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暗恋十年,庄先生他藏不住了 > 第63章  这一天我等了很久

迈巴赫行驶在路上。
马上就要开出市区。
曲荷小时候一直和爸妈住在渔家渡,后来两人因为工作调动加上学校给分配了房子,就带着曲荷搬了出来。
老两口存了大半辈子钱,本想在北城买个房子,后来又因为要给她买白玉湾的房子,只能继续租房住。
前两年渔家渡小学扩招,两口子把老家房子重新翻修了一下,自告奋勇调回了渔家渡教学,一个继续当她的教导主任,一个继续当他的音乐老师。
渔家渡在北城边上,开车过去大概需要三个小时。
上车后曲荷就开始和庄别宴说家里的情况。
“渔家渡靠水,以前靠打渔为生,现在开发成旅游小镇了,但老底子还在我外公是渔家渡陶瓷厂的厂长”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她特意叮嘱:“我妈教了快二十五年书,老师职业病你知道的,说话总带着点教导主任的威严,你等下别被她吓到。”
讲了这么久,她嘴巴都快干了。
曲荷看了眼驾驶座上的男人,庄别宴握着方向盘,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眸子始终沉静如水。
但是她知道,他其实都听进去了,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给反馈和回应。
“对了,我爸去年在院子里种了棵桂花树,前两天他还说今年北城太热了,才七月中就已经开始开花了,你”
“我不过敏。”庄别宴突然开口,话里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岳父种的这棵桂花树你刚才已经说过一次了。”
曲荷语塞。
红灯亮起,车停。
曲荷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庄别宴,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转过头来,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唇角上扬:“你已经说得详细了。”
曲荷轻轻皱了下眉,心里那点莫名的焦躁又冒了上来。
正想再说点什么,就看到庄别宴从拿起保温杯,拧开盖子递了过来,动作自然,“喝水。”
她确实渴了。
曲荷接过杯子,水温适中,刚好可以入口,她喝了两口,感觉喉咙里的干涩缓解了不少。
她喝完后,庄别宴自然接过杯子,抿紧后放回原位。
曲荷轻轻叹了口气,自嘲了下:“怎么感觉,我比你还紧张?”
明明该紧张的是第一次见家长的他才对。
庄别宴抬手,掌心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带着几分安抚,“庄太太,你可以对你的丈夫有点信心。”
曲荷却没躲开,听着他声音里的笑意,耳尖烫了下。
红灯倒计时只剩最后几秒,庄别宴探身往后座够了够,拎过来一个牛皮纸袋,轻轻放在她腿上。
“路上时间长,垫垫肚子。”
他又顺手调小了音乐的音量,“要是困了,就靠会儿。”
曲荷低头看着腿上的袋子,笑得无奈。
她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还要在车上吃零食
可当她打开袋子,看到里面的杨梅干,绿豆糕,桂花雪梨大福,薯片,酱香鸡爪后
好吧,人果然不能共情上一秒的自己。
这脸打的,啪啪响。
她的手很诚实地拆开了一包杨梅干,挑了颗最大的扔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满足!
她又吃了几颗,突然想起,刚才出门的时候他手上也没拿零食啊,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曲荷捏着薯片,目光不由自主飘向后视镜里的后备箱。
刚才上车前,她把给爸妈买的东西放进后备箱的时候,就看到那里摆着几个礼品盒,问了庄别宴,他只说是‘送给岳父岳母的见面礼’。
见面礼?
没记错的话,那副金丝楠木螺钿象棋她前阵子在非遗展上见过,是非遗大师隐退前的收官之作,根本买不到。还有那条苏绣双面绣丝巾,也是出自非遗大师之手,需要提前预定。
这些东西,绝不是临时起意能凑齐的。
曲荷眯起眼,转头看向他,语气里带了点探究:“庄别宴,你老实说,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带你来?”
她指了指后座的方向,“后备箱的那些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备齐的。”
庄别宴低笑出声,握着方向盘的手打了个半圈,平稳地拐过一个弯道。
他侧过脸看她,拖长了尾音:“太太聪慧,瞒不过你。”
“太太”两个字撞进耳朵,曲荷的耳尖腾得红了。
车子开进隧道,世界一下子暗了下来。
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车子堵住停了下来。
隧道两边的指示灯在车窗上投下了点点光斑,在庄别宴侧脸上明明灭灭。
他换挡,侧过身看着她,目光专注,“昨天听到你在房间打电话了。至于那些东西,从结婚那天就开始准备了。”
曲荷的呼吸顿了半拍。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语速放得极慢,“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等你愿意带我回家。”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咚地一声,跳得又快又急。
曲荷猛地攥紧了安全带。
“你为什么”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曲荷一直以为,她和庄别宴结婚,是受情况所迫,是权宜之计。
可能在未来某一天,他们会分开,就像临时搭伙渡海的船,等风浪平息,总会各自靠岸。
可他说,结婚后就开始准备了。
他说,一直在等这一天。
庄别宴眸色深邃,“阿荷。”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婚戒,“你相信吗?有些缘分,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车道很快疏通,庄别宴勾了下唇收回视线,继续往前开。
曲荷心跳如雷。
有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滋长,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一闪而过。
似懂非懂。
这时,眼前一亮,车子开出了隧道,驶上了跨海大桥,碧蓝的海天猝不及防撞进眼里。
曲荷降下车窗,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穿过了车厢,海风打在脸上,却压不住她脸颊的滚烫。
但好像把两人之间那层雾蒙蒙的纱吹开了一些。
曲荷的头发被风吹得纷飞,阳光透过车窗落在肩膀上,而她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
三分慌,六分甜,还带着一分未察觉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