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您瞧好吧!”庞仁昂咧嘴一笑,露出黄牙,搓着大手走向严虎,眼里闪烁兴奋。
他身后的军汉拿出油亮的牛皮绳和带倒刺的铁签子,看得严虎浑身颤抖,死死夹紧双腿。
“啊——!”
很快,更凄厉的惨叫如鬼哭狼嚎般响彻地牢,压过隔壁的审问和鞭打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地牢另一角,几个女真俘虏蜷缩在冰冷泥地上,手脚被铁链锁在石壁铁环上。
这些剽悍武士此刻衣衫褴褛,新旧伤口交错,眼神或麻木或凶狠。
但听到钻心惨叫,再看到大周军汉的酷刑,即便是最凶悍的眼神,也流露深深恐惧与绝望。
秦猛走出刑讯室,恰好对上女真俘虏的目光,他咧嘴一笑,语气冰冷:“诸位别急,很快轮到你们。
老子保证让你们见识见识汉人的‘好客之道’,保管比现在还‘过瘾’。”
笑容里的寒意让靠近门口的俘虏下意识往角落缩了缩。
秦猛不再理会他们,带着亲兵走向地牢最深处。
——那里关押着此战最大的“鱼”。
袁飞和徐强早已等候,目光锁定角落身影——女真猛安勃极烈,兀鲁思。
他是赵起将军特意吩咐暂不送大营的重要人物,怕中途被截胡,待开春后上报,又是一桩大功。
此刻,袁飞和徐强正审问草原动向。兀鲁思伤势极重,胸膛塌陷,一条腿扭曲,虽经唐博抢救保住性命,脸色依旧惨白,脸上带着未消的淤青。
可即便如此,他魁梧身躯和挺直的脊梁,仍透着不同于普通俘虏的凶悍与桀骜。
“兀鲁思!草原各部动向如何?
你们来袭接应奴隶,跟谁勾结?”
牢房外,袁飞居高临下,用生硬的女真话夹杂手势喝问。
徐强补充威胁:“老实交代少吃苦头,否则,这猪圈就是你埋骨地!”
兀鲁思缓缓抬头,脸上沾污泥,双眼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牢门外的人。
他嘴角动了动,最终只发出轻蔑冷哼,闭眼扭脸,不发一言,仿佛眼前一切不配他多看。
无论袁飞和徐强如何威逼利诱,甚至用马肉和清水诱惑,他都如石雕般,嘴唇紧抿不泄露半个字。
“妈的,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徐强低声咒骂。
“早说了这法子没用。”秦猛带着亲兵走来,目光锐利盯着兀鲁思,“这种硬骨头得等伤养好了再收拾。
他不说?就当着他的面把女真俘虏凌迟处死,看他能硬到几时!”
闭目不语的兀鲁思听到熟悉声音猛地睁眼,死死盯住秦猛,眼中恨意几乎溢出。想起前晚惨败,一个照片就被打晕,他浑身肌肉绷紧。
秦猛俯身靠近牢笼,笑容冰冷:“不用瞪我,过不了多久,你只会跪着求我,求本将不要砍你家人,扎哈尔已被我宰了,你们酋长也跑不掉!”
“扎哈尔死了?”兀鲁思瞳孔骤缩,心头惊涛骇浪。部落第一勇士竟死了?
再看秦猛不似玩笑的眼神,彻骨寒意从脚底升起。
“走,先不问了,我有紧急军报要呈给将军。”秦猛不再理会脸色煞白的兀鲁思,朝袁飞和徐强招手,带着亲兵快步离开污秽的地牢。
兀鲁思盯着他们的背影,紧握的拳头和颤抖的肩头暴露内心的惊涛。
锁链的冰冷和身下的泥泞提醒他身为猛安勃极烈的屈辱。
可秦猛的话像毒蛇钻进心里,让他越想越恐惧,所谓的勇士尊严在死亡威胁面前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