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盗墓笔记同人之穿越我成了王胖子 > 第4章 潘家园风云:老海的“救命”订单

北京的秋晨凉得扎骨头,我缩着脖子钻进潘家园的早市时,裤脚还沾着雨村的泥。青石板路上浮着层薄霜,卖烤白薯的老头掀开棉帘,甜香混着煤炉味直往鼻子里钻。我哈着白气,目光扫过两边的摊位——旧铜钱、老瓷片、褪色的红绸被面,还有蹲在马扎上啃包子的大爷,正跟摊主掰扯“这枚开元通宝是不是真的”。
“胖子!”
一声喊得我肩膀一颤。回头看见个穿军大衣的男人,缩着脖子蹲在个破木箱前,箱盖上摆着半块青铜爵,爵身刻着歪歪扭扭的云雷纹。是老海的发小,阿九。
阿九是山东人,跟老海在月亮湾打过三年鱼,去年老海说要“捞大货”,硬把他从船上拽来北京,说要“带兄弟发家”。可这半年来,阿九总见不着人影,听说在潘家园倒腾“黑货”——就是从坟头、废井里刨出来的老物件。
“你小子可算来了!”阿九搓着冻红的手,军大衣领子竖得老高,“老海走前托我给你带句话。”
我心里一紧,喉结动了动:“他…咋说的?”
阿九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块烤得焦黑的红薯,塞到我手里:“他说‘潘家园西头第三排,卖旧书的王老头,找他要《阴司簿》’。”
“《阴司簿》?”我接过红薯,烫得直甩手,“那玩意儿是啥?”
“老黄历里夹的纸页子,听说是明朝锦衣卫抄的阴司簿册,记着阴神的名讳。”阿九压低声音,“老海捞红棺材那天,从江里摸出来的,本来想卖给我,结果…”
他没说完,眼神往我身后飘了飘。我转头,看见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往这边瞅,帽檐压得低,看不清脸。
“那订单呢?”我追问。
阿九从军大衣内兜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推给我:“老海死前一天,让我在潘家园最大的饭馆‘通和居’订了桌菜,说‘要是胖子来了,就把这单子给他’。”
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是用铅笔写的:“胖子,来通和居,顶楼雅间,我等你。——海子。”
我把纸条塞进怀里,红薯的热气透过油纸渗进指缝。阿九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胖子,你听哥一句劝,别去通和居。老海…他是被人害的!”
“谁害的?”
“不知道。”阿九松开手,眼神慌乱,“前儿夜里我去找他,看见他在破仓库里翻东西,嘴里念叨‘阴神要现世,得找替死鬼’。然后…然后第二天就死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那里堆着几摞旧书,封皮泛着黄:“王老头的摊子在那边,你自已去吧。记着,别跟人说老海的事儿!”
说完,他扛起木箱就走,军大衣下摆扫过地上的冰碴子,发出“沙沙”的响。
我望着他的背影,摸出兜里的油纸包。红薯皮裂开道缝,露出里面金黄的瓤,甜香混着股怪味——像是铁锈,又像是血。
潘家园西头的旧书摊藏在一片旧家具堆里,褪色的蓝布棚子下,摆着半人高的旧书,《资治通鉴》《本草纲目》,还有几摞线装的《聊斋志异》。王老头蹲在棚子底下,戴副老花镜,正用放大镜看本《子不语》,脚边放着个搪瓷杯,飘出茉莉花茶的味儿。
“找我有事儿?”他头也不抬。
“找《阴司簿》。”我把纸条拍在他摊位上。
王老头抬起头,老花镜滑到鼻尖,眯眼打量我:“谁让你来的?”
“老海。”
他手一抖,放大镜“啪”地掉在摊位上。
“老海?”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发颤,“哪个老海?”
“月亮湾捞棺材的老海。”我盯着他的眼睛,“他托阿九带话,说找你要《阴司簿》。”
王老头突然站起来,搪瓷杯“当啷”掉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他弯腰捡杯子时,我看见他后颈有块青紫色的胎记,形状像朵六瓣的花——和老海给我的“阴花”石板上的花,一模一样!
“你…你是胖子?”他直起腰,眼神发亮,“老海总跟我提起你,说你嘴贫,扛棺材板是把好手。”
我盯着他后颈的胎记,喉咙发紧:“你怎么知道老海?”
“十年前。”王老头擦了擦眼镜,“我在月亮湾打鱼,遇见个穿红嫁衣的女人,站在江里喊‘小默’。那会儿老海刚十七,蹲在我船上哭,说‘我爹就是小默,他死了’。”
“小默?”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我爹的外号?”
王老头点点头,从摊位底下摸出个红布包,慢慢打开——是本泛黄的纸页,边角卷着毛,上面用毛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符号,有的是棺材,有的是蛇,还有的是朵六瓣的花。
“《阴司簿》。”他把纸页递给我,“老海说,这东西能救你。”
我接过纸页,指尖触到“陈氏”二字时,突然一阵头晕。记忆碎片“轰”地涌上来——
二十年前的雨夜,我爹(小默)蹲在雨村的土地庙前,怀里抱着口红棺材。他说:“小花,这棺材里的‘她’要找替死鬼,我得把她沉到月亮湾最深处。”
穿墨绿旗袍的女人(张小花)从庙后走出来,手里举着把菜刀:“小默,你骗我!你说过要娶我的!”
我爹把棺材推进江里,江水翻涌,红漆棺材在水面上打了个转,慢慢沉了下去。
“胖子!”
我猛地抬头,王老头正盯着我,眼神里记是恐惧:“你…你刚才怎么了?脸白得跟纸似的。”
我抹了把脸,把《阴司簿》塞进怀里:“这东西…能救我?”
“能。”王老头压低声音,“‘她’不是人,是江里的阴神,专杀见过‘阴花’的人。你怀里的青石板,还有老海手里的石板,都是‘引魂牌’——‘她’通过这些东西,找见过阴花的人当替死鬼。”
“那《阴司簿》咋救我?”
“上面记着‘她’的名讳。”王老头指着纸页上画着阴花的位置,“名字是‘陈婉’,明朝锦衣卫的押解官,因私放死囚被处斩,死后怨气不散,化成阴神。她的弱点是‘至阳之物’,比如未出鞘的青铜剑,或者…处子的血。”
我后背发凉。未出鞘的青铜剑?我爹的老物件里,好像有把藏在房梁上的青铜剑。
“老海为啥让你找我?”我问。
王老头叹了口气:“老海说,他捞红棺材那天,‘她’出现了。红棺材里装的,是‘她’当年的嫁衣。老海想把嫁衣烧了,结果被‘她’缠上了。他临死前,让我把《阴司簿》交给你,说‘只有小默能救他’。”
“小默是我爹的外号?”
“对。”王老头点头,“你和你爹长得真像,尤其是眼睛——他死的时侯,也是这么瞪着‘她’的。”
我正要再问,棚子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蓝布棚子“哗哗”响。我抬头,看见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站在摊位前,帽檐下的眼睛泛着冷光。
“王老头,这单生意,我接了。”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擦玻璃。
王老头脸色一变,把我拉到身后:“裘老板,这东西不卖。”
裘德考!我认出他了,就是上次在雨村收旧货的古董商。他摘下帽子,露出鹰钩鼻,手里把玩着块蛇眉铜鱼——和刘瘸子给我的那块,纹路分毫不差!
“王老头,你忘了二十年前的事儿?”裘德考笑了,“你帮小默沉红棺材,我帮你摆平了警察。现在我要《阴司簿》,你说不卖?”
王老头的手在抖:“那…那是老海的遗物!”
“老海?”裘德考的目光扫过我怀里的《阴司簿》,“他死了,不是吗?昨天凌晨三点,月亮湾的渔民在芦苇荡里发现的,脖子被掐断,怀里还攥着块‘阴花’石板。”
我心里一揪。老海的尸l…已经被发现了?
“所以,王老头。”裘德考步步逼近,“要么把《阴司簿》给我,要么我让你跟老海一样,‘意外’死在潘家园的巷子里。”
王老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拽我往棚子后面钻。
“跑!”他喊,“去月亮湾,找沉在江里的红棺材!《阴司簿》上说,红棺材里有‘她’的魂魄,毁了它,‘她’就死了!”
棚子后面是片堆旧家具的仓库,堆记了破木头和缺腿的椅子。王老头刚把我推进去,就听见外面传来“咔嚓”一声——是木头断裂的声音。
“王老头!”裘德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跑不掉的!”
我跟着王老头往仓库深处跑,脚下踢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半块青铜镜,镜面上刻着“陈婉”二字。
“这是…”
“老海的东西!”王老头喘着气,“他说,这是从红棺材里摸出来的,能照出‘她’的真面目!”
他把青铜镜塞给我,转身迎向仓库门口。
“胖子!拿着镜子,去月亮湾!把红棺材烧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噗”的一声闷响。回头看时,王老头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把匕首,刀柄上刻着蛇眉铜鱼的纹路。
“跑!”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喊。
我攥着青铜镜,疯了一样往仓库外冲。裘德考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块蛇眉铜鱼,见我出来,笑了:“小默,你跟你爹真像——都是这么倔。”
他从怀里掏出张照片,晃了晃:“知道老海怎么死的吗?他看见‘她’了,在月亮湾的江里。‘她’说,要找你当替死鬼。”
照片上,我穿着蓝布褂子,抱着口红棺材,站在江边,眼睛里全是恐惧。
“跟我走。”裘德考收起照片,“我带你去见‘她’。”
我攥紧青铜镜,转身往潘家园外跑。风卷着纸钱灰,打着旋儿往天上飞。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默!”
我猛地回头,看见个穿墨绿旗袍的女人,站在潘家园的入口处,长发遮脸,怀里抱着口红棺材。
是张小花。
她的嘴角扯出个诡异的笑,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胖子,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