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通志，就是他！”
凌锋闻言，抬头望去。
只见，一位老者正用手指着自已。
这老者不是别人，就是上次被尿骚味重伤过的那位。
“钟老？您确定就是这个人？”
“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他拿的这些古董来路不明，肯定是从古墓中盗出来的。”
警察闻言，目光凌厉地看向凌锋。
凌锋心中一惊，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
他知道自已不能慌，一旦慌了，就更容易引起怀疑。
“警察通志，您可别听他胡说。”
“您看看，我这像是盗墓的人吗？”
警察审视着凌锋，只见他穿着普通，面容年轻，确实不像个盗墓贼。
但古董的来路确实需要查清楚。
“你这些古董都是从哪来的？”
“我这都是跟别人买的。”
两警察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人继续盘问道：“从哪买的？卖给你的人叫什么？联系方式是什么？”
警察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凌锋从容不迫地回答道：“这些都是从一个古董商人那里买的，具l的联系方式我没有，我们都是当面交易。”
警察闻言，眉头微皱。
他们知道，这种当面交易的方式很难追查。
但古董的来路不明，他们也不能轻易放过。
“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凌锋乖乖递上了自已的身份证。
警察接过身份证，仔细核对着信息。
“请提供文物发票、交易凭证、文物标识等合法证明文件，否则交易被认定为非法交易。”
凌锋见形势不妙急忙说道：“我打电话让人送来可以吗？”
警察点了点头：“让人直接送天元市文物稽查大队，在这之前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们会对你的古董进行调查，如果来路不明，我们会依法处理。”
凌锋心中已然慌乱。
这些从秦朝偷来的东西，他完全说不清楚来历。
那跟古墓中挖出来的有啥区别。
就算当时让蒙恬给自已写个函件，盖上戳：该尿壶赠予凌锋。
递给警察，他们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所以这种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凌锋故作镇定，点了点头，淡淡的回了句：“没问题，我配合你们的工作。”
这时侯直播还没有断。
凌锋和警察的对话悉数被群里的人听见了。
『这老头真坏』
『不就让皇室的尿骚味熏陶了一下嘛，至于这么狠吗』
『主播这是摊上事了』
『主播不会真的去盗墓了吧』
『楼上的别乱说，主播可是守法公民』
『守法公民会卖尿壶？』
『尿壶怎么了，尿壶也是古董』
『主播这次怕是真的栽了』
『盗就盗了，谁还不是后世子孙，挪用点祖宗的东西也未尝不可』
直播间的粉丝们议论纷纷。
凌锋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
然后退出了直播。
他迅速拨通了师姐苏小的电话。
他知道苏小在天元市的古董行很有背景。
眼下这档子事，他只能找苏小解决了。
电话响了一声就迅速被人接通了。
“师姐！”
凌锋喊了句。
“不用多说，刚才我在直播间，知道怎么回事。”
“你说你的台词，别让警察怀疑，然后记住我说的话。”
凌锋立刻反应了过来。
“你在哪呢？”凌锋自顾自的编着台词。
一只耳朵紧贴着话筒听着苏小对他的嘱咐。
“到了文物稽查大队，不管他们怎么审你，一口咬定古董是假的。”
“是你在地摊上淘来玩的。”
“你不在学校啊。”凌锋继续着对白。
“举报你的是天元市文物协会的会长，钟黎华。”
“这人在天元市古董行是大佬级别的，你惹不起。”
“别担心，剩余的事交给我来操作吧。”
“那算了吧，就不麻烦你了。”
凌锋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凌锋长舒一口气，然后走向两名警察：“警察叔叔我坦白，我犯错了。”
“你犯什么错了？”
“我不应该在菜市场卖这些假古董，我只是想赚点生活费。”
警察呵呵一笑：“我就说嘛，这种地方卖的古董怎么会是真的呢？”
他把头转向钟黎华：“钟老，您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我钟某在文物上可不会打眼。”
警察见老头有些执拗，只好对凌锋说：“小伙子，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也别怕，要是这些古董都是假的，顶多就是罚点款。”
凌锋点了点头。
然后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他坐在警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自已只是卖个古董，竟然会引来警察。
之前的想法有点简单了。
从古代把古董带回来，其实跟古墓中挖出来无异。
这玩意不能私自买卖，不然就算是倒卖文物。
看来赚钱的路子，还真是都藏在刑法中。
警车一路疾驰，很快就来到了天元市文物稽查大队。
凌锋被带进了审讯室。
他坐在审讯椅上，面对着两名警察。
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说说吧，你这些古董都是从哪来的？”
其中一名警察开口问道。
凌锋早已想好了说辞。
他从容不迫地回答道：“警察叔叔这些可不是古董，这就是逛地摊的时侯买的，摆地摊的老头都承认是假的。”
“明知道是假的，那你为什么还要买？”
“我看这玩意仿的像，另外我不是开直播嘛，用来忽悠几个粉丝而已。”
警察问了几句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问题的关键集中在古董的真假问题上。
几个警察也犯了难。
“你觉得这玩意是文物吗？”一名警察拿起尿壶细细揣摩着。
“我觉得不是，谁会把文物当菜一样在集市上吆喝着卖？”
另一名警察回答道。
“对啊，这玩意要是真品，一般都在私底下偷偷交易，没见过这么大张旗鼓卖的。”
“可是这个钟老一口咬定这就是真品，你说这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
“可不是咋滴，大家都这么忙的，要不是钟老在界内有点威望，我才懒得理他。”
“真是倚老卖老，可怜我们几个喽。”
“刘队啥意见？”
“刘队说让送鉴定机构进行检测，钟老还特意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务必重视这件事。”
“刘队也觉得这事没谱，但是他又不想得罪钟老。”
“所以，他让我们抓紧把东西送去检测，要不是古董就立刻把人给放了。”
在这件事上，警察们倒是一股脑的倒向凌锋。
感觉凌锋在这件事上就是个受害者。
街面上倒腾这种假玩意的多了。
要是大家都来举报。
那他们文物稽查大队的工作也就不用干了。
还有警察跑来给他宽心：“小伙子，你别害怕。等检测结果一出来，你的事就有眉目了。”
但这话对凌锋可起不到宽心的作用，反而让他更加焦虑了。
“这些古董铁定是真的，送检测的话那我不就完蛋了？”
“不知道苏小有没有帮我找关系解决问题。”
“如果她要是不帮忙，我就彻底没救了！”
一座庄重威严的四合院内。
海棠树枝叶繁茂，洒下一片清凉。
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微闭着眼躺在树下的摇椅上。
缓缓摇动着手里的蒲扇。
不远处的石桌上放着一部手机，正播放着京剧。
苏小坐则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焦急的看着他。
“姥爷，您倒是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