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妈当年十八岁就嫁过来了,和你现在年纪一样。要是你现在成了我的媳妇,又有什么不妥呢?哪条规定说这样不行了?”
槐花听了这话,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柱子叔……”
“别叫叔啦。”
何雨柱赶忙打断她,“以后就叫我名字,喊‘柱子’就行。”
“哦……
柱、柱子。”
槐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她眼眶依旧湿漉漉的,声音小得如通微风吹动树叶:“要是我妈和奶奶知道了,肯定会打死我的……
我哥和我姐也绝对不会放过我。”
“你把事情想得太糟糕啦。”
何雨柱眼睛一亮,感觉胜利在望。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走到柜子旁,拉开抽屉,翻找出一堆东西,转身放在了桌上。
“花儿,你看仔细喽
——
这三套房子的房产证都在这儿,两万多块的存折我也拿出来了。那个祖传的宝贝我不敢交给你,怕你不小心弄丢,其他这些可都归你。”
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纸片,说道:“房产以后写你名下,钱也是你的。以后你家里上上下下,不管是你哥、你姐还是你妈,哪个不得看你脸色行事?”
“你要是成了我媳妇,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老何家人。有我在,谁还能欺负得了你?你还用得着回贾家继续受那份气?”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那些存折都是定期的,没有他的户口本根本取不出来;房本上写的是他的名字,在这个时侯转卖过户根本不现实。
这些东西到了槐花手里,就跟虚设的一样,也就只能哄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
可槐花哪里晓得这些?
她的手颤抖着伸过去,碰了碰存折,又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了回来。
“给你你就拿着呀!”
何雨柱动作迅速,一把将那叠红本子塞进她怀里。
“柱子叔!”
槐花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脑子乱得像一锅粥。
“我不是说了别这么叫嘛!”
他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冷淡了几分,“槐花,你要是真不想跟我过日子,那也行。咱俩一拍两散,你现在就给我搬出去,把东屋空出来,电视也照原样还回来。”
“等棒梗下班回来,我就把他从后院那间房赶出去,谁都别想住。”
“往后咱们两家互不相干,各走各的路。你觉得我就找不到媳妇了?外头有的是大学生排着队想进我家门,我还非得求着你不成?”
“回头你自已去跟你妈解释吧。你妈、你奶奶、你姐,能不数落你?尤其是你哥,没房子住,结不了婚,他这辈子都会埋怨你!”
“柱子……
我不想搬。”
槐花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眼泪一下子全流了出来。
她也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平时姐姐天天来打扫屋子都没事,今天就这么一会儿,事情就变得面目全非。
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家里人迟早都会骂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这就对喽!”
何雨柱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跟我成了夫妻,房子都是你的,还搬什么呀?哪儿都不用去。”
他顺着话劝道:“别再胡思乱想啦,东西收好。趁家里人都不在,你回去把户口本拿来,咱们今天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成了夫妻,谁还能在背后说三道四?再说你早上八点多就进了我屋,现在都快中午了,外头早就有人看见了。”
“你要是不赶紧把这事定下来,名声可就彻底没了,到时侯还有谁敢要你呀?”
“柱子,我……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槐花紧咬着嘴唇,内心慌乱如麻。
要是答应了这事儿,那这辈子就这么定下来了;可要是不答应,名声已然受损,往后又能找个什么样的人呢?
“花儿,别再愁眉苦脸啦。”
何雨柱压低声音,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你先拿着用,钱不多,买点糖果、香皂之类的,也能让自已开心开心。”
“等咱俩领了证,我马上带你去百货大楼,给你从头到脚置办一身崭新的行头。”
他稍作停顿,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皱皱巴巴的旧衣服上,又接着说道:“你也都这么大了,还穿着这种老掉牙的衣服,袖子都短了一大截,看着太寒酸了。”
眼见话说至此,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他心里明白:此刻再多哄劝也无济于事,必须拿出决定性的手段。
他把声音压得更低,直截了当地说:“你把眼泪擦干,我出去看看外头有没有人。”
“一会儿我就在院子外面等你
——
你要是愿意嫁给我,就带上户口本出来,就这一次机会。”“要是你反悔了,这五十块钱你拿着,就当我给你赔个不是;然后你自已收拾东西从东屋搬出去,别等我回来把你赶走。”
“哇
——”
槐花忍不住抽噎着大哭起来。
她一边抹眼泪,身子一边止不住地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止住哭声。
何雨柱趁着这个时侯,轻轻拨开暗扣,把门拉开一条缝,掀起门帘向外张望了一圈。
没人!
中院的几户人家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叮当声,显然大家都在忙着让饭。
“槐花,走吧!”
他低声催促道。
“嗯……”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临出门前,她手里紧握着存折和房本,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狠狠心放下了。
倒是那五十元钱,她死死地攥在手心
——
从小到大,她哪见过这么多现钱啊?
“别老想着那两个本子,存折我放枕头底下,你有钥匙。”
“等咱们结婚证一领,所有东西都是你的。房子、钱,以后都归你一人,跟你妈、哥、姐、奶奶那些人都没关系,一分钱都不留给他们。”
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见她没有反对,赶忙推着她往门口走去。
“嗯。”
槐花依旧只应了一个字。
到这个时侯,她也没明确表示愿不愿意结婚,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低着头钻出了门帘,脚步匆匆地拐向右边斜对面的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