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清楚的知道楼岁安的体力在哪。
甚至好几次,到最后,还会低血糖。
得好好调调。
楼岁安面色忍不住红润起来。
他,真是越来越。
口出狂言了。
“那需要我帮忙吗?”她倚在厨房门口问。
靳邵野回头看她一眼:“不用,你去沙发上歇着,看会儿电视,很快就好。”
楼岁安才不呢,她就喜欢看他为自己忙碌的样子。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厨房。
系着围裙的靳邵野,没了平时的冷硬,显得特别居家温柔。
她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全面地切菜、腌制排骨、准备调料,动作流畅好看。
很快,厨房里就飘出了诱人的饭菜香。糖醋排骨的酸甜味勾得楼岁安肚子咕咕叫。
饭菜上桌,五菜一汤,虽然比不上厨师,但也是色香味俱全。
楼岁安埋头苦吃。
吃完饭,楼岁安摸着吃撑的小肚子,瘫在沙发上不想动。靳邵野收拾完碗筷,走过来看到她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忍不住笑。
他坐到她身边,把她拉过来,让她躺下,头枕在自己腿上。
“吃撑了?”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按上她的小肚子,力道适中地揉着。
“嗯……”楼岁安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
揉了一会儿肚子,靳邵野的手开始往上,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和后背。
“今天忙了这么久,累不累?”
他的按摩手法很好,力道不轻不重,精准地按揉着她有些酸软的肌肉。
楼岁安闭着眼享受,感觉一天的疲惫都被他揉散了。
她半眯着眼,欣赏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从俊美的连到块状分明的腹肌。
楼岁安抬起脚轻轻踩在靳邵野小腹上。
靳邵野按摩的手顿了一下,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一只手抓住楼岁安脚踝,手心温度滚烫。
楼岁安朝他勾了勾手,靳邵野乖乖低下头。
楼岁安笑着摸摸他的头:“真乖。”
靳邵野用唇蹭着她的唇:“那……现在是不是该到我要奖励了?”
男人的唇压了下来,火热而滚烫,一吻结束后,楼岁安气喘吁吁。
靳邵野说的奖励显然不止是一个吻那么简单,他一把将楼岁安打横抱起,大步就往卧室走。
楼岁安搂住他的脖子,任由靳邵野将她放到床上,手一层层解开她墨绿色长裙的背后拉链,露出分明的蝴蝶骨。
他一口咬了上去。
缠绵。
悱恻。
他最爱在楼岁安身上留下一点点属于他的痕迹。
不,不是一点点,如果可以,他希望是很多很多。
可是,他偏偏舍不得。
舍不得看她吃痛的表情。
他更愿意伺候她,让她完全不抗拒他。
【一时间不知道羡慕谁,我楼姐太会了,太蛊了。】
【谁懂那句真乖,我不行了!】
【楼上我懂你!豹豹猫猫我什么时候能出生呀?】
如楼岁安所言,谢京怀和楼蔓在原书中天作之合的爱情正在接受考验中。
谢京怀买了些不算太贵重但也能拿得出手的礼品,忐忑不安地按响了楼家别墅的门铃。
开门的佣人看到他,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让他进去了。
楼誉正坐在客厅看报纸,楼夫人在旁边插花。见到谢怀京进来,楼誉只是抬了抬眼皮,没什么表情。楼夫人则干脆别开了脸,假装没看见。
两人不复以往热情。
“楼叔叔,阿姨。”谢怀京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把礼物放在一旁,“我来看看你们。”
“嗯,坐吧。”楼誉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再没说话。
谢怀京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主题:“楼叔叔……我公司最近,遇到点困难需要一点资金周转……您看,能不能……再帮我们一把?等项目回暖,我一定连本带利……”
话没说完,楼誉就放下了报纸,打断了他,眼里满是讽刺:“怀京啊,不是叔叔不帮你。之前那十个亿,已经是看在蔓蔓的面子上,挪用了集团不少流动资金的。现在集团这边也紧张,好几个项目等着用钱呢。”
“而且,那十个亿,当时说的很清楚,是借给蔓蔓的,是以她的名义,也算是我们做父母的给她的一点支持。至于你们怎么用,那是你们的事。现在……唉,集团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这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谢怀京头上。他听明白了,楼誉这是要撇清关系,那十个亿,他是不打算认了,更别说再借钱了。
“楼叔叔,那十个亿是为了‘达丽’项目……”谢怀京还想挣扎。
“怀京,”楼誉的语气冷了几分,“生意场上有赚有赔,这很正常。但做人要懂得及时止损。‘达丽’现在这个情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已经不行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好后续,别让债务越滚越大,到时候牵连更广。”
这话已经是毫不客气的警告和拒绝了。
谢怀京脸色煞白,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连告辞都没有就踉跄着离开了楼家。
看着他狼狈离开的背影,楼誉冷哼一声,重新拿起报纸。
那十个亿他肉疼得要死,现在只想赶紧切割,怎么可能再往里扔钱?
更何况,江家那边最近针对楼家,他怀疑就跟这事有关,他更不敢再和谢怀京有什么关系了。
谢怀京走后,楼夫人放下手中的花也不装样子了,起身上楼,敲响了楼蔓的房门。
楼蔓正为谢怀京公司的事烦心,看到母亲进来,没好气地问:“妈,什么事?”
楼夫人关上门,走到她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蔓蔓,刚才谢怀京来了,又是来借钱的。”
楼蔓一听就急了:“那爸爸答应了吗?现在只有我们家能帮他了!”
“帮什么帮!”楼夫人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你爸怎么可能还借钱给他?那十个亿能不能要回来都是问题!我告诉你,你赶紧跟他撇清关系!”
楼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妈!你说什么呢!怀京他只是暂时遇到困难!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暂时困难?”楼夫人气得提高音量,“他的公司都要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债!你跟着他,是想一起被那些债主生吞活剥了吗?你想让我们楼家也跟着一起完蛋吗?”
她抓着楼蔓的手,苦口婆心:“蔓蔓,你听妈一句劝。当初你看上他,觉得他有潜力,妈也由着你了。但现在事实证明,他不行!他根本比不过楼岁安找的那个靳邵野!你继续跟着他,只会被他拖累死!”
“可是……可是他说他只有我了……”楼蔓想到谢怀京脆弱的样子,有些动摇,但又不甘心。
“这种话你也信?”楼夫人冷笑,“男人落魄时候的话能信吗?他现在当然是巴着你不放!等哪天他缓过劲来了,或者找到更好的垫脚石了,第一个踹开你!你赶紧跟他分手!对外就说那十个亿是你被他骗了,年轻不懂事!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楼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犹豫不决的脸,下了最后一剂猛药:“你想想楼岁安!她现在过得什么日子?你再看看你?你想一辈子被她踩在脚下吗?只要跟谢怀京断了,你还是楼家大小姐,妈以后再给你找个比谢怀京强一百倍的!”
楼蔓突然想起来那天被楼岁安嘲讽的话,再联想到自己最近下降的生活水,她的内心剧烈挣扎着。
而楼夫人看她不说话,知道她听进去了一些,便不再逼她,只是强调:“你好好想想!尽快做决定!别再跟他扯上任何经济往来!听见没有!”
说完,楼夫人起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楼蔓一个人心乱如麻。
楼蔓咬紧嘴唇,楼夫人说的是有道理,但是她早就把自己给了谢京怀,她的贞洁都没了再去找别的男人被发现了怎么办?
而且……而且她相信谢京怀不会那么容易就倒下,她不能放弃谢京怀,只有谢京怀能娶她了,没有男人会要一个失了身的女人,只有谢京怀能要她了……
另一边,江家主母和江鸣九的动作比想象中更快。
就在楼誉拒绝谢怀京后不久,楼氏集团好几个正在推进的重要项目突然遇到了莫名的阻力。
楼誉焦头烂额地一查,发现背后隐隐有江家的手笔。他立刻明白过来,肯定是在为楼岁安出气。
毕竟他们帮助谢怀京的事情不是秘密。
等于之前和楼岁安站在了对立面。
楼岁安是刚回到家的小公主,掌上明珠,江家现在这么宠溺她,也很正常。
这下楼誉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为了自保,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父女情了,立刻召开紧急会议,然后迅速对外发布了一份声明。
声明中强调,那十个亿的资金流出,是楼蔓的个人行为,和他们楼氏无关,还说会向谢京怀追回那十亿。
这本来也是他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的。
做得这么绝。
毕竟现在谢怀京给不起这十亿。
而且,这十亿也是楼氏的全部。
没了以后,举步维艰。
这份声明一出,无异于公开断绝了与谢怀京的经济关系,并把他彻底推出去挡枪。
消息传到谢怀京那里,他最后一点指望也没了。
银行不给他贷款了,供应商纷纷断供起诉,债主们看到楼家撇清关系,更是像闻到血的鲨鱼一样扑上来……
不到一个月,曾经被谢怀京寄予厚望、也被楼蔓视为攀上巅峰阶梯的公司,正式宣告破产清算。留下的,只有一堆债务和圈内的笑柄。
谢京怀情急之下给楼蔓打了十几通电话。
“蔓蔓!蔓蔓你终于接电话了!”谢怀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嘶哑急切,“你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
“怀京……”电话那头,楼蔓的声音传来,却带着哭腔,听起来柔弱又无助,完全抢在谢怀京抱怨前开口,“怀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我……我心里也好难受……”
她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奈:“爸爸做的那些事,发的那个声明……我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会那么做!我跟他吵了、闹了,可是……可是他就是不听我的,还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去找你……呜呜……”
她一边在镜子前试着裙子,一边完美地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专横父亲囚禁、无力反抗却依然心系情郎的苦情女主角。
“那十个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才那么努力的去做的项目,不是你的错……都怪楼岁安!肯定是她在背后搞鬼,挑拨离间!”她巧妙地把锅甩了出去,同时不忘表深情,“怀京,我是爱你的,我心里只有你,你要相信我……”
电话挂断。
“楼蔓……楼蔓!”谢京怀猛地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贱人!都是贱人!需要我的时候就贴上来,现在看我落魄了,就一脚踹开?!那十个亿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给我的!现在想全赖在我头上?!”
他把自己所有的失败和怨恨,都归咎到了楼蔓头上,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哄骗利用对方的。
在极度的绝望和扭曲的愤恨中,一个荒唐又自以为是的念头冒了出来——楼岁安!对了,还有楼岁安!
谢怀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扭曲的救命稻草,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对了,楼岁安……她以前那么迷恋我,为了我什么都肯做……现在和靳邵野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气我,报复我之前的忽视罢了。她心里肯定还有我的位置!”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无比正确,完全活在了自我构建的幻想世界里,选择性遗忘了一切过往不堪,语气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只要我去找她,点醒她。我跟她分析清楚利弊,她那么聪明,会明白的。她现在那么有钱,靳邵野更是富可敌国,帮我解决这点债务危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手指缝里漏一点那么简单。她肯定会帮我的。”
以前楼岁安追着给他花钱,现在想要撤身离开?
做梦。
他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屏幕碎裂的手机,对着反光勉强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西装领子,维持自己尊贵的体面。
他打车去了靳邵野和楼岁安常住的那处别墅,一路上都在思考该如何给楼岁安一个回他身边的机会。
他按响了门铃,维持着清高的姿态,仿佛不是来求人,而是来“给楼岁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