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遇忙着直接在田间地头做土豆宴,当然,汤雨棠和王微是主力军,陈明遇只负责打下手,不是他不会做饭,只是汤雨棠感觉,如果让陈明遇这个堂堂宣武军总兵、镇朔将军、睢阳卫指挥使当众下厨。
归德府百姓们的涂抹星子,可以淹死汤雨棠。
陈明遇忙着指挥两位美女做饭,而身边的袁枢,则躬身道:“父亲大人,明遇兄果然有大才,他不仅能打仗,就连种田也比别人厉害,他种一亩地,比别人种二十亩地还厉害,父亲大人在他身上下那么大的本钱这下连本带利赚回来了!”
袁可立淡淡地笑道:“为父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眼光!”
袁可立这个小老头,下巴已经仰到天上了,那骄傲的模样,非常可爱。
袁可立可没有人敢挤他,他一路顺利来到陈明遇身边,蹲下身子指着土豆道:“此物,只怕不能像粮食一样长期储存吧?”
陈明遇点点头道:“没错,放在地窖里,可以储存大半年,如果磨成土豆粉,可以像面粉一样,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方,存放两年没有问题!”
袁可立不解地问道:“此物如何做成面粉?”
“其实非常简单!”
陈明遇淡淡地笑道:“就像磨面一样,把土豆磨成渣,可以提出淀粉,然后将淀粉烘干”
就在高宏图深陷于丰收的震撼与噬心的悔恨中无法自拔时,陈明遇的土豆宴终于开始了,其实,在这个时候,土豆已经传入了大明。
徐光启
(1562—1633)
的《农政全书》便有对“土豆”的记载:“土芋,
一名土豆,
蔓生叶如豆,
根圆如鸡卵,
内白皮黄,
煮食、亦可蒸食.又煮芋汁,
洗腻衣,
洁白如玉。”
明朝的土豆只是产量低,如同鸡卵,可见产量并没有优势。
在土豆宴以后,睢阳卫指挥使司衙门前,早已是另一番人声鼎沸、车马喧嚣的景象。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比官府的驿马更快!睢州卫军田亩产五千斤金疙瘩的奇闻,如同投入滚油的巨石,瞬间在整个归德府、甚至临近州府炸开了锅!
什么流寇警报,什么朝廷调令,在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粮食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从清晨开始,通往睢阳卫衙门的几条主要官道就被各式各样的车马堵得水泄不通。装饰华丽的马车、驮着沉重银箱的骡队、坐着当地头面士绅的滑竿,形形色色,挤作一团。
马嘶驴叫,车夫粗鲁的呵斥声,商贾焦急的催促声,士绅矜持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喧嚣直冲云霄。
衙门口的石阶下,更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穿绫罗绸缎的豪商巨贾,着绫衣布鞋的乡绅地主,甚至还有几个穿着体面长袍、显然是粮行大掌柜模样的人,全都挤在这里。
他们脸上带着热切、贪婪、焦虑、期盼,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着,目光如同钩子般,死死盯着那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门。
“陈大帅何时能见客啊?”
“烦请再通禀一声!鄙人乃归德府李记粮行东主,愿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包销贵卫所有土豆!”
“三成?李掌柜好大的口气!我永城练家,出五成!现银交割!”
“诸位!诸位!听在下一言!此物既为陈大帅所引种,乃利国利民之神物!我等所求,非为囤积居奇,实为解民倒悬!大帅心怀黎庶,定会体谅!烦请门房大哥再行通传,徽州商会归德府会长赵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