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羽哪管外面霍骁与裴羡会怎么样。
在他心里,自己才是最大的赢家。
他亦步亦趋跟着云绮进了盥漱室,见她刚洗完手,指尖还凝着细碎的水珠,便立马递过一旁的粗布手巾,像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满眼都是讨好的热意。
谢家世子爷没干过伺候人的活计,但事实证明只要有心,伺候人这种事也是无师自通。
谢凛羽的目光落在那糙硬起毛的布面上,眉头瞬间蹙起,满眼嫌弃地啧了一声,抬手一扬就将手巾扔开。
他干脆探身向前,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外袍的袖口,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护短:“什么破手巾,粗糙成这样,待会儿别给你手都擦伤了。”
谢凛羽的衣料是上好的云锦,细腻得像江南清晨的雾,轻轻拂过便带起一阵柔滑的触感。
他执起云绮的手,直接用自己的袖口内里给她擦手,指尖触到她肌肤时,自己先悄悄红了耳根。
少女的手生得极美,指节匀称,肌肤莹白如瓷,连指甲盖都透着淡淡的粉,方才沾了水,更显得水润剔透。
谢凛羽先用袖口轻轻拭去她掌心的水珠,动作慢得近乎虔诚,接着是每一根手指,从指节到指尖都细细擦过,生怕漏了一丝潮气。
云绮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慵懒看着给自己擦手的少年。
她眸光似深秋湖水般清透,唇角淡弧含着懒怠的韵致,眼波从谢凛羽脸上掠过时不经意间的流转,都透着漫不经心的美貌。
谢凛羽的目光胶着在云绮的手上,像是被什么迷了心窍一般,心头一热。低下头,就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云绮没有抽回手来,这个默许让谢凛羽呼吸陡然加重。
他像是得到了某种无声的鼓励,心跳一下子加快。他顺着她的手背,一路吻到她的手腕,喉结上下滚动着,胸口起伏,连呼吸都变得发烫。
“阿绮”
明明这是在客栈,外面还有那么多人,谢凛羽却有些失控,直接将云绮抱到台面上,埋在她颈间,呼吸急促。
他说他好想她。温热的气息扑在云绮颈间的肌肤上,混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气息,染上几分略带偏执的占有欲。
此刻抱住云绮的感觉有多么充实幸福,谢凛羽对外面坐着的那个裴羡就有多么嫉妒。
凭什么他得这样费尽心思地讨好,才能稍微靠近她一点点。可那个裴羡,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轻易得到她的喜欢?
这个念头像根刺扎进心里,谢凛羽的胜负欲瞬间涌了上来。
他埋在云绮颈间的力道陡然加重,犬齿碾过肌肤时,故意留下一抹红痕,惹得云绮不由得吸了口气。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划破了盥漱室的静谧。
云绮的手扬得猝不及防,直接一巴掌扇在谢凛羽脸上。
那力道不轻,谢凛羽整个人被扇得偏过头去,脸颊瞬间泛起清晰的红痕,连带着耳廓都热辣辣地烧了起来。
云绮皱起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谢凛羽,你属狗的?”
她说着,抬手拿起一旁的铜镜照向自己。
镜面光洁,清晰地映出颈间那抹淡红的印记。
那痕迹不大,乍一看倒像是被什么蚊虫叮咬后留下的红痕,可眼下分明已是深秋,寒气渐重,哪还有什么蚊虫敢出来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