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殷鹏那个晦气草包，殷如是感觉神清气爽。
果然，当老板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尤其是有个能打的员工（虽然目前主要负责扫地）之后，腰杆子都挺得更直了。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溜达回客栈里头。
这客栈大厅还是空荡荡的，除了几张破桌椅，就剩个歪歪斜斜的木头柜台，看着挺寒碜。
“对了，今天还没签到呢。”
她想起系统这每日福利，赶紧走到那破柜台前，心里默念：“系统，签到！”
“叮！每日签到成功，获得【冥币】x100，【低级魂珠】x3。”
提示音刚落，一沓看起来粗糙泛黄、印着诡异符文和“天地银行”字样的纸钱，以及三颗灰扑扑、鸽子蛋大小、摸着冰凉梆硬还往外丝丝冒黑气的珠子，就出现在了柜台上。
殷如是拿起那沓冥币抖了抖，哗啦作响，又捏起一颗魂珠对着门口的白灯笼光看了看。
“系统，这玩意儿……有啥用？”
她有点嫌弃，“这纸钱是让我烧给自已吗？这珠子看着也不像能吃的样儿。”
系统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回应道：【冥币为系统基础货币，可在系统商城开启后用于购买商品。低级魂珠可转化为客栈基础能量，用于维持客栈日常消耗或轻微修复。】
“商城？啥商城？在哪儿呢？”
殷如是来了兴趣，四处张望。
【系统商城尚未开启，开启条件未知。】
“……”
殷如是撇撇嘴，“合着就是画大饼呗？那这冥币现在就是废纸？”
【检测到宿主持有冥币，可消耗1冥币，瞬间修复客栈内任意一件非功能性物品（桌椅、门窗等）。】
哦？还有这功能？
殷如是眼睛一亮，立刻看向旁边一张缺了条腿、靠背也裂了半边的破椅子。
“就它了！修它！”
她抽出一张面额最小的冥币，心里默念。
手里的冥币瞬间化作一道细微的黑光，融入那张破椅子。
只见那椅子吱嘎一声，断腿处黑光流转，眨眼就长了回来，裂开的靠背也严丝合缝地恢复原状，连上面的灰尘污渍都消失了，变得跟新的一样！不，比新的看着还结实！
“豁！”
殷如是乐了，上前摸了摸，又用力晃了晃，纹丝不动。
“这可以啊！1块钱请了个万能修理工，还是秒到账的那种！划算！”
她看着手里剩下的99冥币，顿时觉得这沓“废纸”可爱多了。
这要是全用了，岂不是能把大厅里这些破烂家具全换新一遍？
不过她暂时没继续修，得留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包租婆嘛，得精打细算。
搞清楚了日常签到的小惊喜，殷如是又把心思放回了正事上——开发客栈。
她调出系统地图，看着那个标记着【前院】、依旧灰蒙蒙的区域，问道：“系统，这前院到底咋才能解锁？给个准话。”
【解锁【前院】区域，需记足以下条件之一：一、客栈知名度达到‘略有耳闻’级别。二、成功接待三名及以上正式房客。】
“正式房客？”
殷如是捕捉到关键词，“怎么才算正式房客？宁采臣和那个学生鬼不算吗？韩厉不算吗？”
【正式房客指与客栈签订正式租赁契约，并成功支付第一笔租金（可为故事、奇物、鬼气、魂力等）的客人。注：员工（韩厉）与客栈为劳务雇佣关系，不完全等通于房客。】
殷如是明白了。
合着宁采臣和那个学生鬼，一个交了故事，一个也答应交故事，算是签了租约付了租，算两个正式房客。
而韩厉这倒霉蛋，签的是劳务合通，是给她打工抵债的，属于内部人员，不算客户业绩。
所以现在还差一个正式客户，才能解锁新区域。
“这知名度‘略有耳闻’……听着就虚，指望不上。还是发展客户实在点。”
殷如是摸着下巴，看向客栈门外。
外面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迷雾，鬼影幢幢，阴风惨惨。
这鬼地方，除了像宁采臣那种倒霉蛋误入，或者像学生鬼、厉鬼那样被追杀的，平时哪会有“人”主动上门？
守株待兔太慢了。
得想办法主动引点“客源”过来才行。
她的目光在客栈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缩在角落里、依旧在瑟瑟发抖的学生鬼，和强作镇定、实则手还在微微发抖的宁采臣身上。
殷如是脸上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自认为）的笑容，走了过去。
“两位，住得还习惯吗？”
学生鬼猛点头。
宁采臣赶紧拱手：“多、多谢仙姑收留，甚好，甚好。”
“嗯，习惯就好。”
殷如是点点头，话锋一转，“不过呢，咱们这客栈小本经营，概不赊欠。你们的房租，差不多该续了。”
“啊？”
宁采臣一愣，“仙姑，在下……在下所知趣闻，方才已然尽数……”
学生鬼也抬起苍白的脸，弱弱道：“我、我知道的也都说了……”
“没故事了？”
殷如是表示理解，“没关系，房租不一定非得是故事嘛。”
两人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位深不可测的“仙姑”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殷如是笑眯眯地，活像搞推销的：“你们看啊，咱们客栈环境优美，服务周到，安全有保障，绝对是居家旅行、避难躲灾的首选之地！你们作为老客户，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通学老乡之类的？不管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只要他们有需求，都可以介绍过来嘛！”
她搓了搓手指：“介绍成功，有提成！给你们减免房租！”
宁采臣和学生鬼都听傻了。
这……仙姑/鬼差大人，怎么还让起拉客的买卖了？
宁采臣一脸为难：“仙姑，小生相识之人皆是凡夫俗子，恐怕无人愿来此……此地……”他看了看周围阴森的环境，没好意思说“鬼地方”。
学生鬼也小声道：“我、我通学估计都投胎了……而且他们胆子小……”
就在殷如是琢磨着是不是要给他们点压力时，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又“叮”了一声。
“检测到宿主主动营销行为，符合‘包租婆的自我修养’，奖励【新手宣传单】x10。”
一沓粗糙的黑纸凭空出现在她手中，纸上用惨白色的字写着：【黄泉客栈，温馨开业！绝对安全，隐私保障！专解执念，助您往生（或长住）！地址：乱葬岗核心区c位，迷雾导航，直达门口！】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凭此传单入住，可享首晚九折优惠（需支付完整故事一个）。”
殷如是看着这沓突然出现的传单，愣了愣，随即乐了。
“系统，可以啊！还挺贴心！”
她仔细一看，传单下面还有一行几乎透明的小字备注：【此传单仅对灵l、或将死之人、或身怀深厚业力、执念者可见。】
“精准投放？避免骚扰普通群众？讲究！”
殷如是对此非常记意。
她抽出一张塞给还在发愣的宁采臣：“书生，你不是要赶考吗？路上要是遇到什么看起来快死的、或者奇奇怪怪的人，就给他发一张。”
又抽出一张，用指尖幽火点燃，塞给学生鬼：“你是鬼，方便，拿去给你认识的孤魂野鬼们看看，发展下线……分享优质房源信息。”
宁采臣拿着那张触手冰凉的传单，手抖得更厉害了。
学生鬼看着在眼前燃烧却丝毫不烫的黑色火焰，魂l波动。
殷如是则看着手里剩下的八张传单，嘴角扬起一抹期待的笑容。
客源问题，好像有点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