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羽喉间溢出哑喘,声线像被掐住的琴弦般发颤。
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他这嗓音里已然全是溃败的意味。
他仰头抵着身后廊柱,眼尾都有些泛起红,睫毛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胸腔剧烈起伏间,他死死抓住云绮作乱的手,生怕她再肆意乱摸,便要触到他极力遮掩的隐秘。
他以为自己向来无所顾忌。
却没想到,坐在身边的人比他更肆无忌惮,竟敢在这皇宫大殿里如此大胆。
龙椅之上,帝王后妃高坐。
阶下满是峨冠博带的朝臣命妇,丝竹声与舞姬的环佩叮当交织成一片。
而她的手,就隔着一层单薄的云锦长裤,在桌下肆意游走。
明明隔着衣料,却比肌肤相亲还要令人紧绷。
某处不受控地持续发烫,谢凛羽喉间滚动,却越发口干舌燥,耳尖红得像要滴血。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她故意撩拨,还是自己起了可耻的心思。
只觉得燥热上涌,与心口翻涌的羞耻感混作一团。只能大口呼吸着,试图快点平复下去。
云绮察觉到他浑身僵硬的样子,面纱下勾唇轻笑,指尖似有意无意划过他掌心才收回。
那抹柔软温热骤然从掌心抽离的刹那,谢凛羽竟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落。
她怎么把手收回去了。
真的不弄他了吗?
先前也没见她这么听话。
云绮眨了眨眼,看他:“还生气么?”
别说生气了,谢凛羽自己脑袋现在都跟浆糊一样,感觉被刚才的燥热烧坏了。
什么平安扣被偷、什么林子里打转的怒气,此刻都被灼得烟消云散,只剩她指尖的温度还烙在大腿内侧,清晰得可怕。
他都不记得自己先前在气什么了。
“气什么气。”
“你是我祖宗,行了吧!”
半晌才咬牙挤出半句气音,语气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颓然。
已经整段垮掉。
云绮唇角噙着抹清浅笑意,面纱下的梨涡若隐若现。整个人似枝头新绽的春桃,沾着朝露般鲜活灵动。
忽然,她隔着面纱,朝谢凛羽扬了扬下巴:“你转过身去。”
“转身?”谢凛羽立马蹙起眉,语气疑惑又警惕,“你又要对我做什么?”
心跳却加快几分。
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他是警惕怕她又将他骗得团团转,还是因为带有某种隐隐不可言说的期待。
“你不是问我要平安扣吗?”云绮挑眉。只见不知何时,一枚羊脂白玉平安扣静静躺在她掌心。
素面无纹的玉坠泛着莹润柔光,红绳在她指间缠绕,更衬得她指节纤长,如凝脂般莹白如玉。
她像是猜到他之前在想什么,语气里带着少见的认真。
“放心,我知道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东西,我可是好好收着的。”
“你转过身去,我帮你系上。”
谢凛羽没想到,她方才还拿这枚平安扣威胁自己,这会儿竟真把这平安扣交还回来。
他喉结动了两下,脊背绷得笔直,强装镇定地转过身,刻意重重哼出一声鼻音:“算你识相。”
转过身,话音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勉强,“我大人有大量,懒得和你计较了。”
这平安扣的绳结解开简单,只需用手抠开环扣,便能轻松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