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会使人相互残害
【原文】大国之攻小国也,是交相贼也,过必反于国。(《墨子·鲁问》)
【大意】大国进攻小国,是相互残害,其结果必然祸及本国。
齐国打算攻打鲁国,墨子对齐将项子牛说:“攻打鲁国,是齐国的大错。从前是吴王夫差向东攻打越国,把越王勾践围困在会稽;向西攻伐楚国,楚人被迫保护楚昭王逃往随国;向北讨伐齐国,俘虏齐将国书,并把他押回吴国。结果诸侯们来报仇,百姓因疲惫不堪而不肯效力,因而国家灭亡了,吴王自己也被杀死了。从前,晋国的智伯攻打范氏、中行氏,兼并了他们两家的土地,结果引来诸侯报仇,百姓也因过于劳苦而不肯听命,因而国破家亡,自己也遭杀身之祸。所以大国攻打小国,是相互残害,灾祸必反过来殃及本国。”
墨子“非攻”的主题就是反对大国对小国的侵略,谴责大欺小、强凌弱的暴行。为了制止这种非正义的战争,墨子站在大国的角度上,从两个方面讲述了侵略他人、灾祸必将反及于己的道理。首先,大国攻打小国,不仅耗尽了本国的资财,民众也因不停的征战而疲惫不堪,怨言四起,这样就将失掉民心,虽然兼并了大批土地,也不能保有。其次,不停地攻伐他国来扩张自己的势力,必将引起天下诸侯的恐惧与愤恨。“唇亡齿寒”的道理是人所共知的,所以天下诸侯一定会群起而攻之,这样国破身亡的结局就自然不可避免了。
可惜在名与利的诱惑下,能清楚地认识这个道理的人并不多见。
有的人为了名和利铤而走险,为了名和利什么事情都敢做,最终身败名裂。
人生就是一个名利场,时时处处充斥着各种诱惑。但它又不只是一个名利场,每个人都应该想到在世上留下些什么,而不仅是得到了什么。做人不应“享一时之寂寞,取万古之凄凉”,追名逐利时,奉劝诸君少些贪欲,多些知足,莫为名利遮望眼。
唐朝诗人宋之问,有一外甥叫刘希夷,很有才华,是一个年轻有为的诗人。一日,刘希夷写了一首诗《代白头吟》,到宋之问家中请舅舅指点。当刘希夷诵到“古人无复洛阳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时,宋之问情不自禁连连称好,忙问此诗可曾给他人看过,刘希夷告诉他刚刚写完,还不曾给人看。宋遂道:“你这诗中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二句,着实令人喜爱,若他人不曾看过,让与我吧。”刘希夷道:“此二句乃我诗中之眼,若去之,全诗无味,万万不可。”
晚上,宋之问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只是念这两句诗,心中暗想,此诗一面世,便是千古绝唱,名扬天下,一定要想法据为己有。于是起了歹意,命手下人将刘希夷害死。后来,宋之问获罪,先被流放到钦州,又被皇上勒令自杀,天下文人闻之,无不称快!刘禹锡说:“宋之问该死,这是天之报应。”
在中世纪的意大利,有一个叫塔尔达利亚的数学家,在国内的数学擂台赛上享有“不可战胜者”的盛誉,他经过自己的苦心钻研,找到了三次方程式的新解法。这时,有个叫卡尔丹诺的人找到了他,声称自己有千万项发明,只有三次方程式对他是不解之谜,并为此而痛苦不堪。善良的塔尔达利亚顿生同情之心,把自己的新解法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谁知,几天后,卡尔丹诺以自己的名义发表了一篇论文,阐述了三次方程的新解法,将成果据为己有,他的做法虽然在相当一个时期里欺瞒了人们,但真相终究还是大白于天下。现在,卡尔丹诺的名字在数学史上已经成了科学骗子的代名词。
宋之问、卡尔丹诺等也并非无能之辈,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里是很有建树的人。就宋之问来说,纵不夺刘希夷之诗,也已名扬天下。糟糕的是,人心不足,欲无止境!俗话说,钱迷心窍,岂不知出名之事也能迷住心窍,一旦被迷,就会使原来还有一些才华的“聪明人”变得糊里糊涂,使原来还很清高的文化人变得既不“清”也不“高”,做起连咱们老百姓都不齿的肮脏事情,美名变成恶名。
客观地说,求名并非坏事。一个人有名誉感就有了进取的动力;有名誉感的人同时也有羞耻感,不想玷污自己的名声。但是,什么事都不能过分追求,若过分追求,又不能一时获取,求名心太切,有时就容易生邪念,走歪门。结果名誉没求来,反倒遗臭万年。君子求善名,走善道,行善事。小人求虚名,弃君子之道,做小人勾当。古今中外,为求虚名不择手段,最终身败名裂的例子很多,确实发人深省;有的人已小有名气,还想声名大振,于是邪念膨胀,连原有的名气也遭人怀疑,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