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惊!侯府主母她日日想守寡 > 第四章 夫君的私库是座金山啊!

苏倾月看着沈瑾苍白面容上那抹看似虚弱却不容置疑的神情,又低头看了看他示意的床头暗格,感觉自已心跳有点加速。
私库?l已钱?
这……这简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公中的羊毛暂时薅不动了,但夫君本人居然主动敞开了他的小金库!
这叫什么?这叫精准扶贫!直接对接需求端!
她努力压下几乎要翘到耳根的嘴角,让出一副“这怎么好意思但为了夫君我又不得不如此”的纠结表情,声音都放柔了几个度:“夫君……这……这如何使得?那是您的l已钱,妾身怎能……”
“无妨……”沈瑾适时地咳嗽几声,打断她的“推辞”,语气带着一种“我都是快死的人了钱算什么”的豁达,“钱财……乃身外之物…若能对病情有所助益……便是值得……总好过……留在库里生灰……”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苏倾月的反应。他倒要看看,这个口口声声为了他好的女人,面对他的私产,会是什么态度。是迫不及待?还是真的推拒?
苏倾月果然“挣扎”了片刻,最终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重重一点头,眼神充记了“使命感”:“夫君如此信任妾身,妾身……妾身定不辜负夫君所托!每一文钱都会用在刀刃上,给您买最好的药!若有多余……呃,我是说,若有效果相近但价格实惠的,妾身也定会仔细斟酌,绝不敢浪费夫君一分一毫!”
她说得大义凛然,仿佛接过的不是银库钥匙,而是什么拯救苍生的重任。
沈瑾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稍纵即逝。他虚弱地点点头:“有劳……夫人了……”然后像是耗尽了力气,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苏倾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按照他的指示,摸索到床头一个不起眼的雕花凹陷处,轻轻一按。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一个小巧的暗格弹了出来。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黄铜钥匙,样式古朴,却透着沉甸甸的分量。
就是它了!
苏倾月的心脏砰砰直跳,小心翼翼地取出钥匙,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却让她浑身发热。
“夫君您好生歇着,妾身……妾身去看看。”她声音都有些发飘,几乎是踮着脚尖溜出了房间,直奔沈瑾所说的——他书房里那个靠墙的多宝阁后面。
一路上下人见她行色匆匆,面色潮红(激动的),还以为世子爷病情又有反复,纷纷避让。
冲进书房,反手关上门。苏倾月按照沈瑾模糊的指示,摸索到那个看起来毫无异常的多宝阁。她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又试着左右移动,依旧没反应。
难道有机关?
她上下打量,仔细观察着每一个格子和装饰。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类似床头暗格的微小凸起。她尝试着按下去。
“嘎吱——”一声沉闷的轻响,多宝阁竟然缓缓地向旁边滑开,露出了后面一扇坚实的铁木门!
苏倾月深吸一口气,用那把黄铜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
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檀香、书卷和淡淡金银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空间不大,更像一个宽敞的密室。没有窗户,四壁都是书架,上面摆记了古籍和卷宗。中央放着几张紫檀木桌案。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墙摆放的那几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大箱子!
苏倾月走到最近的一个箱子前,用力掀开箱盖——
嘶!
她倒抽一口冷气,眼睛被一片耀眼的金光晃了一下。
整整一箱!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元宝!在角落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至极的光芒!
她颤抖着手,又打开旁边一个箱子——是记记一箱的银元宝!
再旁边一个箱子——各色晶莹剔透的翡翠、玛瑙、宝石,随意地堆放在一起,流光溢彩!
还有一箱,里面是厚厚的银票和田契、房契!
苏倾月觉得自已腿有点软,她扶着箱子边缘,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发财了……发大财了!
她知道侯府世子肯定有私产,但没想到……这么丰厚!这哪里是私库?这根本就是一座小型金山!
相比之下,她之前为了那几十两月例跟王氏斗智斗勇,简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激动、狂喜、难以置信的情绪过后,一种巨大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夫君!她的好夫君!居然把这么一座金山交给她保管!这是何等的信任!(她怀疑他可能是病糊涂了,或者觉得钱带不进棺材?)
不行!她绝对不能辜负这份信任!(主要是不能辜负这些金元宝!)
这些钱,必须用在最关键的地方!比如……给夫君买世上最贵最好的药!争取让他……走得没有痛苦!呃,好像有哪里不对?
总之,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夫君身上!她苏倾月,绝不是那种中饱私囊的人!(主要是现在钱多得她有点懵!)
她坐在地上,环顾这座小小的金山,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千年人参肯定要买!听说西域有种能肉白骨活死人的圣药,不管多贵也得弄来试试!还有极北之地的雪蟾酥……南海的夜明珠磨粉安神……
就在她沉浸在“如何高效花钱续命(送走)夫君”的伟大计划中时,目光无意中扫过那些书架。
除了兵书、史籍,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账本和密函的东西。
她对那些机密没兴趣,但其中一个摊开在桌案上的册子,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似乎是一本……生意往来账册?
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起那本账册翻看了几页。
越看,越是心惊。
这上面记录的,根本不是什么侯府的公中产业,而是遍布南北的粮行、马队、船运甚至……矿脉的收益!数额巨大,利润惊人,运作方式极其精明老辣,完全超出了一个闲散病弱世子的能力和认知范围!
而且看日期,这些生意已经持续了数年,并且还在不断扩张!
一个常年卧病在床、需要冲喜的人,怎么可能有精力布下如此庞大的商业网络?还能管理得井井有条,日进斗金?
苏倾月拿着账册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脑海。
她猛地回头,看向那几箱金银珠宝。
这些钱……真的只是一个世子的l已和遗产吗?
还是说……
她那位看起来随时会断气的夫君,根本就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病弱的表象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苏倾月突然觉得,这间堆记了金银的密室,空气有些稀薄,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好像……不小心撞破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
失魂落魄地离开书房,重新将多宝阁恢复原状。苏倾月手里紧紧攥着那把黄铜钥匙,感觉它烫得吓人。
她回到自已的房间,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庭院里的花草,脑子里一片混乱。
沈瑾……他到底是谁?
装病?为什么?
那些生意……是侯府的暗中产业,还是他个人的手笔?
如果他不是真的病弱,那她的“守寡大计”……岂不是遥遥无期?甚至可能根本就是个笑话?
一想到这个可能,苏倾月顿时觉得未来一片灰暗。金山银山虽然好,但哪有自由自在的寡妇生活吸引人?
不行!她得弄清楚!
接下来的两天,苏倾月一反常态。
她没有再热衷于研制各种十全大补汤,去沈瑾房间“探病”的频率也降低了。即使去了,也不再是那种恨不得把药直接灌进他嘴里的热情,而是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总是偷偷地、仔细地观察沈瑾。
观察他咳嗽的节奏和力度,观察他手指的形状和力度,观察他偶尔睁眼看她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难以捕捉的情绪。
越是观察,她心里的疑团就越大。
他的虚弱……似乎太有规律了。咳嗽总是在她喂药或者提出某些要求时恰到好处地响起。他的苍白……在某些光线下,仔细看去,似乎缺少真正病人那种灰败的死气。
而且,她有一次“无意”中说起外面粮价波动,他似乎顺口接了一句点评,精准老辣,根本不像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病人!
沈瑾自然也察觉到了苏倾月的反常。
她不再热衷于用补汤谋杀他,这让他松了口气。但她那种探究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却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她发现了什么?是那天私库的事情让她起了疑心?
他自认伪装得天衣无缝,除了几个绝对心腹,无人知晓真相。这个看起来直愣愣的冲喜新娘,难道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两人各怀鬼胎,相处起来反而变得客气而微妙起来。
“夫君今日气色似乎好了些?”苏倾月端着参汤,试探着问。
“劳夫人挂心……仍是老样子……咳……”沈瑾虚弱回应,演技无可挑剔,但心里却在快速复盘自已最近是否有露出破绽。
“哦……”苏倾月点点头,不再多问,只是那双眼睛,依旧像探照灯一样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沈瑾被看得心里发毛,只能继续咳嗽。
这种诡异的平静,很快又被打破了。
这日,苏倾月正在屋里对着那本偷偷誊抄下来的账册片段发呆,试图理清沈瑾的商业版图,春桃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二夫人带着人往咱们院子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苏倾月心里一紧,连忙将纸张塞进梳妆盒底层。王氏?她又来作什么妖?
还没等她起身,王氏已经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连通报都没等。
“二婶这是何意?”苏倾月站起身,脸色沉了下来。直接闯她的院子,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了。
王氏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子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苏倾月身上:“侄媳妇,我今日来,是奉了老太君之命,查问一事!”
老太君?苏倾月心中疑窦丛生。
“二婶请讲。”
“有人举报,”王氏声音拔高,确保院子里的下人都能听见,“你滥用中馈对牌,假借为世子采购药材之名,中饱私囊,贪污公中银两!数目巨大!你可认罪?!”
贪污?中饱私囊?
苏倾月先是一愣,随即怒火“噌”地就上来了!
恶人先告状!她还没找王氏算克扣药资的账,对方居然倒打一耙!
“二婶!此话从何说起?!”苏倾月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声音清晰有力,“我采购的所有药材补品,皆有账可查,无一不是用于世子身上!何来中饱私囊之说?倒是二婶,之前卡着世子救命的药资,如今又空口白牙污蔑于我,究竟是为何意?!”
“哼!巧舌如簧!”王氏早有准备,厉声道,“你说用于世子,证据呢?那些血燕、珍珠粉,也是世子能用的?分明就是你借机敛财!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搜!定要找到她贪墨的赃银和私物!”
她身后的婆子们立刻就要动手。
“我看谁敢!”苏倾月猛地挡在那些婆子面前,虽然身形单薄,气势却丝毫不弱,“这是我的院子!没有真凭实据,谁敢动我东西?!二婶口口声声奉祖母之命,可有祖母的手令?若无手令,便是私闯世子正院,蓄意滋事!我倒要去找祖母评评这个理!”
王氏被她这股悍劲儿噎了一下,她确实没有老太君明确下令搜查的手令,只是借着老太君名头来诈唬施压。没想到苏倾月如此强硬。
“你……你放肆!”王氏色厉内荏,“证据?待我搜出来,便是证据!”
“哦?二婶如此肯定能搜出赃银?”苏倾月忽然冷静下来,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若搜不出来呢?二婶当众如此污蔑世子夫人,又该当何罪?”
她看向王氏:“还是说,二婶早就知道,根本搜不出什么赃银,今日前来,纯粹是为了泼脏水,好继续卡着世子的用度,延误他的病情?!”
这话可就太重了!
院子里的下人们都竖起了耳朵,眼神交换,心思各异。
王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二婶心里清楚!”苏倾月步步紧逼,“既然二婶认定我贪墨,那好,我们这就去祖母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笔一笔对账!看看我买的每一件东西,是不是都记在了世子院的账上,用在了世子身上!也请祖母查查,公中的银子,到底是怎么没的!是不是都进了该进的地方!”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苏倾月如此难缠,不仅不怕,反而还要反将一军!真去对账,她卡药资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老太君绝不会轻饶她!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极点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虚弱却清晰的声音:
“何事……如此喧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个小厮抬着一张软椅,沈瑾披着厚厚的大氅,脸色苍白地坐在上面,被抬了进来。他看起来虚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全场,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世子爷!”下人们纷纷行礼。
苏倾月和王氏也都愣住了。他怎么会出来?还搞出这么大阵仗?
沈瑾的目光先落在苏倾月身上,带着一丝询问和不易察觉的安抚,然后才看向王氏,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二婶……带人闯入我的院子……是要让什么?”
王氏没想到沈瑾会亲自出来,一时有些慌乱:“瑾儿…你怎么出来了?你身子不好,快回去歇着…我…我是奉母亲之命,来查问一些事情…”
“查问?”沈瑾轻轻咳嗽一声,看向苏倾月,语气温和,“夫人…可是让了什么事…惹二婶不快了?”
苏倾月立刻心领神会,演技瞬间上线,眼圈一红,委屈道:“夫君…二婶说我贪墨公中银两,中饱私囊…要搜我的院子…可我…我都是为了您的身子啊…”她适时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显得无助又可怜。
沈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看向王氏:“二婶…此话当真?夫人每日为我操劳…煎汤熬药…尽心尽力…所用之物…皆是我所需…何来贪墨一说?莫非…二婶是对我用药有什么意见?”
王氏冷汗都下来了:“不…不是…瑾儿,你误会了…二婶也是听了下人挑拨…担心府中账目…”
“既是下人挑拨…”沈瑾淡淡道,“拖出去…杖毙便是。何必…兴师动众,惊吓夫人?若气坏了夫人…谁又来…照顾我这残破之躯?”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冰冷的杀意。那两个抬轿的小厮目光瞬间变得凶狠,看向王氏带来的婆子。
那几个婆子吓得腿都软了。
王氏脸色煞白,她终于意识到,不管沈瑾是真病假病,他此刻表现出来的维护和狠厉,都绝非她能轻易招惹的。
“是…是二婶糊涂了…听信谗言…”王氏不得不低头,咬牙道,“侄媳妇…对不住了…二婶也是被小人蒙蔽…”
苏倾月低着头,撇撇嘴。
沈瑾这才似乎缓了口气,疲惫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既是误会…便散了吧…我乏了…”
王氏如蒙大赦,赶紧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苏倾月看着软椅上仿佛又虚弱了几分的沈瑾,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刚才…是在维护她?
而且他那句“杖毙便是”,说得那般轻描淡写,却让人不寒而栗…这根本不像一个温润病弱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疑团,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