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研究结论的黎月茸读出了声。
等她大脑分析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声音不由得变了调子,表情难绷坐直了身体:
“尸体是谁做的检查,这档案里的情况属实吗?”
实在是档案中的内容非一般的残忍,堪称毫无人性。
一旁坐着的屈慎停脸色难看,回道:“保真,我全程在旁边看着。”
负责解剖尸体的人,是上面派来的玄门五术之一‘医门’的专人。
尽管女尸已由赶尸人阮凝春封住了七窍和尸穴,短时间内不会诈尸。
但为防止意外发生,屈慎停这个驱鬼人,还是要全程陪同‘医门’的专家,充当保镖。
因此解剖和研究尸体的过程,他不想看也被迫看了个全部。
那样令人胆寒不适的画面,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着实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这两天屈慎停连饭都吃不下,精神肉眼可见萎靡了不少。
尤其是一看到肉类和油脂,他脑海中就会浮现解剖时的场景,一阵阵想吐。
此刻他脸色不佳地叙述了‘医门’专家的话:
“那姓曹的玄医说,棺材里的孕妇是活着的时候被剖开了腹部,把婴儿取出劈开后,又把其中半截塞回她的身体里。
凶手以折磨她为主要意图,腹部缝合得很草率,内脏都是错位的,但曹玄医可以确定,一直到缝上肚皮时女人都还活着。”
趴在沙发上的小春,怀里抱着一个带硅胶吸管的保温瓶。
瓶子里是玄医给她配置的草药水,用来修补滋养她亏空的气血,味道很不好。
可小春自知有错很心虚,不需要陈仪倾哄着催着,自己乖乖地抱着瓶子,咬住硅胶吸管不停地喝草药水。
她听得入迷,听到屈慎停形容的剖腹惨状,吓得嘴巴微张叼不住吸管。
一张小脸皱皱巴巴,“好坏呀,怎么有人这样坏!”
屈慎停看了小姑娘一眼,继续说道:
“从她体内半截死婴尸体的发育状况来看,被剖出来的时间大概在孕晚期,也就是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
切口面倾斜且平整,应该是用带刃的切割机器直接削成了两半,总之作案手法非常残忍。”
陈仪倾插了一句话,问道:“既然凶手缝合过尸体,为何开棺的时候,棺椁中的尸体却是软烂干瘪的,红白之物都挤出体内散在周围?”
屈慎停回道:“曹玄医说这就涉及到女人真正的死因,在经历了剖腹那样惨绝人寰的折磨后,凶手又用重物碾压了她的身体”
“畜生!”听到这儿,黎月茸忍不住咬牙斥骂了一句:“作案之人应该就是景园小区的开发商吧?”
“有可能。”陈仪倾说:“那地产集团的老总一直声称在外地出差,估摸着是听到了特警部队挖开小区地面的风声,跑到外面意图逃避。好在郑副局长早让人跟紧了他,现在已经强制传唤,下午能把人押回江省审讯。”
黎月茸呵呵一笑,眼眸中酝酿着冷意:“那不是人玩意儿的东西做了这样天打雷劈的事,还知道怕?”
仅从凶手的残忍手段便能推断出,他作案时,必不可能给女人打麻药。
这意味着怀孕的女人大概率全程保持清醒。
在巨大的身体和精神折磨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腹中的胎儿被剖出,被虐杀,又塞回腹中。
无论是谁面临这样的恶性案件,都会怒不可遏。
地产集团的老总名叫魏中元,五十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