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结束。
环境安逸。
所有人的精神都比较放松,就像拉家常一样,不急不慢的聊到了底站。
甫一到站。
四名黑信使徒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纷纷跟伊然道了声别,马上就在车厢里消失了。
属于他们的黑信事件,到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结束。
目送着他们消失,伊然和老鹿几人赶紧弃车跑路,免得被公交公司缠住,沾上不必要的麻烦。
跑出底站的停车场,寥寥无几的乘客们各自散去。
伊然打了辆车,直奔银行。
他还要去窗台解冻银行卡账号。
想到因为自己账号被冻结,折腾了一路,伊然憋了一肚子火,没给银行柜员好脸色。
直接要把钱全都取出来转走。
关乎一千多万存款,经理连忙跑到前台,说尽好话,颇有唾面自干的气度。
不好使!
这家银行已经在伊然的心里被拉黑了。
他干脆拉上隔壁稻穗银行的经理,跟这家银行打擂台,双方一通鏖战,成功取走了全部存款。
最后,当着这家银行员工的面,全部存入了稻穗银行。
……
打车回家的路上,伊然躺在后座闭目养神,脑子里不断复盘这次的公路事件。
结合之前的大鉴商场。
他严重怀疑。
像大鉴商场和死亡公路这种地方,内部的怪异只是衍生品,相当于拿了一定权限的管理员。
并不是真正的最终boss。
而这两处死亡空间本身,或许才是真正的boss。
不出意外的话,就算里面的怪异被暂时清除,未来也会诞生新的怪异。
日复一日。
永无止境。
拿百貌这个量级的怪异做衡量标准。
大鉴商场的爬墙怪,死亡公路的内衣模特,恐怖等级应该属于最低的异常级。
就这么低级的怪异,一旦发动诅咒,仍有瞬杀自己的能力。
真是头疼。
归根结底,还是不够强啊!
……
回家之后,他这次没直接去训练室,而是闷头睡了个午觉。
太累了。
短短几天时间,伊然经历了别人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恐怖事件,所幸有《天衍神武录》作为底牌。
换成旁人的话,就算侥幸没死,心理多半也要出问题。
这一睡,直接从十一点睡到了下午两点多。
若不是手机铃声突然炸响,他还能继续睡下去。
“……”
伊然揉了揉眼窝,从枕头下面抽出手机一看,发现程昂打来的微信通话。
马上按下了接听键。
“喂!然子,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此时手机另一端,程昂松了口气:
“出来聚一聚吧,我和戴伟刚从灵异事件死里逃生,怕活不过下次了……趁着还能喘口气,咱们哥几个有空多聚聚。”
“你们也刚出来?”伊然精神一震,睡意全无:
“好吧,在哪儿见面?”
“双鱼广场,3点钟碰头,没问题吧?”
“没问题。”
伊然放下手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翻身而起。
冲出卧室,跑到院子里跨上自行车,直奔市区的双鱼广场。
约好了三点钟。
伊然一路疾驰,将同行的汽车远远甩在身后,两点四十五就抵达了目的地。
他到的时候,程昂和戴伟且已经蹲在商场门口等了。
这哥俩一瘦一胖,又是一蓝一红的清凉夏装,往那一蹲莫名喜感。
跟森林冰火人似的。
就是气色都不太好。
“伊然!”
看到他风风火火的骑车出现,哥俩顿时一蹦而起,快步迎了过来。
“你们来得这么早啊?”
伊然跳下车,扶着车龙头走到二人身前:
“既然人全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
“老地方,三楼奶茶店。”程昂咧嘴一笑。
三人步入商场大厦,乘电梯抵达第三层。
电梯门开启之后,主基调为明黄色的宽阔大厅展现在眼前,室内面积堪比足球场的大小。装潢时尚的店铺星罗棋布,奶茶店、服装店、幼教中心、各式餐厅……应有尽有。
伊然等人抵达三楼,几乎不需要用眼睛,直接靠肌肉记忆就步入了奶茶店。
点了三杯冰咖啡,进入卡座依次坐下,伊然望向二人:
“你们俩,刚从黑印事件里出来?”
程昂早就憋坏了,经他一引,立刻开始大吐苦水:
“我正在家里上厕所呢。”
“莫名其妙,就被转移到了陌生的厕所单间里,那时候我怕的要死没敢出去。”
“过了几分钟,突然有人敲门,问我是要红手纸还是白手纸。”
“简直……简直要命……我真的差点被吓死。”
戴伟被他的经历吸引了心神,连忙问道:
“那你要的是白手纸还是红手纸?”
程昂瞳孔放大,鼻翼张翕,露出后怕的神情:
“要什么纸都不好使!”
“在红纸或者白纸之间,我选择了或者!”
“捂着嘴巴,憋了一天一夜什么都没说,就窝在单间里装死……整个公共卫生间里出声的都死了,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说完,他连抽了几张纸巾,不停擦拭虚汗。
显然被吓得不轻,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
“可以的,不愧是你!”
伊然陪着他长吁一口气,同时竖起大拇指,狠狠点赞。
缓了几秒,程昂和伊然视线投向了戴伟:
“那你呢?尾子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妈的!”
后者眼眸一黯,满脸皆是不堪回首:
“我当时在家里做饭,切火腿来着,莫名奇妙被拉到了某座医院的病房里。”
“那家医院的男护士一上来,就把我往病床上摁……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来得及把菜刀藏在床底下。”
“然后这帮护士就给我扎了一针,给我整晕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乌黑……而我的意识虽然清醒,身体却动弹不得……跟个植物人似得。”
“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了,还是在做梦。”
说到这里,戴伟猛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明显嘶哑了不少:
“朦胧之际,我听到了拐杖拄地的笃笃声,不久之后,病房的门便被一只手推开。”
“一名穿寿衣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悠悠步入了病房。”
“那东西……进门之后直奔1号床,摸了摸病人的脸便转身离去。”
“第二天,那名病人被宣布死亡!”
“当天晚上……那寿衣老太又来了……”
“在那之后的每个夜晚,寿衣老太都会如期而至,每晚摸死一名病人。”
“而我是四号床,第四天就轮到我了!”
程昂瞪大眼睛,似是完全听入了迷,下意识的呢喃道:
“那你怎么没死?”
“我有刀!”
戴伟点点头,脸上露出冷酷之色:
“第四天下午,我趁着护士要来打针,用刀威胁对方,让他给自己扎了一针。之后将其五花大绑,捆在了四号病床上……而我换上护士服,在医院卫生间躲了一夜。”
“第二天,那名护士死在我的病床上。”
“我却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