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归崇宁年,初遇漱玉心
林宇最后的记忆,是古籍修复室里冲天的火光。为了护住那本刚修复完工的北宋《漱玉词》早期抄本,他被坠落的横梁砸中,意识沉入黑暗前,指尖还紧紧攥着残损的书页。再睁眼时,鼻腔里却涌入清甜的槐花香,耳边是卖花嘞——汴河旁的新采槐花的叫卖声,身下也从冰冷的水泥地变成了铺着细棉褥的木榻。
他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身着淡青色襦衫,袖口绣着精致的缠枝纹,并非现代的工装。榻边的木桌上,放着一面菱花镜,镜中映出张陌生却俊朗的少年面容——约莫十六七岁,眉眼清俊,鼻梁挺直,只是脸色带着刚醒的苍白。更让他震惊的是,桌角压着一张泛黄的纸笺,上面是稚嫩却秀丽的字迹,写着崇宁五年四月,与姊妹戏于汴河,得槐花一束,落款是清照。
崇宁五年清照林宇的心脏狂跳起来。崇宁五年是公元1106年,而此时的李清照,恰好十五岁,正是在汴京无忧无虑、与姊妹嬉戏的少女时光!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魂穿到李清照的少年时代,还成了个不知名的汴京少年
公子,您醒了门帘被轻轻掀开,一个穿着青布裙的丫鬟端着铜盆走进来,夫人让小的来看看,说您昨日在汴河旁晕倒,可吓坏家里人了。
我晕倒了林宇顺着丫鬟的话往下接,努力掩饰自己的茫然,你说的夫人,是……
自然是您的母亲柳夫人啊。丫鬟将铜盆放在桌上,递过布巾,公子您许是摔糊涂了,昨日您去汴河旁寻槐花,想给夫人做槐花糕,结果被乱跑的马惊到,摔在岸边晕了过去,还是路过的李府小姐救了您,让家丁把您送回来的。
李府小姐林宇的呼吸骤然急促:你说的李府小姐,可是吏部侍郎李格非大人的女儿
正是呢!丫鬟笑着点头,那李小姐看着年纪不大,却又懂礼又心善,还特意叮嘱您醒了要好好休养呢。
是她!真的是李清照!林宇攥着布巾的手微微发颤,胸腔里满是激动与庆幸——他不仅魂穿到了李清照的时代,还因她而获救,这或许就是冥冥中的缘分。他定了定神,对丫鬟说:我知道了。你去告诉母亲,我已无大碍,只是想亲自去李府,谢谢那位小姐的救命之恩。
梳洗过后,林宇换上一身干净的月白色襦衫,又让家丁备好谢礼——两盒精致的蜜饯和一卷新刊印的《文苑英华》。他跟着记忆里的路线,穿过汴京繁华的街巷,看着两旁挂着绸缎庄笔墨斋幌子的商铺,听着小贩的叫卖声和车马的铃铛声,只觉得一切都不似虚幻。
李府的朱漆大门前,两个家丁正守着门。林宇上前拱手:劳烦通报一声,晚辈林宇,昨日蒙贵府小姐搭救,今日特来致谢。
家丁进去通报没多久,就见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少女快步走出来,身后跟着个丫鬟。少女梳着双丫髻,发髻上簪着两颗珍珠,眉眼弯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正是林宇在无数文献里想象过的少女李清照。她走到林宇面前,屈膝行了个礼:公子便是昨日晕倒的林郎听闻你醒了,我便放心了。举手之劳,何须特意道谢。
她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带着汴京少女特有的娇憨,林宇看着她明亮的眼眸,竟一时忘了说话。直到丫鬟轻轻咳嗽一声,他才回过神,连忙递上谢礼: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小姐收下。若不是小姐相救,晚辈不知要在河边躺多久。
李清照接过谢礼,笑着说:公子太客气了。昨日我与姊妹在汴河旁采槐花,见你晕倒,总不能不管。对了,公子昨日摔得重不重可有哪里不适
劳小姐挂念,晚辈已无大碍。林宇看着她关切的模样,心里暖暖的,晚辈听闻小姐喜爱诗词,恰好晚辈这里有卷新刊的《文苑英华》,里面收录了许多名家诗作,或许小姐会喜欢。
真的吗李清照眼睛一亮,接过书卷翻开,指尖轻轻拂过书页,我早就想寻这套书了,可惜书坊里一直缺货。多谢公子!
看着她欢喜的模样,林宇忍不住笑道:小姐若喜欢,日后晚辈若寻到好书,再给小姐送来。
那便多谢林郎了!李清照笑得更甜了,时辰不早了,母亲还在府中等我,我便先回去了。林郎若有空,可常来府中做客,咱们一起论诗作词。
一定!林宇拱手相送,看着李清照的身影消失在李府大门后,心里满是欢喜——他与她的故事,终于有了开篇。
第二章
汴河槐花香,诗酒遇知音
自那日拜访李府后,林宇成了李府的常客。他时常带着新寻到的诗词集或精致的笔墨,去李府找李清照。李清照也乐意见他,每次他来,都会拉着他去府中的花园,或是在书房里,一起论诗作词,分享彼此的见闻。
这日,林宇听说城西的书坊新到了一批南唐后主李煜的词集,特意早起去买回来,揣在怀里就往李府赶。刚进李府大门,就听见花园里传来清脆的笑声,他循声走去,只见李清照正和几个姊妹在槐树下荡秋千,粉色的襦裙在空中扬起,像只飞舞的蝴蝶。
清照!林宇笑着喊了一声。
李清照听见声音,停下秋千,回头看见他,眼睛一亮:林郎,你怎么来了可是又带好书来了
你猜林宇走上前,从怀里掏出词集,城西书坊新到的《南唐二主词》,我想着你定喜欢,就给你买来了。
太好了!李清照接过词集,迫不及待地翻开,我早就想读后主的词了,听说这本收录了许多他的佚作。她翻开一页,轻声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念到动情处,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泛起一丝伤感。
林宇知道,李煜的词多悲戚,少女时代的李清照虽生活无忧,却已能体会词中的愁绪。他轻声安慰:后主的词虽悲,却字字珠玑,能让人感受到别样的深情。不过咱们今日难得晴朗,不该被愁绪扰了心情。我听说汴河旁的荷花开了,不如咱们去泛舟赏荷
李清照立刻点头:好啊!我正好想尝尝汴河旁那家的莲子羹。
两人带着丫鬟,坐上了一艘乌篷船。船夫慢悠悠地摇着桨,乌篷船顺着汴河缓缓前行。河面上满是碧绿的荷叶,粉色的荷花点缀其间,清风拂过,送来阵阵清香。李清照靠在船舷边,手里拿着《南唐二主词》,偶尔念几句,林宇则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和她讨论词中的意境。
林郎,你看这荷花,李清照指着一朵盛放的荷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句诗用来形容眼前的景象,再合适不过了。
是啊,林宇点头,不过我觉得,若用你的词风来写,或许会更灵动。比如‘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这般活泼的意境,也很贴合眼前的景象。
李清照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林郎倒是了解我!我确实喜欢写些生活里的趣事。对了,你上次说,你会写词不如今日你也写一首,咏这汴河荷花
林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只是偶尔写几句,算不得什么。不过既然你想听,我便试试。他沉思片刻,轻声念道:汴水映荷红,风送暗香浓。扁舟随波荡,与君意相融。
好!李清照拍手叫好,‘与君意相融’这句,写得真好!既写出了眼前的景色,又道出了咱们此刻的心境。林郎,你若用心写词,定能成为名家。
林宇笑着摇头:我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能和你一起论词,我就很满足了。
说话间,船夫将船停在了岸边的一家小铺旁。两人下了船,走进铺子里,点了两碗莲子羹。莲子羹清甜软糯,李清照吃得很开心,边吃边和林宇聊起汴京的趣事,从街头的杂耍到书院的诗会,无话不谈。
对了,下月初,汴京有个诗会,在城西的慈恩寺举办,许多文人都会去参加。李清照看着林宇,眼中满是期待,林郎,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咱们一起去听听名家的诗作,也把咱们写的词拿去让他们评评。
好啊!林宇欣然应允,能和你一起去诗会,是我的荣幸。
从铺子里出来,夕阳已经西斜,汴河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两人并肩走在河边的小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李清照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林宇,轻声说:林郎,有你在身边,我总觉得日子格外开心。以前我和姊妹们在一起,虽也热闹,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和知音一起论诗作词,是这般惬意的事。
林宇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心里泛起一阵悸动。他轻声说:我也是。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夕阳下,槐花香里,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满是甜蜜的气息。林宇知道,他对李清照的感情,早已从最初的仰慕,变成了深深的爱恋。而他能感觉到,李清照对他,也有着同样的心意。
第三章
诗会显才情,情愫渐深沉
转眼到了诗会这天,林宇一早就来到李府门口,等着李清照。没过多久,李清照就穿着一身淡紫色襦裙走了出来,发髻上簪着一支玉簪,脸上略施薄粉,更显清丽动人。
林郎,让你久等了。李清照走到他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早上选衣服耽搁了些时辰。
无妨,林宇笑着说,你今日这般好看,多等一会儿也值得。
李清照的脸颊瞬间红了,低着头,轻声说:咱们快走吧,别迟到了。
两人坐着马车,很快就到了城西的慈恩寺。慈恩寺的庭院里早已挤满了人,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有些穿着华丽的贵公子。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诗词,气氛十分热闹。
李清照刚走进庭院,就有几个相熟的文人围了过来。清照,你可来了!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笑着说,我们还以为你要迟到呢。这位是他看向林宇,眼中满是好奇。
这位是林宇林郎,是我的好友。李清照介绍道,林郎,这位是张文远,他的诗作在汴京小有名气。
林宇拱手行礼:久仰张公子大名。
张文远上下打量了林宇一番,嘴角带着几分轻蔑:哦不知林公子师从何人有何佳作他见林宇衣着普通,又从未听过他的名字,便有些看不起他。
林宇还没开口,李清照就抢先说道:文远,林郎的词作很有新意,只是他为人低调,不愿张扬罢了。今日诗会,咱们还是以诗会友,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了。
张文远见状,也不好再追问,只是哼了一声,转身和其他人聊天去了。林宇感激地看了李清照一眼,她轻声说:别理他,他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了不起。咱们去那边看看,那里有很多名家的诗作。
两人走到庭院的东侧,那里挂满了文人墨客的诗作,供众人品鉴。李清照一边看,一边和林宇讨论,时不时还会念几句自己喜欢的诗句。林宇则在一旁认真倾听,偶尔发表自己的见解,两人的想法常常不谋而合。
data-fanqie-type=pay_tag>
林郎,你看这首诗,李清照指着一首题为《秋夜思》的诗,‘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写得真好,把秋日的思念之情写得淋漓尽致。
林宇点头:确实不错。不过我觉得,若在‘寄情千里光’后再加一句‘相思与君长’,或许能让思念之情更浓烈些。
李清照眼睛一亮:对啊!这样一改,意境确实更深远了。林郎,你真有才华。
就在这时,诗会的主持人走上台,高声说道:各位来宾,今日诗会,咱们以‘月’为题,不限体裁,大家可将自己的诗作写下来,交给我们,由几位名家点评,最优者可获得一套珍贵的文房四宝。
众人闻言,纷纷拿起笔墨,开始创作。李清照也拉着林宇,找了个空位坐下。她沉思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下:髻子伤春慵更梳,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玉鸭熏炉闲瑞脑,朱樱斗帐掩流苏。通犀还解辟寒无。
写完后,她递给林宇:林郎,你看看,写得怎么样
林宇接过纸笺,认真读了起来。词中描绘了少女伤春的慵懒与孤寂,意境优美,用词精致。他赞道:写得太好了!‘淡云来往月疏疏’这句,把月夜的静谧写得活灵活现,‘玉鸭熏炉闲瑞脑’又透着几分雅致,不愧是你。
李清照笑着说:那你也写一首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写出更好的。
林宇深吸一口气,拿起笔,脑海中浮现出与李清照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昨夜看到的月色。他挥笔写下:汴河夜月照清愁,独倚兰舟思旧游。若问此情深几许,一川烟草满汀洲。
写完后,他递给李清照,有些紧张地说:我写得不好,你别笑话我。
李清照接过纸笺,轻声念了出来。念完后,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林郎,你写得太好了!‘若问此情深几许,一川烟草满汀洲’,这句把思念之情写得如此深沉,比我的词更有韵味。你放心,咱们的词一定能得到好评。
两人将词作交给主持人后,便坐在台下,等待点评。没过多久,主持人就拿着一堆词作走上台,开始点评。当点评到李清照的词时,一位白发老者赞道:李小姐这首《浣溪沙》,意境优美,用词清丽,将少女的情态写得惟妙惟肖,实乃佳作!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李清照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接着,主持人又拿起林宇的词,念了出来。念完后,老者眼前一亮,激动地说:这首《月夜思》,情感真挚,意境深远,尤其是最后两句,更是点睛之笔!没想到汴京竟有如此有才情的少年,真是难得!
台下的众人纷纷看向林宇,眼中满是惊讶与赞赏。张文远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衣着普通的少年,竟有如此才华。林宇站起身,拱手向老者道谢,心里满是欢喜——他不仅得到了名家的认可,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辜负李清照的期望。
诗会结束后,李清照拉着林宇的手,兴奋地说:林郎,你太厉害了!咱们的词都得到了好评,你还拿到了第二名呢!
这都多亏了你,林宇笑着说,若不是你鼓励我,我也不敢把词作拿出来。
两人并肩走出慈恩寺,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柔而美好。李清照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林宇,轻声说:林郎,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在汴河旁遇见你,到后来和你一起论诗作词,我就渐渐喜欢上你了。你……你喜欢我吗
林宇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看着李清照期待的眼神,郑重地点了点头:清照,我喜欢你,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自从魂穿到这个时代,遇见你,我才觉得此生有了意义。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
李清照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扑进林宇怀里,轻声说:我也是,我想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
月光下,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生命里。林宇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李清照的命运,已经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第四章
风波起汴京,患难见真情
林宇和李清照确定心意后,感情愈发深厚。他们时常在汴河旁的柳荫下并肩散步,看画舫穿梭;在李府的书房里对坐研墨,将日常琐事写成清丽小令;或是趁着集市热闹,一起去挑拣新奇的笔墨纸砚,李清照总爱捏着糖人递到他嘴边,笑看他被甜得皱眉的模样。林宇也愈发笃定,要尽快向李府提亲,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可就在他准备托媒人登门时,汴京的风向却骤然变了。崇宁五年末,朝廷掀起元祐党人碑风波,凡是与旧党有牵连的官员,皆被列入党籍,罢官贬谪。而李清照的父亲李格非,因早年与苏轼等旧党文人交往甚密,也被卷入其中,很快就收到了贬谪夔州的圣旨。
消息传到李府时,林宇正在书房帮李清照整理新词稿。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小姐,不好了!老爷被列入元祐党人,要被贬去夔州了!
李清照手里的笔啪嗒掉在纸上,墨汁晕开一大片。她猛地站起身,脸色苍白:你说什么我爹他……话没说完,眼泪就涌了出来。林宇赶紧扶住她,轻声安慰:清照,你别慌,我陪你去见伯父伯母。
李府正厅里,李格非坐在椅上,手里捏着圣旨,眉头紧锁。柳氏站在一旁,不停地抹着眼泪。看到李清照和林宇进来,李格非叹了口气:清照,爹要去夔州了,以后家里就靠你和你娘支撑了。
爹,为什么会这样李清照扑到李格非身边,哽咽着问,您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贬谪您
李格非摸了摸女儿的头,眼中满是无奈:朝堂之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只是委屈你了,本想让你在汴京安稳度日,如今却要让你跟着受苦。
林宇走上前,对着李格非深深一揖:伯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伯母和清照。等您去了夔州,我会时常派人给您送家书,有什么需要,您也尽管吩咐我。
李格非看着林宇,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段时间,林宇常来府中,他早已看出这少年人品端正,对女儿也是真心实意。他点了点头:林宇,多谢你。清照性子娇弱,以后就拜托你多照拂了。
接下来的几日,李府一片忙碌。柳氏忙着给李格非收拾行李,李清照则强忍着眼泪,帮父亲整理平日里珍藏的书籍。林宇也没闲着,他四处奔走,托人打听夔州的情况,又去药铺买了些防治瘴气的药材,还兑换了不少银两,悄悄塞进李格非的行囊里。
出发那天,天还没亮。汴河码头寒风凛冽,李格非站在船头,看着岸边的妻女,眼圈泛红。李清照拉着父亲的手,哽咽着说:爹,您到了夔州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常给我们写信。
放心吧,李格非擦了擦眼泪,你们在家也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他看向林宇,郑重地说:林宇,清照就交给你了。
林宇用力点头:伯父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船缓缓开动,李清照追着船跑了几步,直到船影消失在晨雾中,才停下脚步,靠在林宇怀里失声痛哭。林宇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满是心疼——前几日还笑靥如花的少女,转眼间就承受了骨肉分离的痛苦。
李格非被贬后,李府的日子渐渐艰难起来。从前上门拜访的官员、文人,如今都避之不及,甚至有些商铺见他们是党人之后,都不愿卖东西给他们。柳氏整日愁眉不展,常常对着李格非的家书叹气。
李清照也变了许多,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爱说爱笑,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写出来的词也多了几分愁绪。有次林宇来看她,见她对着一首未写完的词落泪,词稿上写着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满是孤寂与落寞。
林宇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清照,别难过。有我在,我会想办法让日子好起来的。
他知道,光靠安慰是不够的,必须让李府的生活稳定下来。林宇想起自己魂穿前,曾研究过宋代的商业,知道汴京的文人雅士都喜欢新奇的文玩字画。他便想着,不如利用自己的知识,帮李府改善处境。
林宇先是拿出自己的积蓄,在汴河旁租了个小铺面,专门售卖李清照的词稿副本和他自己临摹的名家字画。他还别出心裁,将李清照的新词写成扇面,配上淡雅的水墨画,做成漱玉词扇。这种新奇的扇子一经推出,就受到了汴京文人的喜爱,不少人慕名而来,铺面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
李清照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家的词拿来售卖,有失文雅。林宇却笑着说:你的词本就是世间难得的佳作,让更多人看到,也是好事。再说,咱们靠自己的本事赚钱,不丢人。
在林宇的劝说下,李清照也渐渐放下顾虑,偶尔还会亲自到铺面帮忙,给客人讲解词中的意境。有次,一位老文人拿着漱玉词扇,对李清照赞道:李小姐的词清丽脱俗,配上这扇面,真是相得益彰。李大人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福气啊!
李清照听了,眼中泛起泪光,又很快露出笑容——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消沉,要像父亲期望的那样,坚强地活下去。
可风波并未就此平息。没过多久,就有人向官府举报,说林宇售卖党人之后的词稿,是在为元祐党人张目。官差很快就查封了铺面,还把林宇带去了府衙问话。
李清照得知消息后,急得团团转。柳氏劝她:清照,你别去,官府的人凶得很,万一伤着你怎么办
娘,林宇是为了咱们家才被抓的,我不能不管他!李清照坚定地说,她拿着家里仅存的银两,直奔府衙而去。
府衙大堂上,官员正在审问林宇:你可知罪竟敢售卖元祐党人亲属的词稿,公然对抗朝廷!
林宇昂首挺胸:大人,我何罪之有李小姐的词是世间佳作,歌颂的是生活美景与真挚情感,与党争无关。我售卖词扇,只是为了谋生,从未有过对抗朝廷之意。若大人觉得词中有不妥之处,可指出一二;若只是因李小姐的父亲是元祐党人,就断定她的词有问题,那便是对文人的不公!
官员被林宇说得哑口无言,正要发怒,却见李清照闯了进来。她跪在大堂上,声音坚定:大人,所有事情都与林宇无关,是我让他售卖词扇的。若要治罪,就治我的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御史大人到!
官员赶紧起身迎接。御史走进大堂,看到跪在地上的李清照和站在一旁的林宇,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官员连忙解释:回御史大人,此人售卖元祐党人亲属的词稿,意图不轨,属下正审问他们。
御史看了看李清照,又看了看林宇,沉吟片刻:李格非虽被贬谪,但他的女儿并无过错。她的词在汴京文人中颇有口碑,皆是清雅之作,何来意图不轨之说此事不过是场误会,速速将人放了,把铺面还给他们。
官员不敢违抗,只好下令放了林宇,还派人去解封铺面。林宇和李清照走出府衙,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林郎,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李清照愧疚地说。
林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笑着说:傻瓜,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大的困难,我都不怕。
夕阳下,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寒风依旧凛冽,可他们的心里,却满是温暖。林宇知道,这场风波让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也让他更加确定,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陪着李清照,一起面对,一起度过。
几天后,李格非从夔州寄来家书,信中说他在夔州一切安好,还叮嘱李清照要好好照顾自己,珍惜身边的人。李清照拿着家书,靠在林宇怀里,轻声说:林郎,等爹爹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林宇紧紧抱住她,声音温柔而坚定:好,等伯父回来,我们就成亲。我要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第五章
夔州传家书,汴京定终身
自府衙风波后,林宇和李清照的感情愈发坚固。铺面解封后,生意比往日更旺——经此一事,漱玉词扇不仅成了文人圈的风雅物件,更因背后的患难情谊多了几分传奇色彩,连不少达官贵人的家眷都特意派人来买,说是要藏一把有风骨的词扇。
林宇每日清晨去铺面打理生意,午后便回李府,要么帮柳氏整理家务,要么陪李清照在书房作词。李清照的词风也渐渐回暖,不再满是离愁,偶尔会写出槐叶浮新绿,荷风送浅香这样带着生活暖意的句子,笔下的月光也从疏疏的清冷,变成了窗间月暖,帘外风柔的温柔。
这日傍晚,林宇刚从铺面回来,就见李清照举着一封信,踩着裙摆朝他跑来,脸上满是许久未见的雀跃:林郎!爹的家书!爹说他在夔州一切都好,还说……还说要帮我们留意那边的好墨!
林宇连忙接过她递来的信,指尖触到信纸时,能感受到她残留的温度。信里,李格非详细说了夔州的生活:虽地处偏远,但民风淳朴,他在当地书院讲学,还结识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文人;知道汴京这边安稳后,他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末尾特意提了句林宇少年老成,行事稳妥,你二人若心意已决,待我归期定后,便可商议婚事。
伯父他……林宇看着信里的话,眼眶有些发热。他知道李格非这是默许了他们的婚事,这份认可,比任何赞誉都让他安心。
李清照靠在他肩头,声音软软的:我娘说,等过了年,就托媒人去你家提亲。林郎,你说我们成亲那天,要不要在院里种棵桂花树我听说桂花象征着团圆,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就带着他在桂花树下读词,好不好
好啊。林宇握紧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无名指的指节,不仅要种桂花树,还要把你喜欢的荷花画在喜服上,把我们写过的词刻在红笺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林宇娶到了世上最好的姑娘。
李清照被他说得脸颊泛红,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你会说好听的。嘴上这么说,嘴角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
转眼到了年底,汴京飘起了第一场雪。柳氏按照习俗,备了问名的礼帖,托媒人去了林宇在汴京的住处——林宇魂穿后占的这具身体,原主父母早逝,只留下一间小院,如今正好用作他和李清照未来的家。
媒人回来时,带来了林宇亲手写的生辰八字,还有他为李清照准备的定情礼——一支用羊脂玉做的笔杆,笔杆上刻着漱玉二字,是他特意找玉雕匠人定制的。李清照拿到笔时,指尖反复摩挲着漱玉二字,眼眶泛红:这是我听过最好的定情礼。
过了年,天气渐渐回暖,李格非的家书又到了,说朝廷局势稍有缓和,他有望在初夏时节调回汴京。消息传来,李府上下都松了口气,柳氏更是开始忙着筹备婚礼,从喜服的纹样到婚宴的菜式,都一一和李清照商量,偶尔还会拉着林宇问他的喜好。
林宇也没闲着,他把小院重新翻修了一遍,在院里留了块空地,等着和李清照一起种桂花树;又在书房里打了个大书架,专门用来放他们的词稿和藏书;甚至还亲手做了一张梳妆台,台面上刻着细碎的莲花纹——他记得李清照说过,喜欢荷花的清雅。
五月初,李格非终于回到了汴京。林宇和李清照去码头接他时,远远就看见李格非站在船头,虽比去时消瘦了些,却依旧精神矍铄。李清照扑进父亲怀里,哽咽着说:爹,你终于回来了!
李格非拍着女儿的背,又看向一旁的林宇,笑着说:林宇,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清照和你伯母。
伯父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林宇拱手行礼,心里满是踏实——如今岳父归来,他和李清照的婚事,终于能圆满了。
婚礼定在六月初六,正是汴京荷花盛开的时节。成亲那天,林宇穿着红色的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去李府。李清照穿着绣满荷花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被柳氏牵着走出府门时,还轻轻扯了扯林宇的衣袖,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
拜堂时,看着李清照盖头下露出的纤细指尖,林宇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模样——汴河旁的槐树下,穿着粉色襦裙的少女,笑着递给他一碗槐花羹。转眼间,那个少女已经成了他的妻子,要陪他走过往后的岁月。
婚宴结束后,林宇回到新房,轻轻掀开李清照的红盖头。烛火摇曳中,她的脸颊泛着红晕,眼神里满是羞涩与欢喜。林宇拿起桌上的玉笔,递到她手里:清照,往后的日子,我们一起把生活写成词,好不好
李清照接过玉笔,点了点头,轻声说:好,一起写,写一辈子。
婚后的日子,比林宇想象中更温馨。清晨,他会和李清照一起在院里晨读,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洒在书页上;午后,他们会去汴河旁的铺面,李清照写词,他整理账本,偶尔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知彼此心意;傍晚,他们会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夕阳西下,聊些日常琐事,或是一起修改新写的词稿。
有次,林宇写了首《鹧鸪天·婚后记》:槐院晨读伴晓光,汴河暮泛赏荷香。案头共校新词稿,灯下同缝旧衣裳。情脉脉,意绵长,此生不负少年郎。若问人间欢娱事,最是与卿共举觞。
李清照看后,提笔在后面添了几句:君写新词赠我尝,我研淡墨为君忙。红笺小字藏心意,白首不离是寻常。
林宇看着她的字迹,心里满是暖意。他知道,魂穿到这个时代,遇见李清照,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从前他在现代时,总觉得人生孤独,修复古籍时虽有乐趣,却少了份牵挂;如今有了李清照,有了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家,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是人间值得。
七月初七那天,林宇带着李清照去了汴河旁的七夕灯会。街上挂满了红灯笼,情侣们手牵着手,在灯影下许愿。林宇买了一盏荷花灯,递给李清照:我们也许个愿吧。
李清照接过荷花灯,闭上眼睛,轻声许愿。林宇看着她的侧脸,也在心里默念:愿此生与清照相守,平安顺遂,岁岁无忧。
两人把荷花灯放进汴河,看着它顺着水流缓缓漂远,像载着他们的心愿,驶向远方。李清照靠在林宇怀里,轻声说:林郎,有你在,真好。
林宇紧紧抱着她,抬头看向漫天的星光,心里满是笃定——往后的岁月,无论遇到什么风雨,他都会陪着李清照,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诗里的模样。
第六章
岁月皆可诗,白首不相离
婚后第三年,汴京的春日依旧槐香满巷。林宇推开小院的门时,正看见李清照蹲在桂花树下,教三岁的儿子林砚认花瓣。小家伙穿着青色小襦衫,手里攥着片桂花,奶声奶气地喊:娘,这是‘桂子落,满庭芳’里的桂子吗
李清照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小鼻子:砚儿真聪明,这就是你爹写词里的桂子。她抬头看见林宇,眼中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你回来了今日铺面不忙吗
不忙,把最后一批词扇送完就回来了。林宇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花锄,你身子弱,别总蹲在地上,小心着凉。他还记得,去年李清照怀二胎时动了胎气,虽最后顺利生下女儿林玥,却也让他心疼了许久,如今总忍不住多叮嘱几句。
正说着,屋里传来丫鬟的声音:先生,夫人,二小姐醒了!
李清照连忙起身往屋里走,林宇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裙摆扫过院中的青石板,忽然想起刚成亲时的模样——那时她还会因为他在词里写帘卷风柔而脸红,如今虽多了几分母性的温柔,眼底的光亮却从未变过。
屋里,粉雕玉琢的林玥正躺在床上,看见李清照进来,立刻伸着小手要抱:娘,要娘抱!李清照抱起女儿,轻轻晃着,哼起了林宇为她们写的童谣:汴河旁,槐花香,我家有个小姑娘……
林宇坐在床边,看着妻女的模样,心里满是踏实。这些年,汴京的局势渐渐稳定,李格非也被调回朝中任职,虽不再像从前那般风光,却也能安稳度日。他的铺面早已从汴河旁的小铺子,变成了汴京有名的漱玉书坊,不仅卖词扇和字画,还刊印李清照的词集,甚至收了几个徒弟,教他们古籍修复的手艺——他想把现代的修复技术留在这个时代,让更多珍贵的典籍得以保存。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砚渐渐长大,不仅继承了李清照的才情,还对古籍修复产生了兴趣,时常跟着林宇在书坊里摆弄工具,学着修补破损的书页。林玥则像个小跟屁虫,总爱跟在李清照身边,看着她写词,偶尔还会拿起小毛笔,在纸上画些歪歪扭扭的荷花。
这年秋天,李格非过六十大寿,林宇和李清照特意在府中摆了宴席,请了些相熟的文人墨客。席间,有人提议让李清照和林宇各写一首词,庆贺李格非的寿辰。
李清照没有推辞,提笔在纸上写下:花甲初逢秋气清,槐庭把酒话生平。膝前儿女承欢宴,笔下诗文伴此生。字迹清丽,满是对父亲的祝福和对当下生活的满足。
林宇接过笔,看着席间的岳父、妻女,还有满院的桂花,心中有感而发,写下:岁月匆匆六十春,初心未改性情真。愿陪老父常欢笑,更与妻儿共晨昏。
众人读了,纷纷赞叹:林郎与李小姐真是神仙眷侣,连词里都满是温情!李格非看着女儿女婿,眼中满是欣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有清照这个女儿,还有你这个女婿。
宴席过后,林宇陪着李清照在院里散步。桂花落在她的发间,林宇伸手替她拂去,轻声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们都成亲这么多年了。
是啊,李清照靠在他肩上,声音轻柔,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李府,送我《文苑英华》时的模样,那时我还觉得你是个拘谨的书生,没想到后来……她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来怎么了林宇故意逗她。
后来才知道,你一点都不拘谨,还总爱在词里写我的小事。李清照抬头看他,眼中满是笑意,不过,我喜欢。
林宇紧紧握住她的手,心里满是感激。他想起自己在现代的日子,每天面对的都是冰冷的古籍和修复工具,从未想过死后竟能拥有这样温暖的人生。若不是那场火灾,若不是魂穿到这个时代,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生活可以这般鲜活,这般值得珍惜。
随着年岁渐长,林宇的身体渐渐不如从前。他知道自己是魂穿而来,寿命或许不能像常人那般长久,便更加珍惜和李清照相处的每一刻。他把自己毕生所学的古籍修复技术,都整理成手稿,交给了林砚;又把这些年和李清照一起写的词,编成了一本《汴河词钞》,希望能给孩子们留下些念想。
李清照看出了他的担忧,时常安慰他:林郎,别想太多。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有了砚儿和玥儿,还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就够了。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晚年的林宇,很少再去书坊,大多时候都待在小院里,陪着李清照在桂花树下喝茶、论词,或是看着孩子们在院里嬉戏。有次,林玥带着她的孩子来看他们,小家伙趴在林宇膝上,问:外祖父,您和外祖母年轻时,是不是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是因为诗词认识的呀
林宇笑着点头,看向李清照,眼中满是温柔:是啊,你外祖母写的词,是这世上最好的词。我第一次读到她的词,就想,要是能和写词的人在一起,该多好。没想到,这个心愿真的实现了。
李清照握住他的手,指尖虽已有些苍老,却依旧温暖:傻老头子,都这么多年了,还说这些。嘴上这么说,眼底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
弥留之际,林宇躺在李清照的怀里,看着窗外飘落的桂花,轻声说:清照,这辈子,能遇见你,陪你走完一生,我没有遗憾。若有来生,我还想和你在一起,还想和你一起写词,一起看汴河的荷花,一起种院里的桂花树……
李清照紧紧抱着他,眼泪落在他的脸上,声音哽咽:我也是,林郎,我也是。来生,我还等你,还和你一起,把日子过成诗。
林宇笑着闭上眼睛,最后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崇宁五年的那个春日,汴河旁的槐树下,穿着粉色襦裙的少女,笑着对他说:林郎,你若有空,可常来府中做客,咱们一起论诗作词。
他的一生,始于那一句邀约,终于这一世相守。虽跨越生死,魂穿千年,却也因这份遇见,让所有的岁月都变成了可珍藏的诗行。
林宇走后,李清照把他整理的古籍修复手稿和《汴河词钞》交给了林砚,叮嘱他一定要好好保存,让这些手艺和诗词能流传下去。她依旧住在那个小院里,每天都会在桂花树下坐一会儿,仿佛林宇还在她身边,为她递一杯热茶,为她念一首新词。
多年后,李清照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手里还握着那支林宇送给她的羊脂玉笔。院里的桂花依旧每年盛开,风吹过,花瓣落在她的书桌上,像是林宇跨越时光的陪伴,诉说着那段始于汴河、终于白首的深情。
而他们的故事,也随着《汴河词钞》的流传,成为了汴京文人墨客口中的一段佳话。后人读着他们的词,看着那些温柔的字句,总能想起那个槐香满巷的汴京,想起一对因诗词结缘、相守一生的有情人——林宇与李清照,他们的爱情,早已和那些清丽的词章一起,永远留在了宋时的月光里,留在了岁月的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