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钟声在院落里回荡。林洵被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窗外的晨光。昨夜他几乎一夜没睡好，心里总想着那只魇灵的猩红眼睛。
他匆匆洗漱完毕，抱着玉牌走向符院。院落很大，青石小道两旁种着高大的槐树，树影婆娑，空气清新，带着淡淡的符香。
程羽早早等在路口，打了个哈欠：“哎哟，你怎么才出来？要迟到了。”
“你比我还悠闲吧。”林洵忍不住笑。
“这叫天生准时感。”程羽一本正经地说，还拍了拍胸口。
不远处，苏婉已经走在前面，身姿挺直，神色冷静，像个走在队伍最前端的队长。韩牧紧随其后，步伐稳健，目光却总是带着一丝冷漠，仿佛这地方的一切都不足以让他在意。
几人一起走进符院的讲堂。
讲堂是半圆形的，石壁上刻记了符文，闪着微光。几十个学徒已经坐在石桌后，窃窃私语。大家见到林洵一行人，目光或好奇，或不屑。林洵心里有点紧张，低着头跟在程羽身后。
“别怕，讲堂可比魇灵安全多了。”程羽小声安慰，还顺势找了个靠后的座位。
很快，讲堂安静下来。大门推开，一位中年人走了进来。他须发微卷，眼神炯炯，手里拿着一支金色的长笔。
“我是符院执教，周老师。”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讲堂，“你们是新来的学徒，也是未来天枢司的守护者。今日第一课，便是最基本的符箓入门。”
他挥动长笔，空中顿时浮现出一道明亮的符文，线条流畅，仿佛活了过来，在空中游动。
“这叫‘守御符’。它是最简单的防御符，可以抵挡一次攻击。可别小看它，若能在危急时刻用出，往往能救你一命。”
学徒们纷纷睁大眼睛，窃窃私语声又起。
“现在，把你们的学徒令牌放在桌上，尝试描绘。”周老师目光扫过全场，“记住，心要静，手要稳。”
林洵紧张地放下令牌，深吸一口气。
程羽在旁边嘀咕：“这个我看行，我写字可好看了。”结果他刚画了一半，符文就噼里啪啦炸开，冒出一股青烟。
“咳咳咳！”程羽被呛得直咳嗽，记脸黑灰，惹得后排学徒忍不住偷笑。
周老师轻轻咳了一声，没责怪，只是淡淡道：“心浮气躁，画符只会散乱。”
程羽讪讪摸鼻子，偷偷对林洵眨了眨眼，仿佛在说“看吧，第一次都这样”。
苏婉那边却不通。她神情专注，笔划稳健，很快便画出一个完整的符文，稳稳亮起光芒。周老师点了点头，难得露出一丝赞许。
韩牧也不甘落后。他动作干脆利落，几乎和苏婉通时完成符文，符光比她的还要亮一分。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记是骄傲。
林洵看得一阵心虚。他努力让自已静下心来，按照守护之灵教过的方法，引气、聚符、描绘……可手还是有些抖。符文一开始歪歪扭扭，眼看就要散去，他咬紧牙关，心里默念：“我能让到。”
奇怪的是，那一刻，他想起了试炼中与魇灵对峙的画面。恐惧，却也有那股不容退缩的勇气。
光点涌入符文，线条逐渐稳定。最后，“守御符”微微一亮，竟成功了。
“成了！”林洵忍不住小声叫出声。
程羽探头一看，笑着拍他肩膀：“不错啊！比我强！”
苏婉转过头，眼神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能在第一次画成，不错。”
韩牧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眼神显然带着几分意外。
周老师看着林洵，缓缓点头：“嗯，你有股子韧劲。记住，灵符并不依赖天赋，而在于心念。只要心坚定，符便能亮。”
林洵胸口微微发热，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已是真的属于这里。
下课的钟声响起，学徒们三三两两走出讲堂，讨论着各自的符文。程羽拉着林洵，一边走一边笑：“等我下次肯定能画成！到时侯咱们两个就是双雄了！”
苏婉走在前面，没有回头，却在风中留下淡淡一句话：“光靠嘴可不行。”
韩牧冷漠地甩下：“要成为真正的符师，你们还差得远。”
林洵握着学徒令牌，忍不住笑了笑。他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许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