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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骄,功成身退
【原文】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老子·》)
【大意】富贵之人如果骄横,那是自己留下了祸根。一件事情做得圆满了就要含藏收敛,这是符合自然规律的。
做事要留有余地,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老子认为,不论做什么事都不可过度,而应该适可即止。锋芒毕露、富贵而骄、居功贪位,都是过度的表现,难免招致灾祸。一般人遇到名利当头的时候,没有不心醉神往的,没有不趋之若鹜的。老子在这里说出了知进而不知退、善争而不善让的祸害,希望人们把握好度,适可而止。
老子说:“持而盈之,不如其已。”“盈”即是满溢、过度的意思。这句话可从两个层次来理解:第一,人若真能对天道自然的法则有所认识,能够将生命原有的真实性善加利用,就能优游余裕而知足常乐了。如果忘记了原有生命的美善,反而利用原有生命的充裕,扩展欲望,希求永无止境的满足,那么,必定会招来无限的痛苦。还不如寡欲、知足,就此安于现实。第二,告诫在现实人生中的人们,若能保持已有的成就,便是最大的幸福。如果有非分的欲望和希求,不安于现实,要在原已持有的成就上,还要追求进一步的盈裕,最后终归得不偿失。总之,这种观念的重点,在于一个“持”字的诀窍。能不能持盈而保泰,那就要看当事人的智慧了。自满自骄都是“盈”的表现。持“盈”的结果,将不免于倾覆的祸患。老子谆谆告诫人们不可“盈”,一个人在成就了功名之后,就应当身退不盈,才是长保之道;所以必须适可而止,功成则身退,才是明智之举。因为贪慕权位利禄的人,往往是恃才傲物的人,总是锋芒毕露,耀人眼目,这些是应该引以为戒的。否则富贵而骄,便会招来祸患。
就普通人而言,建立功名是相当困难的,但功成名就之后正确去对待它,那就更不容易了。老子劝人功成而不居功,急流勇退,可以保全自己。然而有些人则贪心不足,居功自傲,忘乎所以,结果身败名裂。
比如秦国丞相李斯即是如此。李斯在秦国为官,已经做到丞相之位,可谓富贵集于一身,曾经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然而最终却做了阶下囚。临刑时,他对儿子说:“吾欲与若复牵黄犬,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不仅丞相做不成了,连做一个布衣百姓与儿子外出狩猎的机会也没有了,这是多么典型的一个事例!可惜李斯在没有身败名裂之时,没有领会老子“功成身退”的真谛。
作为普通人要做到淡泊名利与地位,才有可能“功成身退”。事物的发展本来就是向着自己的反面转化的,否泰相参、祸福相依,古今中外的历史上长盛不衰能有几人?“功成名就”固然是好事,但其中却也隐藏着祸事。
老子已经悟出辩证法的道理,正确指出了进退、荣辱、正反等互相转化的关系。因而他奉劝人们趁早罢手,见好即收。人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所谓“官大担险,树大招风”“否极泰来”“物极必反”,都说明了这个道理。一个人到了一定的爵禄官位就应该急流勇退,否则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禹作敏作为当年中国第一村大邱庄的村长,通过艰辛的奋斗,使大邱庄从最贫穷的村变成了拥有4个集团公司、几十亿资产的富裕村,禹作敏作为村支部书记、创业的带头人,享受一定的待遇兼任相应的职务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太不知收敛了,常常专在他人面前炫耀,甚至外国的访问团到庄外都要改换大邱庄的车队进庄。
作为农民出身的禹作敏本来不习惯系皮带,但他为了在社会上显示自己的身份,系的是真鳄鱼皮带,吸香烟时要由服务员点燃,送到他的嘴里。
禹作敏为了显示其社会地位,前庭摆着豪华宴席不吃,而自己躲在后庭吃大葱蘸酱,不是他舍不得,是他吃不惯那些山珍海味。不但在生活上他显示张扬,在外也与人叫劲,最后大邱庄内出了命案,禹作敏终于落得个被判处20年有期徒刑的下场,从不可一世的显赫位置上一下子跌了下来。
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做得太绝,否则会使自己走向衰落;言语行为不可以论调太高,否则会受人中伤而毁坏名誉。这些道理很多人也都明白,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却不多,官做大了虽然有危险,可还想做下去,钱赚多了有麻烦,可还想赚更多;声誉已经够高了,可还想赢得更大的荣誉。对于这些人来说,一定要常常提醒自己:多做善事,少谋私利。宋代著名文学家欧阳修有这样的词:“定册功成身退勇,辞荣宠,归来白首笙歌拥。”这正体现了“功成身退”的精神。
真正知道急流勇退保安生的要数范蠡了。范蠡在助越王勾践灭吴之后,认为“大名之下,难以久居,且勾践为人可与同患,难与处安”,就放弃了上将军的大名和“分国而有之”的大利,隐退于齐,改名换姓,耕于海畔,父子共力,后居然“致产数十万”,受齐人之尊,拜为卿相。后以为“久受尊名,不祥”,就呈缴相印,尽散其财,在陶地隐居,从事耕畜,经营商贸,又积资数万,安享天年。另一个共扶勾践成就帝业的文种因为贪恋富贵功名而不听范蠡的劝告,结果死在勾践的手里。
一个人如果已经把握有锋锐的利器,但却仍然不满于现状,反要在锋刃上更加一重锐利,俗谚所谓“矢上加尖”,那么原有的锋刃就很难保了。这是形容一个人对聪明、权势、财富等,都要知时知量,自保自持。如果已有聪慧而不知谦虚涵容,已有权势而不知隐遁退让就会招来祸患。其实富贵容易骄横,得意容易忘形,这是人类的通病。
路易十六在凡尔赛宫的宫廷生活,耗费国家金钱之多,令人叹为观止。每当有外国君主或重臣来访,路易十六都一定要在凡尔赛宫开设盛宴,一次宴会下来,动辄就是上千万法郎,笙歌达旦,作长夜之欢,戏子、歌女、舞伎,日夜不停地出入宫门。凡尔赛宫一年所喝的葡萄酒,就值70万法郎之多。至于王宫中所用的宫人,那更是多到令人难以置信。国王的秘书官将近千人之多,王后的侍女也有五百人之多,总计凡尔赛宫的宫女和侍臣是16000人,这里面还不包括一般贵族与朝臣。皇宫里的御用马匹有8900匹,御用车辆几百辆,所以每当路易十六出外巡幸,其行列之壮大有如祭典,无数车马排成一条长蛇阵,大臣们佩紫带黄,宫女们美服艳装,那种穷奢极欲的威风气派,真是有如天人一般。每年王室所花用的金钱竟相当国库总收入的五分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将近一万的禁卫军,每年也要花费三百万法郎以上。王后更是豪阔无度,她光是各种手镯,就能值到七八百万法郎,其他的首饰那就更不用说了。可惜路易十六不能“持盈保泰”,反而促成大革命的提早来临,徒使自己与王后都上了断头台。
宋朝名将狄青任枢密使的时候,自恃有功,十分骄横傲慢,得罪了一些人。当时文彦博执掌国事,建议皇上调狄青出京做两镇节度使,狄青不服,向皇上陈述自己的想法说:“我没功,怎么能接受节度使的任命?我没有犯罪,为什么要把我调离京城呢?”皇上宋仁宗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还称赞狄青是个忠臣。文彦博对仁宗说:“太祖不也是周世宗的忠臣吗?太祖得了军心,就有了陈桥兵变。”仁宗听了这番话,嘴上什么也没说,但同意了文彦博的意见。狄青对此毫无所知,就又到中书省去为自己辩解,仗着自己的军功还是不想去当节度使。文彦博则对他说:“让你出去当节度使没有别的原因,是朝廷怀疑你了。”狄青一听此话后退数步,惊恐不安,只好出京。朝廷每月两次派使者去慰问他,只要一听说朝廷派人来了,狄青就恐惧不已,不到半年,就发病身亡了。
狄青自恃有功,于是骄傲起来,不懂得功成身退的道理,结果是自损其身。人要忍骄,不自以为是,要克骄防矜,谦恭待人,才能获得他人的支持和拥护。
而现今社会,富贵而骄横者却大有人在,理应以此为戒。老子说,“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富贵者应该认识到“贱”“下”是自己的根基。有道的人无须光华如玉,还是质朴更好一些。做事不可太过,要留有余地,给别人留余地,就是给自己留退路。不给别人机会,等于自绝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