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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盒温热的杏仁酪和软语哀求都未能让我动容。
陆景辰眼底那点刻意维持的温柔与悔意，像潮水般迅速褪去。
他缓缓直起身，将手中的点心盒随意扔在一旁的垃圾桶盖上。
刚才还微红的眼眶和哽咽的嗓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嘲弄。
“看来，夏巡视员是铁了心要公事公办，一点旧情都不念了。”
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他向前逼近一步，语气陡然变得沉硬而充满压迫感。
“好，很好，那我们就抛开夫妻情分，谈谈现实。”
“夏栀，你想过没有，把我彻底扳倒，对你，对夏家，有什么好处？”
他话语间带着威胁的意味。
“我陆景辰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运气。”
“系统里盘根错节的关系，远比你想象的要深。”
“你今天动了我，明天就可能动了不知哪尊大神的蛋糕。”
“你以为你手里那点证据就万无一失了？你以为一个‘巡视员’的头衔就能保你万事大吉？”
他冷笑一声。
“太天真了。到时候，恐怕你还没把我送进去，自己就先因为程序违规、调查不实而被停职审查了。”
“一个连自己丈夫都狠心踩下去的女人，以后谁还敢跟你合作？谁还敢信任你？”
他目光锐利如刀，试图从我脸上找出一丝动摇。
“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不如各退一步，你的考核报告写得‘客观’一点，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度过这一关。”
“以后我陆景辰记你这个人情，资源，人脉，少不了你的。”
“我们甚至可以重新开始。”
一个尖锐的女声猛地插了进来，打破了沉寂。
“陆景辰，你果然在这里！”
谢薇薇从不远处的阴影里冲了出来。
她头发有些散乱，眼神癫狂，显然已经偷听了一会儿。
她完全不顾场合，直接扑向陆景辰，尖利的指甲就往他脸上抓去。
“你个骗子，人渣，你跟我说她只是个摆设。”
“你跟我说你早就受不了她了，你跟我说等你升上去就一脚踹了她娶我，原来都是骗我的！”
陆景辰狼狈地挡开她的撕扯，脸上只剩恼羞成怒。
“谢薇薇，你疯了吗，滚开，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疯了，我是疯了才信了你的鬼话。”
谢薇薇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口不择言地开始抖落一切。
“你忘了你怎么让我去讨好张局帮你拿项目了？忘了那些走不了明账的钱是怎么通过我的公司洗白的了？”
“忘了你让我故意在司里撒泼搅混水，好帮你挤走那几个不听话的老家伙了？”
“现在出了事你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回去当好丈夫了，你做梦！”
陆景辰脸色剧变，猛地捂住她的嘴。
“你胡说八道什么，给我闭嘴。”
两人竟就这样在我面前，如同市井泼妇和无赖般撕扯扭打起来。
互相谩骂指责，将那些龌龊不堪的交易和算计尽数抖落。
我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直到他们精疲力竭地暂时停下，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吗？”
两人同时一僵，猛地看向我。
我抬手指了指前后几个不起眼的角落。
“忘了通知你们，考虑到近期安全升级，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新安装了高清摄像头，并且，”
我顿了顿，看着他们瞬间惨白的脸。
“我知道你们会来，所以申请全程实时连接到部里纪检组和本次特别考核小组的监控终端上。”
陆景辰的眼瞳骤然收缩。
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些摄像头，又猛地看向我。
“哦，还有一件事，我之前可能没说明白。”
我语气依旧平淡，却抛下了最后一枚炸弹。
“我确实不是正式的考核组成员。按照规定，夫妻当然需要避嫌，我怎么可能亲自考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