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都说:“嗯,记得下次别乱讲道理了,剑就是道理,懂?”
“晚辈庞元济知道。”
“下次还讲吗?”
庞元济说:“讲!不过是我技不如人,打不过他罢了。”
陈清都笑道:“那就没事了。”
我辈剑修可死不可退,所行之举,所言之词,不可乱改。
“那诸位就散去吧,接下来几个月,剑气长城可以安静一段时间了。”
——
姜堂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看着对面的陈清都,语气不善道:“你看你爹干嘛?”
陈清都说:“知道我为什么要亲自出手,阻止你杀庞元济吗?”
“无非就是那几个大道理,例如,都是同辈,都是剑气长城的,都是未来的大剑仙。”
“你知道还给我添麻烦?”
“出剑还需理由?”
“什么可杀,什么不可杀,你这般聪慧人物,应该比我清楚,你也不是那般拎不清的人,说吧,你有什么目的,说来听听。”
姜堂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只是想打架了。”
陈清都说:“隐官一脉惹你了?”
姜堂说:“没,只是想算了,现在给你说,你也不清楚,以后你自己就知道了。”
自己怎么说?
说隐官是叛徒?
开什么玩笑?
她是十三境巅峰剑仙,杀妖万万之数都有了,为剑气长城赢下过十三之争的此等英雄人物是叛徒?
好,信你的,证据呢?
就因为你怀疑她是叛徒,所以她就是叛徒?
可惜了,自己只是想通过庞元济这一步暗棋,来引诱她主动出手。
就算此举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也不要紧,没什么区别,毕竟萧愻她一日不走,自己一日便不得安宁。
陈清都说:“说不说随你,但你要记住,你是我陈清都的弟子,什么该杀,什么不该杀!”
“这剑气长城对你来说,终究是第二个家!”
陈清都转身离去。
姜堂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又得养伤了。
——
温简,身为姜堂大弟子,但姜堂却极少教她练剑。
大多时候,学剑是跟陆芝,修道也是由陆芝负责。
温简说是姜堂弟子,却与陆芝成了师徒关系。
米裕与她关系也极好,两人经常相互拌嘴打岔。
因为说书先生受伤了,所以往后一段时间的讲书,都由米裕负责,温简则接过了米裕平常的活。
比如,摆桌子,招呼客人,管理摊贩等等,原本内向敏感的小姑娘,也慢慢地外向起来了。
只是米裕说书水平终究比不过姜堂,只能按照姜堂所写故事,照本宣科地念出来。
虽然故事挺有趣,但身为听客的剑仙、剑修们总觉得少点激情和味道。
那个陋巷中夹缝生存的小姑娘,坐在台下,与众多剑仙一起听着书。
有一瞬间,她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坐错地方了?
感受着周围剑仙的善意,她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自己一介陋巷孩子,真成神仙老爷了?
她知道,自己如今地位,都是因为她的师父,那个剑气长城一等一的天才,老大剑仙唯一嫡传弟子,江云。
师父对她极好,陆姐姐和米裕哥对她也很好。
她十分珍视自己如今的生活,她觉得自己要加倍努力,要好好修行。
只是,一个凡人小姑娘敢去演武台,舍命杀妖,不是疯子,就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