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缓缓走来的江南枝。
楚婉嫣迈腿的动作僵住,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她不是死了吗?这是众人的第一想法。
楚婉嫣不才是天帝的女儿吗?这是众人的第二想法。
江南枝穿着一袭红裙,头戴发冠,脖子上系的正是那枚玉佩,她眼神漠视地扫过台下众人。
没见过她的人伸着脖子想看她样貌,之前见过甚至说过她坏话的人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底,生怕被江南枝看见。
天帝可不管这些,“枝儿便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有生之年能找回是我的福气”,说着就要拉江南枝的手。
突然,傅景深开口,“不可能!南枝你快下来,跟我回家,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快把玉佩还给嫣儿,你不能冒领她的身份啊,她才是天帝的女儿。”
楚婉嫣在一旁面色难看,此前精心准备的粉色衣衫在江南枝正红色的衬托下,活像个跳梁小丑,陪衬丫鬟。
但她不死心,不想丢失即将得到手的权利,咬咬牙,哭诉着,“是啊姐姐,那是我的玉佩,你不能偷了就说是你的啊。”
随后又冲天帝挤了两滴眼泪,“父亲,我才是您的女儿啊,玉佩之前认过主的!大家都看到了!”
天帝面色一变,磅礴的精神力压在二人身上,“混账,你们是说我老眼昏花,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吗?”
江南枝伸出手安抚天帝,出言讥讽:“搜魂那天玉佩突然亮起是因为那位老者手上沾染了我的血,玉佩识主识的也是我江南枝。”
“受罚那次玉佩再次亮起是感应到我即将魂飞魄散,与你楚婉嫣何干。”
楚婉嫣面色狰狞,傅景深被这些话惊地呆愣在原地。
玉佩是江南枝的?救他的人也是江南枝?那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恩将仇报、忘恩负义、打着报恩的名义任由他人欺负她。
萧玖轩看见这俩人就烦,直接命人把他们丢出去,天帝默许。
大家都怕下一个招灾的是自己,全都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气氛安静到极点,众人额头上全是汗。
“陆博渊何在?”天帝念出一人名字。
陆博渊从角落里走出来,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
“你为人正直,不谄媚奸邪,现升为一品仙师,送极品洞府一处,极品丹药十枚。”
陆博渊感激的看了眼江南枝,随后跪谢天帝。
江南枝知道她的父亲这是在给她撑腰,忍不住笑了。
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吗?还挺不错的。
被拖到宴会外的傅景深面目狰狞地质问楚婉嫣,“你不是说玉佩是你的吗?”
“我就是信了你的话才丢下江南枝带你飞升的!说话!你为什么要骗我。”
楚婉嫣被他骇人的表情吓到,眼眶湿润通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是爱你才这样做的,我只在玉佩这一件事情上骗了你。我没想瞒你的真的,只是只是”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傅景深丢下她就要往宴厅走,楚婉嫣连忙拦住他,“阿深,你要干嘛去。”
“我要去找南枝说清楚,我的救命恩人是她,妻子也该是她才对!”
没错!他喜欢的爱的一直是江南枝,只不过处于责任一直照顾着楚婉嫣,现在没了这层顾虑,他可以和江南枝重新开始,过回原来的生活。
对,就是这样。傅景深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迈开步子往前走。
楚婉嫣哭闹着抱住他大腿,“阿深,我们才是夫妻啊,你忘了吗?我们三天前刚刚结过契啊!”
她一说到这个,傅景深更加厌恶她,“都是你哄骗我!不然我们能结契吗?”
“走,跟我回去,我们把契约解了。”说罢他就拽着楚婉嫣往回走。
回府后,楚婉嫣被甩到地面上,她眼底的泪水还没干,整个人像个惹人怜爱的兔子。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傅景深旁边,语气略带哀求地说:“阿深,我们不解契好不好,强行解契会大耗心神的。”
以往傅景深一看到楚婉嫣这般委屈模样,生再大的气也会消。可一想到她骗了自己这么多年,还一直占着江南枝救命恩人的名头,就觉得恶心。
楚婉嫣见他没反应,还以为是自己的求饶有作用,眼神坚定,说话声音更加妩媚,“阿深,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说完还亲了口他的喉结。
傅景深闷哼一声,“不想解契是吧,好!我成全你。”
楚婉嫣听着他的话,心头莫名涌上恐慌,她转身就往门外跑。
傅景深没给她这个机会,二话不说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念起咒语。
楚婉嫣只觉得胸口灼烧般刺痛,紧接着有股链接消散殆尽,“不要!”
傅景深更是被强行解契反噬吐了一大口血。
但他管不了这些,接着念咒,一个血红的咒打在楚婉嫣的眉心,是奴契。
这是用来管教不听话的奴隶,傅景深竟将它用在她身上,楚婉嫣心头一凉。
这就是她哄骗来的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