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地回到家后,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些打马赛克的画面。
但刚进入客厅,就看见了江主母和江鸣九坐在沙发上。
因为之前认亲后,楼岁安彻底叮嘱了,江家人可以随意出入,不用拦着。
见到两人回来,江主母赶紧站起来,笑眯眯地说,“安安啊,你终于回来啦,来,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楼岁安脸上的热才终于消了点。
这时候,楼岁安才看见,客厅的中间,放了一个箱子,箱子周围甚至镶了钻石。
楼岁安不怀疑,以江家的手笔,这些钻石肯定是真的。
江鸣九将箱子打开,里面摆满了东西。
江主母上前,拿出里面的房产证,“安安,这是我这两天在海城和香江给你购置的两套豪宅,如果有一天,某人欺负你,你离家出走能有去处。”
楼岁安没有推拒,接下,眼眶红红的。
“谢谢奶奶。”
靳邵野忍不住补充,“我不是故意打断,但是我不会欺负她的。”
一直都是楼岁安欺负靳邵野,靳邵野确实从来都没有欺负过楼岁安。
她扇巴掌他什么时候还过手?
楼岁安忍不住笑,“不要在奶奶和舅舅面前败坏我的形象行不行。”
靳邵野闭嘴,江主母忍不住笑。
江鸣九反驳靳邵野,“只是有这个可能,我谅你也不敢,如果你欺负了我小侄女,我就算是把江家卖了,也会不让你好过的。”
江鸣九向来说一不二。
他能说出来,自然也做得到,没有人会怀疑。
这次,靳邵野的语气几乎已经带着严肃地发誓了,“我不会。”
江主母又继续从箱子里拿出一盒珠宝,“这,是你舅舅在法国国际拍卖给你拍下来的项链,这个项链有一个寓意,是祝你平安喜乐,健康无忧的,你舅舅觉得很适合你。”
江鸣九的表情有些别扭,身为一个只会在商界厮杀的大男人,他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要送女生什么礼物,不过,他有钱。
所以,送的,自然也是最贵的。
这个项链,价值五十个亿,如果有一天楼岁安需要钱,再怎么贱卖它,也能保自己一生无忧了。
“谢谢舅舅。”楼岁安珍视的将项链接过来,放好。
“很漂亮,舅舅很会挑。”
江鸣九笑,“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觉得庸俗呢。”
江主母又拿出了一张黑卡,“这里面有一百亿,是我这些年股份持有利润的一半。”
这个楼岁安觉得烫手,有些不好意思收下,“奶奶,这太贵重了……”
江主母怜爱的说,“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的,当初你妈妈离开,这是本该属于她的一半,放心,江鸣九也有。”
都这么说了,楼岁安也只能收下,“谢谢奶奶。”
江主母又拿出了一份股份转让协议,“这是江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是属于继承人的股份,你只要负责国内主脉的管理,就好,丫头,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好。”
这个东西,楼岁安是真的觉得烫手了。
“不行,奶奶,这个我不能要,我根本不会打理公司,说实话,上次就一个小项目,都花了我好久,差点没给我累死,继承家族这种事情,我觉得我还是不太适合。”
楼岁安摆了摆手,江主母却强硬的将合同塞到她手里,“你可以现在不签,合同留着,然后你慢慢学,反正你舅舅才四十,还有的是时间扛大旗,等他死了你再继承都可以。”
一直默默听着的江鸣九:“……”
话虽然不礼貌,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江鸣九说,“你想玩,就多玩几年,或者,实在不想主持公司,就生个孩子,以后传给他,也是一样的。”
楼岁安无奈。
“谢谢奶奶,舅舅。”
她拿着那么多东西,真是没有办法下手,总觉得其中任何一个单挑出来,都不属于她。
【这泼天的富贵,什么时候能轮得到我。】
【好想给楼姐当狗啊。】
【这就是香江江家吗,真的财大气粗,隔着屏幕我都觉得爽。】
这已经不是感谢能说明白的了。
江主母却并不觉得自己给出了多少东西,甚至,不能弥补这么多年楼岁安不在江家生活的遗憾和愧疚。
江鸣九也一样。
如果当初,他们坚定地派人跟着江知鸢,肯定不会在很久后,才知道她其实有一个女儿,也可以将女儿早早地接回家,或者,如果当时可以坚定一些,把江知鸢绑回家,后面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这件事情上,是他们的疏忽,那就要去弥补。
而且这些东西,如果楼岁安是在楼家长大的,得到的东西不会比现在的少。
他们都查过了,这些年楼岁安被养在楼家,楼家一共才给她花了几百万,却要求她什么都会,什么钢琴舞蹈小提琴样样精通,一个不知道几百线的小破豪门,看上去却比江家还讲究。
对后代这么严苛,也没见着培养出什么很有出息的继承人来。
江主母真是气。
所以,现在自然要能给到的东西,全给到。
江主母笑了下,“你找个时间,把姓氏改回江,认祖归宗,这个楼姓,不好听。”
楼岁安应了声好。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走啦。”江主母笑了下,说,江鸣九扶着她离开。
看着江鸣九和江主母的背影,楼岁安总觉得自己说不上来的心情。
“靳邵野。”
“我在。”
靳邵野淡淡出声。
“如果我是在江家长大的就好了,他们肯定会对我很好,亲情对以前的我来说,想都不敢想。”
好像,对前几天的楼岁安来说,还是一个世界上没有亲人的孤寂,现在,她突然拥有了奶奶,舅舅,什么都有了。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楼岁安郑重地将东西们放好,这些东西暂时她都不会动,情谊比价值要更重。
沉甸甸的让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靳邵野懂楼岁安现在的心情。
仿徨无措,尤其是在早就对一个想要的东西失去希望后,此生都觉得自己无缘后,突然就有了。
他对楼岁安,又何尝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