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
“你你早就知道了？”
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我淡淡讥笑。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翡翠上前一步，将平安符狠狠扔到他脚下，啐道。
“大人这开过光的心意，我们郡主可消受不起！这假货，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萧衡看着地上的平安符，身体开始颤抖。
“清婉，你就不能体谅我一次吗？青鸾她她有了我的骨肉，那是萧家的血脉！我不能做那不负责任之人啊！”
“负责？”
我像是听到最可笑的笑话。
“你对一个认识不过数月的女子负责？那萧衡，你对我呢？你对我们的女儿呢？你当初跪在我父王面前，指天发誓说的那些话，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都被狗吃了吗？”
翡翠双手奉上一卷微微泛黄的绢帛。
我示意她展开，那正是当年萧衡为求娶我，亲笔所书的承诺书，上面白纸黑字，还有他的血印。
“若他日萧衡有负清婉，甘愿放弃一切功名利禄，贬为庶民，任凭清婉郡主休弃，绝无怨言！”
萧衡目瞪口呆，指着那绢帛，像是看到了索命的符咒。
“你你竟然一直留着这个？你早就想着有今日，拿这个来要挟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下的事，负责。”
萧衡彻底慌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清婉！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你别休我！你还是正妻！青鸾她只做平妻！不！做妾！我就把她当个玩意儿养着，绝不让她碍你的眼！好不好？”
“求你了，看在多年情分上，看在我们刚出生的女儿面上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他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期待。
我心中一片荒凉，只剩麻木。
“萧衡，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当初为何力排众议，下嫁于你？我看中的，从来不是你日后能飞黄腾达，而是你那颗声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赤诚真心！”
“若早知道你是这般虚伪薄幸之人，你以为，你凭什么能打动我？”
一旁的萧母早已气得脸色铁青，见状尖声叫道。
“衡儿！你起来！跪她做什么？”
“她要走就让她走！你如今是堂堂四品大员，太常少卿！还怕娶不到更好的媳妇吗？离了她端和王府，我们萧家照样兴旺！”
“母亲！你少说两句！”
萧衡此刻恨不得捂住他母亲的嘴。
宋辉闻言，冷笑一声。
“看来刚才的圣旨，你们真是没听清啊！”
“萧衡，你一个品行不端宠妓灭妻之人，有何颜面掌管礼乐祭祀？有何资格立于朝堂之上？等着吧，罢黜的文书，很快就该到了。”
萧衡猛地抬头，脸上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碎了，他指着宋辉，又惊又怒。
“你们你们竟然要做得如此之绝？”
宋辉的目光如刀。
“你对不起我妹妹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吗？”
“你真以为，你萧家如今的荣耀，是靠你寒窗苦读就能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