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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是你自己要生的,不是我逼你生的,这是你自己的人生,请你自己负责。”
我冷道。
我的人生,他们从来没有施以援手。
那么他们的人生,也别想我掺和半分。
我妈之前被我整治过,知道我的厉害。
只能走怀柔路线。
她眨巴眨巴眼睛,才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余年,妈妈知道妈妈这些年对你不好,可是妈现在后悔了,你就不能原谅妈吗?你看你爸爸这么有钱,妈却天天只能到处要钱,你不心疼妈吗?”
我摇了摇头。
儿时的我,可能真的会同情妈妈。
可现在,我觉得她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明明和我爸分手之后,可以去争取离婚财产,可她没有争取半分。
明明不嫁人也能过得很好,不需要生出一个弟弟。
可她嫁给了继父,还生了个弟弟。
现在弟弟也生得和那个凶神恶煞的继父一模一样。
我和她提出过很多建议,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活着,可是她好像就是不能一个人睡觉,哪怕继父对我做出了那样的举动,她也要维护继父。
所以我爱什么呢?
我爱一个不爱我的人,就相当于伤害我自己。
想到这里,我掏出了用了十年的书包。
这个破旧的书包里,放着我曾经觉得是自己心灵支柱的一片尿垫。
无数个难以入眠的黑夜里,我反刍着妈妈对我少得可怜的一点关爱,摸着这块尿垫入眠。
我将那片尿垫给了我妈。
“这是我出生之后,用了很久的尿垫。”
“从初中到高中,我没有卫生巾,只能用尿垫,每次来了月经,就请假,坐在尿垫上。”
“这是您为我三岁那年缝制的尿垫,我一直欺骗自己,你是爱我的。可是我无法继续骗自己了。如果爱你必须要把骨髓、血肉全都还给你,那我放弃。”
妈妈愣神地看了那片尿垫许久。
其实这块尿垫挺脏的,我用了那么多年,为了省一点卫生巾钱,洗了又晒,晒了又洗。
上面有许多斑驳的血渍。
可妈妈将那块尿垫放在了自己脸颊边,哭出了声。
也许她也想起了三岁那年,她是如何全心全意地爱我。
而现在,她又是如何变成了弟弟的寄居宿主。
我看着妈妈身影远去,知道她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而周可柔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对她施展了什么法术?”
我没搭理她。
周可柔就像是一个空心人,只有在和身边人比较,压着身边人一头的时候,才会露出快乐的表情。
越是搭理她,她就跳的更加欢快。
所以啊,我要更加努力一点。
努力到,再也不用见到这些腌臜。
没过几天,我和秦琪就搬出了宿舍。
不用见到周可柔,我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直到半年后,我手机上突然接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电话。
“余年你最近还好吗?”
仔细辨认男人的声音后,我好奇道:
“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