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堂似乎喝上头了,看向夫妻二人,问:“你们不喝?”
那夫妻二早就呆愣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姜堂说:“哪有人请客喝酒,自己却不喝的道理?”
那男子无奈看了掌柜的一眼,果断坐下与之同饮,只留老爷子一人正襟危坐,与虚空中那莫名杀机较量。
男子道:“小兄弟背后势力挺大的啊。”
姜堂说:“不大,只是刚好够杀个十三境罢了。”
姜堂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他说这话的时候,直勾勾看着酒铺掌柜。
男子赶忙将话题撇开。
这对夫妇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将话题慢慢聊开。
姜堂脸色平静,心智却愈发幼稚。
男子问:“为了我们两柄飞剑,砍了将近五百多人,大闹无数次敬剑阁,挨上五十多道九霄神雷,值得吗?”
姜堂心神哪怕被神性占据大半,但还是平淡道:“值或不值,我自有判断。”
“意思是不值得?”
“或许吧,不值就不值吧,我无所谓。”
“小哥为了这点“不值得”,有意义吗?”
姜堂轻扣酒桌,举杯轻抿,语气依旧寻常,说道:“有些事情,无关意义,无关其他,只是某,心中所想,所行之举,皆无愧某心便好!”
“剑气长城,待人不公,而我心公道,为二位出剑,理所应当。”
“我剑只斩吾心中不平事。”
那妇人笑了笑,“少年多义气,可世间如此多腌臜之事,你管得过来吗?”
“管不过来,世间不平多了去了,我哪有那么多的精力?你二人也不必给我戴高帽,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有些事情,我可以管,有些事情,我便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
“我只是单纯看不惯剑气长城而已,不过一群酒囊饭袋,自称剑修的蠢货玩意,杀了几头妖族,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极了,狭隘无比。”
姜堂顿了顿,“我只是不爽,然后仅此而已!”
“我非君子,亦非好人,心中觉此不平,不过出了几剑罢了。”
那妇人愣了愣,随后笑道:“至少在我眼中,公子是好人。”
姜堂听后,竟是苦笑一声,再次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反问道:“我是好人?我一定要是好人吗?我非得要是好人吗?”
不等那妇人回答,姜堂在酒桌上,开始喃喃自语。
“难道这个世间除了当好人,就不能当个不好不坏的人吗?”
“书中道理说了一大堆,可这世间又有几人是好人?又有多少人打着好人的旗帜做私事?这世道多是坏人横行,好人横死。”
“话本中多是歌颂邪不压正,可历史中多是魔高一丈,好人永远赢不了坏人。”
姜堂把玩着酒杯,有点无可奈何。
“我想当坏人,我心没那么坏,我又当不了好人,我心也没那么好。”
“现在好了,好人没当成,坏人也没当彻底。”
说到这里,姜堂似乎有些无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姜堂有句话在心中,却没说出口。
“所以,没当成你理想中的好人弟子,我就错了是吧?”
至于那位读书人,姜堂没什么好说的,这位敢硬刚十三境,向人群举剑的少年郎,脸上只有无奈。
姜堂所言有些激动,他似乎在为两夫妻鸣不平,又好像在说自己当初难言的愤慨。
姜堂的嘴一如既往的管不住,借着酒劲,借着神性凌空,他从剑气长城骂到九大家族,从九大家族骂到老不死的陈清都,又从老不死骂到两位剑仙头上。
“你们两人是废物吗?十二境仙人,斩不死同境修士?”
“陈清都也是废物吗?自家剑修都被欺负了,还搁着笑嘻嘻,怎么不一剑砍到托月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