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一手拎着一个纸人回来了。
纸人就是最普通的那种，童男和童女，男孩子梳着短发，女孩子扎了两个辫子，脸上都涂了两个红彤彤的圆脸蛋，双眼处有眼睛的轮廓，但是并没有点睛。
赵长生皱了皱眉头，明显对这两个纸人不太满意的样子。
看出了赵长生的想法，沈鹤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医院附近都是这东西，弄你要的那种纸人，怕是得费上点功夫了。”
赵长生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眼下也只能这么凑合了，谁知道在等纸人的这个过程中，孟娇娇会不会发生什么别的事情。
“乌吉，借我点血，给纸人点个睛。”
看着赵长生递过来的那个锈迹斑斑的小刀的时候，我还是吧嗒了一下嘴，还是决定自己对自己下手。
之前也咬破过手指，不过那都是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并不具的有多疼。
可是现在我真是疼的要命。
赵长生将我点完睛的纸人，分别放在了孟娇娇的床头两侧，那场景别提多诡异了。
脸色苍白的孟娇娇躺在床上毫无意识，腹部高高隆起，身上本该盖着的白色被子上又被画满了血色的符咒。
现在床头左右两边还各站了一个点了睛的纸人，真是怎么看怎么邪性。
我以为我给纸人点睛以后，就已经完事了，没想到赵长生把舌尖咬破，然后在两个纸人的脸上各喷了一口舌尖血。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病房。
先进来的那个老头应该是孟娇娇的爷爷，穿了一身中式的袍子，白发白须，颇有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另一个看样子相对于年轻一些的，应该是沈鹤的父亲。
“爸，孟老。”
果然，俩人一进屋，沈鹤就开口打了招呼。
可是这俩人似乎都没有在意沈鹤，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赵长生身上，表情稍显意外。
“长生？”
“沈叔。”
“长生，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赵长生笑了笑，没说什么，转头看向孟娇娇的爷爷，微微颔首，“孟老。”
孟老爷子看着赵长生点了点头，“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接着朝孟娇娇的被子，还有床头两边看了过去，虽然孟老爷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眼神中的诧异，“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能记得。”
赵长生苦笑了一声，“赵家的手艺，无论何时，长生都不敢忘记。”
孟老爷子深深地的看了赵长生一眼，没有再和赵长生说些什么，转过头看向沈鹤，“娇娇的情况怎么样？”
沈鹤摇了摇头，“不算太好，今天应该撑不过去。”
孟老爷子和沈鹤他爸的表情都不算太好看，脸色发黄，眼角也都耷拉了下来。
拍了拍沈鹤的肩膀，孟老爷子叹了口气，“阿鹤，这件事情我有责任，如果当初没有阻止你和娇娇交往的话，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沈鹤的嘴角勉强的扯了扯，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孟娇娇，“孟老，有些事情，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