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真的是魔族！”
“天哪！我们竟然一直被一个魔头蒙骗！”
“我们差点差点就杀了掌门的女儿！”
台下的弟子们惊恐地尖叫着，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恐惧。
而直面这一切的谢无歧和沈星移，则彻底傻了。
父亲目光锐利地看向宋清清：“三年前，正是你这个魔族圣女，联合其他魔头设下陷阱，将我困于魔域深渊。若非我近日修为突破，撕裂空间，恐怕早已被你炼化！”
“不不可能”
沈星移喃喃自语，踉跄着后退两步，失魂落魄。
谢无歧看着我，那双向来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充满了悔恨。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心中再无一丝波澜。
哀莫大于心死。
当他们选择相信宋清月，将剑指向我父亲的那一刻。
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便已斩得干干净净。
宋清清暴露了真面目，自知无路可逃，索性不再伪装。
她发出一阵尖锐的狂笑：“云天河，没想到你竟然能挣脱我的蚀魂锁，算你命大！”
父亲将我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她：
“你这魔女，潜入我流云宗，蛊惑我门下弟子，残害我的女儿，今日，我必让你神魂俱灭！”
宋清清眼中满是怨毒：“就凭你？看看你的好徒弟，他们宁愿信我这个魔，也不信你这个亲师尊！你的流云宗，早就从根上烂掉了！”
父亲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有反驳。
因为宋清清说的是事实。
他目光扫过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谢无歧和沈星移，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们两个，还有何话可说？”
“师师尊”
谢无歧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星移还妄图和以前一样，用撒娇来哄我：“是星移惹师姐生气了。往后我一定好好赔罪，师姐就别生气了。”
我抬眼看向他，声音悲愤：“你刚才听到小九的惨叫了吗？听到了吗！你凭什么觉得，你随意的一句道歉就能得到原谅？小九就能回来吗？！”
沈星移闻言，羞愧地低下头，良久，大言不惭道：
“即使小九回不来了，可那是宋清清迷惑了我们，我们是无辜的啊，你怎能如此铁石心肠！”
我环视一圈众人，他们显然都认同沈星移说的，认为自己不知者无罪。
我发出讥讽的笑声，带着无尽的悲凉。
“你们杀小九的时候，手起刀落，可曾有过半分迟疑？你们将我绑上祭台，用烈火焚烧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也是无辜的？”
“如今妖女伏法，你们摇身一变，又都成了被蒙蔽的善人。你们的善恶，就是如此廉价和随意吗？”
大长老拄着法杖，沉着脸站了出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微月，够了。”
“星移他们固然有错，但他们也是为了宗门安危着想，一时被妖女蛊惑。你如今已得宗主庇佑，修为大涨，何必再咄咄逼人，揪着同门的过错不放？你身为少主，当有容人之量。”
“容人之量？”
我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大长老的意思是，我应该笑着对他们说没关系，你们杀我的灵宠，要我的性命，都只是个误会？然后我们再像从前一样，亲如一家？”
我的质问让大长老语塞，他只能不悦地甩了甩袖子。
这时，一直沉默的谢无歧也终于开口了。
“微月，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与魔族有关。身为代掌宗门的大师兄，我必须做出选择。”
“牺牲你一人保全整个流云宗，是当时最理智的判断。我承认，我判断有误，但我的初衷是为了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