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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英国公府。
蒋云琛拉着沈言柔跪在国公夫人面前。
“母亲，儿子心意已决，要娶柔儿为正妻！”
国公夫人想也不想便拒绝：
“不可能！”
蒋云琛抬头，不解地问：“为什么？”
“沈言曦既然已经嫁给了大哥，正妻之位空悬，儿子想给自己心爱之人一个名分，有何错处？”
“有何错处？”
国公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你还真是我生的好痴情种啊！”
“你眼里除了男女情爱，还有没有半点家族荣辱，前程利害？”
她先是指着西院的方向。
“你也知道沈言曦如今嫁给了你大哥，她沈大小姐是什么身份？”
然后又指着跪在蒋云琛脚边，努力做出柔弱姿态的沈言柔。
语气充满了鄙夷与厌恶：
“而你要娶的这个，又是个什么货色？”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沈言柔眼底瞬间氤氲出泪水。
将头深深低下去，肩膀微微耸动。
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屈辱。
她带着哭腔道：“是，柔儿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云琛哥哥。”
“但柔儿对云琛哥哥的心是真的，今生今世，绝不后悔。”
“求夫人成全。”
蒋云琛果然更加心疼，跟着磕头：
“母亲，儿子不在乎别的，只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求母亲成全！”
国公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前一阵发黑，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晕厥过去。
幸亏旁边的嬷嬷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到一旁的贵妃榻上坐下。
喝了口茶，缓过劲来。
国公夫人看着自己这个被情爱冲昏头脑的儿子，眼中尽是失望与冰冷。
她深吸一口气。
“好，你清高，你深情。”
“那母亲问你，世子之位你也不在乎了吗？”
“你难道就甘心一辈子被你大哥蒋云夜踩在脚底下，永远活在他的阴影里吗？”
蒋云琛衣袖下的拳头微微攥紧。
显然迟疑了。
“她不仅不能给你在朝堂上提供任何助力，甚至还会成为你的累赘，你的污点！”
“你知道如今京城上下是怎么议论她的吗？”
“都说她在大婚之夜，给嫡姐下药，恬不知耻地爬床勾引姐夫，是靠身体上位的荡妇！”
“这样声名狼藉，品行不堪的女人，绝不可能进我蒋家之门做正妻！”
蒋云琛神色挣扎，显然内心在天人交战。
“可是母亲，我”
见蒋云琛动摇，沈言柔也彻底慌了神。
急忙抓住蒋云琛的衣袖，哀声祈求：
“云琛哥哥，你不要柔儿了吗？你说过永远不会抛弃柔儿的！”
蒋云琛看着她泪眼婆娑，惶恐无助的模样。
终究是心软了。
为难地皱了皱眉，转而向母亲妥协道：
“母亲既不愿让柔儿为正妻，就让她为妾也可，总要给她一个名分…”
从预期的平妻，到刚刚许诺的正妻，现在突然被降为妾室。
沈言柔一时难以接受，脸上血色尽失。
哽咽着拽住蒋云琛的衣袖，颤声问：
“云琛哥哥，若柔儿为妾，你日后是不是还会娶其他高门贵女为妻？”
“那你对柔儿的誓言”
国公夫人闭了闭眼。
深知自己若再强行反对，只怕会母子离心。
她强压下怒火。
“行，既然你非要她不可，那就让这个女人给你做个贱妾！”
“你的正妻之位，母亲这些日子会在京城好好为你重新挑选几位家世清白、德行贤淑的名门贵女。”
“必能助你在朝中站稳脚跟，他日未必没有机会，将那世子之位…重新夺回来！”
蒋云琛抿着唇。
“但凭母亲做主。”
沈言柔难以置信地仰起头。
“云琛哥哥，你当真忍心，让柔儿只做一个任人践踏的贱妾？”
蒋云琛耐着性子哄劝，语气却已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柔儿，你先前不是常说，只要能与我在一处，是什么名分都不在乎的吗？难道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当然不是！”
沈言柔急忙否认，下意识地辩解。
“柔儿只是”
她卡住了。
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来反驳。
蒋云琛语气放柔：
“放心，其他女人娶回来不过是个摆设，是为了家族前程。”
“你永远是我心里唯一的挚爱，无人能及。”
但沈言柔绞紧手帕，心中却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