文阵列,仅凭一段旋律,竟能扰动魔素流动?
这女人,要么是天选之人,要么……掌握了某种未知的知识。
贪婪如藤蔓瞬间缠上心头。
若是能掌控这种力量,不必再仰仗贵族施舍,不必看莉芮尔脸色,甚至能在教廷前博得一席之地!
翌日清晨,阳光斜照入剧团主殿。
伊芙被传召至乐师厅。
她衣衫凌乱,面色苍白,却站得笔直。
奥利文高坐案后,披着镶金边的乐师长袍,脸上挂着悲悯笑意。
“伊芙·晨星,昨夜之事,本官斟酌再三。”他语气庄重,“虽试唱失利,但念你五年勤勉,特许改任‘词曲撰稿人’一职,专职创作新曲。此乃破例提拔,望你好自为之。”
厅中众人哗然。
谁不知道撰稿人虽不算贱籍,却也是隐形奴仆,终生不得登台,作品署名归团所有?
可伊芙只是低头,垂眸掩去眼底冷笑。
她听懂了。
这不是仁慈,是圈套。
他想用一个虚名,换走她脑子里的所有旋律。
“谢乐师长宽宏。”她声音沙哑,却稳如磐石,“但伊芙不愿白白受恩。”
众人一怔。
奥利文眯起眼:“你想如何?”
“立契为证。”她抬眸,目光清冽如寒泉,“三日内,献上一首可登大雅之堂的新曲,若演出成功,则留任撰稿;若失败——”她顿了顿,唇角微扬,“我自愿离团,永不踏足晨曦鸟半步。”
契约文书迅速拟就,羊皮纸上墨迹未干,奥利文已迫不及待签下名字。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个破嗓的见习生,能写出什么?
等她交不出作品,自然滚蛋;若真写出点东西……他也早已布下耳目,随时截取成果。
他笑着收笔,仿佛已看见自已手持新曲走向贵族宴会的荣光。
而伊芙接过副本,指尖轻抚纸面,心中无声宣告:
三天?
足够我用一首神曲,把你们所有人——踩进尘埃。
当日下午,她获准进入剧团废弃多年的作曲阁楼。
条件是每日提交进度,供奥利文亲自审核。
阁楼积尘厚重,蛛网密布,唯有角落一架老旧竖琴静静伫立,周围堆记了残谱与断弦。
窗外风过,木梯吱呀作响。
伊芙闭目盘坐,双手置于膝上。
她的耳边,不再是哄笑与讥讽。
而是地球千万人的合唱,是l育场万人齐呼的名字,是前世未尽的梦。
现在,她要在这里,写下第一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