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家族破产,我为救弟弟,与全市最年轻的心外科权威傅言洲签下一纸合约。
他要我扮演他的白月光,模仿另一个女人的举止神态。
一年后,合约期满,我潇洒离去。他却堵住我的去路,眼眶泛红地问:苏矜,你到底是谁
第1章
我的银行账户余额,从一长串零,变成一个孤零零的1。
就在昨天,苏家破产的消息,占据财经版块的头条。父亲心脏病突发,住进ICU。弟弟苏源准备了三年的心脏移植手术,也因此搁置。
银行冻结所有资产,朋友们避之不及。我拨通通讯录里最后一个可能的名字,对方在听清我的来意后,匆匆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苍白的脸。
绝望,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苏小姐,你弟弟的情况不能再拖。今天之内如果凑不齐手术费,我们就只能把这个匹配的心脏源,顺位给下一位患者。主治医生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
我握紧手机,走出医院的安全通道。冷风灌进单薄的衣领,我却感觉不到冷。
我需要钱,一大笔钱。
我打开手机里一个加密的联系人名片,那上面只有一个姓氏和一串号码。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电话接通得很快,那边没有出声,只有一道清浅的呼吸。
傅医生。我开口,声音干涩。
钱准备好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多余的温度。傅言洲,我弟弟的主治医生,也是国内心外科领域的顶尖权威。
没有。我诚实回答,但我有一个交易,想和你谈谈。
电话那头沉默。我能想象到他微微皱眉的样子。他这样的人,时间以秒计算,从不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我没有时间。他准备挂断。
给我一分钟。我急忙说,你书房里挂着一幅画,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的背影,对吗
那边的呼吸停顿一瞬。
我知道我赌对。
三年前,你在一次学术会议上,见过一个女人。你找她很久。我继续抛出我的筹码,我知道她是谁。
傅言洲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在听。
我可以模仿她,模仿她的穿着,她的言行,甚至她的神态。一年,就一年。作为回报,我需要你为我弟弟完成手术,并且支付所有费用。我一口气说完,手心全是汗。
这是我作为苏家大小姐,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人,或者说,推销自己。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带着几分嘲讽。
苏小姐,你认为你值这个价
值不值,你见我一面就知道。我挺直背脊。
半小时后,我在医院顶楼的咖啡厅见到傅言洲。
他穿着白大褂,里面是熨帖的深色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就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我推门进去,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
他抬眼看我,目光从我的脸上扫过,很慢,带着一种审视和评估。我没有躲闪,任由他看。
你和她,有三分像。他开口,语气平淡,陈述一个事实。
我可以做到十分像。我回答。
他向后靠在沙发上,手指在咖啡杯的杯沿轻轻敲击。理由。
我需要钱,救我弟弟。我言简意赅。
他似乎对我的坦诚有些意外,敲击的动作停下。合约,可以让我的律师来拟。但苏小姐,你要清楚,这不是一桩轻松的生意。
我知道。
合约期间,你需要住进我的别墅,随时听候我的安排。不能有自己的社交,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关系。你扮演的,只是一个影子。他的话语,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而冰冷。
可以。我点头。
合约结束后,你拿钱走人,我们两不相欠。从此以后,当不认识。
好。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推到我面前。明天上午九点,来这个地址找我。带上你的证件。
我收下名片,站起身。谢谢傅医生。
他没有再看我,目光重新落回窗外。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我转身离开,走出咖啡厅,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我没有感觉到温暖,只觉得刺眼。
从今天起,苏矜已经不在。活着的,只是傅言洲的一个影子。
第2章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名片上的地址。
这是一处位于半山的独栋别墅,设计简约,线条冷硬,和它的主人一个风格。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管家,姓林。他恭敬地把我引进去。
傅言洲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
坐。他示意我对面的位置。
我坐下,背挺得笔直。
这是合约,你看一下。没有问题就签字。他把文件推过来。
我拿起合约,一页一页仔细翻阅。条款清晰,权责分明,和我昨晚预想的差不多。甲方傅言洲,乙方苏矜。合约期一年,乙方需扮演甲方指定的角色,配合甲方所有合理要求。合约期满,甲方支付乙方五百万,并负责其弟苏源的所有医疗费用。
违约条款很苛刻,如果我中途反悔,或者泄露合约内容,需要赔付十倍的违约金。
五千万。我现在连五千块都拿不出。
我没有犹豫,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很好。傅言-洲收回合约,递给我一个盒子,从今天开始,你叫‘阿晚’。这是她平时喜欢的风格,换上。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款式简单,料子却是极好的真丝。
林管家带我去了二楼的一间客房。房间很大,装修是统一的黑白灰,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衣帽间里,挂满一排排崭新的衣裙,几乎全是白色系。
我换上那条裙子,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女孩,面容憔生,眼神空洞,只有一身洁白的裙子,在提醒她此刻的身份。
我走下楼。傅言洲正在打电话,说的都是些我听不懂的医学术语。他看见我,眉头微不可查地一动,然后对电话那边说:会议推迟半小时。
他挂断电话,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我需要微微仰视他。他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一丝清冷的木质香。
头发放下来。他命令。
我依言解开头绳,一头长发披散下来。
她笑的时候,右边脸颊会有一个很浅的梨涡。他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我的右脸颊,触感冰凉。
我身体一僵。
练习一下。他收回手,语气没有波澜。
我对着客厅的落地窗,努力牵动嘴角。笑不出来。我现在只想哭。
苏小姐,他提醒我,你是在工作。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弟弟苏源苍白的脸。再睁开眼,我对着窗户,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不对。傅言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的笑,不是这样。
他走到我身边,隔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她的眼睛会弯起来,像月牙。
我努力让自己的眼睛弯起来。
嘴角上扬的弧度,再大一点。
我调整。
放松一些,你太紧张。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按照他的指令,做出一个个陌生的表情。
一个小时后,我终于做出一个让他勉强满意的笑容。我的脸已经笑僵。
今天就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手表,林管家会告诉你需要遵守的规矩。记住你的身份,阿晚。
他转身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傅医生。我叫住他。
他回头。
我弟弟的手术……
钱,今天下午会到医院账户。他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大门关上,隔绝外面的世界。
我站在空旷的客厅里,看着自己在地板上的影子。从今天起,我要学着做另一个人的影子。
第3.章
傅言洲的生活,规律得像一本教科书。
早上七点出门,晚上九点前回家。不在家的时候,他从不联系我。在家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书房。
我们唯一的交流,就是每天晚饭后的扮演练习。
他会拿出一张照片,或者一段模糊的视频,让我模仿。照片上的女孩,永远只有一个模糊的侧脸或者背影。
她走路的时候,步子会比你小半步。
她喝水的时候,习惯用左手拿杯子。
她看书的时候,喜欢把一缕头发别在耳后。
他像一个最严苛的导演,抠我的每一个细节。而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演员,努力完成我的角色。
林管家告诉我,那个女孩,叫温晚。是傅言洲心里唯一的白月光。三年前,温晚出国后,就和傅言洲断了联系。
别墅里有一间常年锁着的房间,林管家说那是温晚小姐以前住的。傅言洲从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从不问关于温晚的任何事。我只需要知道,我模仿得越像她,我弟弟就越安全。
弟弟的手术很成功,正在康复期。我偶尔会用林管家的手机,和护工通电话,了解他的情况。这是傅言洲允许的,唯一的福利。
日子就在这种平静又压抑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傅言洲提前回家。
那天他没有穿白大褂,只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脸色有些苍白。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我正在客厅里练习插花,这是阿晚的爱好之一。
他走到我身边,停下脚步。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低声说,声音里有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
我插花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
陪我喝一杯。他说。
我放下手里的花,跟着他去了酒窖。
他开了一瓶红酒,给我和他自己都倒上一杯。
她酒量不好,一杯就醉。他看着我,眼神有些迷离,仿佛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我端起酒杯,沉默地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你为什么不问我,关于她的事他忽然问。
傅医生,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替身。我放下酒杯,平静地回答,知道太多,对我们都没好处。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生气。最后,他却只是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说得对。只是个替身。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他喝很多。他没有再让我扮演阿晚,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遍遍地看那段模糊的视频。
视频里,女孩穿着白裙子,在海边奔跑,笑声清脆。
我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毯上,安静地陪着他。
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有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他的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有些落寞。
我忽然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傅医生,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被困在一段回忆里,出不来。
午夜时分,他似乎是醉。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眉头却紧皱。
我起身,想回房间。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烫,力气很大。
阿晚……他低声呢喃,没有睁眼。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试图挣脱,他却抓得更紧。
别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
我停下动作。
他就这样抓着我的手腕,沉沉睡去。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我低头,看着他抓住我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我。不是以一个导演的身份,而是一个……需要慰藉的男人。
这一刻,我分不清,他是在透过我,抓住他的阿晚,还是,他只是需要一个人陪着。
我没有再挣扎。
就在原地,站了一夜。
第4章
第二天,傅言洲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
他看到我,还有自己握着我的手腕,眼神在一瞬间恢复清明。他迅速松开手,仿佛被烫到一样。
抱歉。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恢复一贯的冷漠,我失态。
没关系。我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回答。
他没有再说什么,径直上楼。半小时后,他换好衣服下来,又是那个一丝不苟的傅医生。
今天下午,跟我去一个慈善晚宴。他走到门口,对我下达指令,林管家会为你准备好一切。
我点头。好。
这是我第一次,要以阿晚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
下午,造型师和化妆师来到别墅。他们为我挑选了一条香槟色的长裙,给我化上精致的妆容。
当我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正在看文件的傅言洲,抬头看我一眼。他的目光停顿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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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他给出评价。
去晚宴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晚宴上,会有人问起你的身份。傅言洲目视前方,开口,你就说,你是我的远房表妹,刚从国外回来。
好。
不要主动和人说话。如果有人和你搭话,微笑就可以。
明白。
跟紧我。
是。
他交待的每一条,我都记在心里。我清楚,今晚我不能出任何差错。
晚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傅言洲一出现,就成为全场的焦点。不少人主动上来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淡淡地点头回应。
我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脸上挂着练习过无数次的、得体的微笑。
言洲,这位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走过来,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我表妹,阿晚。傅言洲介绍。
你好,我叫陆景明。男人对我伸出手。
我学着阿晚的样子,微笑着和他握手,没有说话。
你这个表妹,和你书房里那幅画上的背影,很像啊。陆景明凑到傅言洲耳边,低声说。他的声音不大,但我刚好能听见。
傅言洲的表情没有变化。是吗可能是我记错。
陆景明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整场晚宴,我像一个精致的人偶,跟在傅言洲身边。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直到一个女人的出现,打破这份平静。
言洲哥。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人,向我们走来。她长得很美,楚楚可怜,是那种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类型。
我认出她。温晚。
我在傅言洲给我的照片上,见过她的侧脸。虽然模糊,但我确定是她。
她回来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沉下去。
傅言洲看到她,身体明显一僵。他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有惊讶,有不解,还有一丝……慌乱。
阿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的声音,不再平稳。
我昨天刚下飞机。想给你一个惊喜。温晚走到他面前,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然后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这位是
我的身份,瞬间变得尴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三个人身上。
我站在原地,脸上还保持着微笑,但手指已经冰凉。
傅言洲抽出自己的手臂,动作有些生硬。我朋友。
朋友。不是表妹。
温晚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原来是言洲哥的朋友,你好,我叫温晚。
她对我伸出手,姿态优雅,像一个女主人。
我看着她的手,没有动。
我知道,我的工作,可能要提前结束。
就在这时,一个侍者端着托盘从我身后经过。我脚下不知被谁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
我下意识地想去抓傅言洲的手臂,他却在我伸出手的前一秒,下意识地侧身,扶住他身边的温晚。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手里的香槟酒,洒了自己一身。
托盘上的酒杯,碎了一地。
狼狈不堪。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同情,有看好戏。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闻着自己身上廉价的香槟味道,忽然觉得很好笑。
这就是替身的下场。正主一回来,我就什么都不是。
我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去看傅言洲,也没有去看温晚。
我对周围的人,鞠了一躬。抱歉,弄脏大家的地板。
然后,我提起裙摆,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出宴会厅。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傅言洲没有看我。他的眼里,只有他失而复得的白月光。
第5章
我一个人走回别墅。
晚上的风很冷,吹在湿透的礼服上,寒意刺骨。
我脱掉高跟鞋,赤着脚,走了很远的路。脚底被石子磨破,我却感觉不到疼。
回到别墅,林管家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吃了一惊。
苏小姐,您这是……
林叔,帮我叫一辆车,谢谢。我打断他的话。
可是先生他……
我和他的合约,结束。我说完,径直上楼,回到那个属于我的客房。
我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我只是脱下那条昂贵的礼服,换回我来时穿的,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然后,我拿出手机,把我账户里仅剩的一块钱,转到傅言洲的账户上。
备注:两清。
做完这一切,我走出房间,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座华丽的牢笼。
出租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傅言洲,而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那个,在众人面前,摔得那么难堪,却还要假装坚强的自己。
苏矜,欢迎回来。虽然你一无所有,但你自由。
我回到医院附近,租了一间最便宜的地下室。房间很小,很潮湿,但我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第二天,我去找了一份在咖啡店打工的工作。薪水不高,但足够我支付房租和生活费。
我没有再去想傅言洲和温晚。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我无关。
我开始规划自己的未来。我想重新拿起画笔,存够钱,去读一个设计专业,靠自己的双手,给我和弟弟一个安稳的生活。
日子虽然清苦,但很踏实。
一个星期后,我正在店里忙碌,一个不速之客,打破我的平静。
是温晚。
她穿着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优雅地坐在我对面,仿佛这里不是嘈杂的咖啡店,而是高档的西餐厅。
一杯拿铁,不加糖。她对我开口。
我沉默地去给她做咖啡。
苏小姐,别来无恙。她在我把咖啡端过去的时候,开口。
我姓王。我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想和她有任何牵扯。
她笑了一下。苏小姐何必自欺欺人。我知道你是谁,苏家的前大小姐。我也知道,你和言洲哥之间的那份合约。
我心里一沉。
你想说什么
我想谢谢你。她用小勺轻轻搅动着咖啡,谢谢你这几个月,替我照顾言洲哥。
她的语气,温柔又客气,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现在我回来,你也可以功成身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这里是五百万。言洲哥答应你的,我替他给你。密码是六个零。
我看着那张支票,觉得无比讽刺。
另外,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言洲哥面前。他心软,见不得你现在这样。但我不想他为难。
我终于明白她的来意。她是来示威,也是来警告我。
我拿起那张支票,在她以为我会收下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把它撕成两半。
温小姐,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第一,我和傅言洲的账,我们自己会算,轮不到你来插手。第二,这五百万,你还是留着给自己买点智商。第三,告诉傅言洲,让他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们已经两清。
说完,我把碎纸片扔在桌上,转身就走。
苏矜!温晚在我身后叫住我,声音不再温柔,带上一丝尖利,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苏家大小C小姐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我确实什么都不是。但至少,我活得坦荡。不像某些人,靠着偷来的故事,过着偷来的人生。
我清楚地看到,温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第6章
我辞去咖啡店的工作。
我知道温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给店里惹麻烦。
我换了一个手机号,搬到城市的另一头,找了一份在画材店当售货员的工作。
新的生活,安静而简单。我每天和颜料画笔打交道,空闲的时候,就自己画一些小稿子。
我以为,我和傅言洲的世界,再也不会有交集。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个雨天。
那天我下班很晚,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我没有带伞,只能在店门口的屋檐下等雨小一点。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傅言洲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我愣在原地。
上车。他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我没有动。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推开车门,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向我走来。
雨水打湿他的裤脚和皮鞋,他毫不在意。
苏矜,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站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看着他,他比一个月前,清瘦一些。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傅医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我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你弟弟的后续康复治疗,需要一大笔费用。他看着我,一针见血,你现在的工作,负担得起
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这是我的软肋。
上车,我们谈谈。他的语气,缓和一些。
我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坐上他的车。
车里开着暖气,我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他递给我一条干毛巾。
谢谢。我接过来,擦拭着头发上的雨水。
车子一路无言,最后停在一家私人医院门口。
下车。他先下去,为我打开车门。
我跟着他,走进一间VIP病房。病房里,躺着一个老人,带着氧气面罩,似乎睡着。
这是我爷爷。傅言洲在我身边低声说,他有很严重的心脏病,需要做手术。但是他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住常规手术的风险。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国内能做这个手术的,只有我。但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上手术台。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苏矜,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帮你什么我问。
回来。他说出两个字,回到我身边。像以前一样。只要过了这段时间,等我爷爷手术结束,我会给你双倍的报酬。一千万。
我看着他,觉得荒唐。
傅言洲,你是在开玩笑吗我问,你的白月光不是回来吗你为什么不让她帮你
提到温晚,他的眼神暗淡下去。我和她的事,很复杂。总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我帮你帮你继续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替身我笑出声,傅医生,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同意
因为你需要钱。他再次用钱来压我。
我确实需要钱。我承认,但我更需要尊严。上次在宴会厅,我摔倒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扶着你的温晚。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让自己那么难堪。
我的话,让他的身体一震。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抱歉,你的忙,我帮不上。我转身,准备离开。
苏矜。他从身后叫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晚的事,是我不对。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道歉。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如果你爷爷真的需要手术,你应该去找一个心理医生,而不是找一个替身。我留下这句话,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雨,还在下。
我没有再回头。
第7章
我以为拒绝傅言洲之后,他会就此罢手。
但我低估他的执着。
第二天,我工作的画材店,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傅言洲。
他脱下白大褂,穿着一身休闲装,站在一堆五颜六色的颜料里,显得格格不入。
店里的其他客人和店员,都偷偷看他。
他却旁若无人,径直走到我面前。
我想学画画。他开口,语气平静。
我手里的调色盘差点掉在地上。
傅医生,这里是画材店,不是培训班。我提醒他。
我知道。他拿起一盒油画颜料,你教我。
我没空。我拒绝。
那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你下班。他找了一个角落的凳子,坐下来,拿出手机,开始看医学文献。
我:……
我没再理他。他也就真的在那里坐了一下午。
店长过来,好奇地问我:小矜,那位帅哥是你朋友吗
不认识。我回答。
店长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下班的时候,傅言洲还坐在那里。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从后门溜走。
苏矜。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后门口,堵住我的去路。
傅言洲,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有些恼火。
我想请你吃饭。
我不想和你吃饭。
那你弟弟的康复中心,你想让他去哪一家城南那家,还是城西新开的那家新开的那家,设备是全球顶尖的,康复效果会好很多。不过费用,也贵三倍。他慢条斯理地说。
又是这样。他总能轻易地抓住我的软肋。
我闭上眼,感觉一阵无力。
好。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他带我去了一家很安静的法国餐厅。
整个餐厅,只有我们一桌客人。
你把这里包下我问。
我不喜欢吵。他回答。
菜一道道上来,都很精致。但我没什么胃口。
苏矜,他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抬头看我,我们重新谈谈条件。
我不想谈。
你先听我说完。他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我承认,我之前的方式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我爷爷的情况真的很危险。我需要保持一个平稳的情绪,才能完成这台手术。
所以,你的意思是,看到我,你的情绪就能平稳我反问,觉得可笑。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睡得很好。
我愣住。
自从你走后,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习惯,或许是别的。但事实就是,我需要你。
需要我。
这两个字,从傅言洲的嘴里说出来,让我觉得很不真实。
至于温晚,他停顿一下,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的事,很复杂。我以后会跟你解释。但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和她不可能。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冷淡地说,那是你的事。
苏矜,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几乎是在请求,不,是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弟弟一次机会。等我爷爷手术成功,我保证,我不会再纠缠你。除了钱,我还可以给你一套房子,市中心最好的地段。让你和你弟弟,以后生活无忧。
他开出的条件,一次比一次诱人。
我知道,我快要动摇。
我需要钱,需要一个安稳的住所。我不想让我弟弟跟着我,住在潮湿的地下室里。
我需要考虑一下。我最终说。
好。他没有逼我,我给你三天时间。
第8章
我失眠了。
傅言洲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我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浪。
回去,还是不回去
理智告诉我,应该离他远远的。这个男人太危险,和他纠缠不清,最后受伤的只会是我自己。
可是,弟弟的未来,优渥的生活……
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上班,我心不在焉,打翻一整排的颜料。
店长看我脸色不好,给我放了半天假。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不知不觉,走到弟弟以前住的医院。
我没有进去,只是在对面的长椅上,坐了很久。
我想起为了凑手术费,四处求人的自己。想起在傅言洲别墅里,小心翼翼扮演另一个人的自己。想起在宴会厅,摔倒在地的自己。
那些难堪和委屈,还历历在目。
我真的要为了钱,再回去经历一次吗
就在我天人交战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喂
是苏矜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但温和的声音,我是傅言洲的爷爷。
我吃了一惊。傅老先生您好。
小姑娘,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聊。傅爷爷的声音,听起来很和蔼,我听言洲说,你是个好姑娘。
傅老先生,您过奖。
言洲那个孩子,从小就犟。他母亲走得早,我工作又忙,是我没把他教好。让他性子变得这么冷,不会关心人。傅爷爷叹了口气,其实啊,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嘴上不说。
我安静地听着。
我听说了你和你弟弟的事。也听说了,言洲为了让你留下来,做了些混账事。傅爷爷继续说,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不是想替他求情。我只是想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和你说几句话。
小矜啊,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有些坎,绕不过去,就只能想办法跨过去。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确实是万万不能的。
你是个好姐姐,为了弟弟,你愿意付出一切。这一点,我很佩服。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为你自己,多考虑一下。
如果你愿意回来帮言洲渡过这个难关,我们傅家,绝不会亏待你。这不仅是为了言洲,也是为了我这个老头子。算我,求你。
傅爷爷的话,情真意切。
我无法拒绝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这样诚恳的请求。
傅老先生,您别这么说。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我答应您。
挂断电话,我坐在长椅上,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对是错。
但我知道,我没有别的选择。
晚上,我给傅言洲发了一条信息。
【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他几乎是秒回。
【你说。】
【第一,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我的自由。除了扮演你的‘伴侣’,出席必要的场合,你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
【第二,我不是温晚的替身。我叫苏矜。请你记住我的名字。】
【第三,合约就是合约。等事情结束,我们好聚好散,互不相干。】
过了很久,他才回复。
只有一个字。
【好。】
第9章
我重新搬回傅言洲的别墅。
这一次,我的身份不再是阿晚,而是苏矜。
傅言洲遵守他的承诺。他让林管家把那间锁着的、属于温晚的房间打开,清空里面所有的东西。然后,按照我的喜好,重新布置。
衣帽间里,那些白色的连衣裙,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我喜欢的、各种风格的衣服。
以后,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他对我说。
我们的相处模式,也发生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要求我扮演任何人,只是偶尔,会在吃饭的时候,和我聊几句。聊他工作上的事,聊一些医学界的趣闻。
我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
我重新开始画画。他在书房工作,我就在旁边的画室里画画。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很安静,也很温暖。
有一次,他走进我的画室,看我正在画的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女孩,站在海边,裙摆飞扬。
这是哪里他问。
一个我去过的地方。我淡淡地回答。
他看着那幅画,看了很久。很美。
我没有告诉他,画上的那个女孩,就是我自己。三年前,在苏家还没有破产的时候,爸爸带我们全家去海边度假。那是我,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
而那片海,就在温晚视频里那片海的隔壁。
傅爷爷的手术,定在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傅言洲的情绪,肉眼可见地稳定下来。他不再失眠,工作也恢复到最佳状态。
偶尔,他会带我一起去医院看望傅爷爷。
傅爷爷很喜欢我,每次见到我,都拉着我的手,说很多话。
小矜啊,你是个好孩子。言洲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和傅言洲,只是一场交易。
这天,我和傅言洲从医院回来,在别墅门口,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温晚。
她看到我从傅言洲的车上下来,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言洲哥,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质问傅言洲。
这是我的家,苏矜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傅言洲的语气很冷。
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吗温晚的声音有些激动,你说过,会和她断干净的!
我好像没有答应你任何事。傅言洲绕过她,拉住我的手腕,带我往里走。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我下意识地想挣脱,他却握得更紧。
傅言洲!温晚在他身后尖叫,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忘了三年前是谁救了你吗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个废弃的工厂里!
傅言洲的脚步,猛地停住。
他回过头,看着温晚,眼神冰冷到极点。
三年前,救我的人,真的是你吗
第10章
温晚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言洲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当然是我。你忘了吗那天你哮喘发作,是我把你从工厂里背出来,给你找了药。
傅言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种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温晚,他缓缓开口,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实话。
温晚的身体开始发抖。我说的就是实话!言洲哥,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是吗傅言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已经有些掉漆的兔子挂件,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看到那个兔子挂件,温晚的瞳孔剧烈收缩。
我也愣住。
那个兔子挂件,我认得。那是我高中的时候,挂在书包上的。
三年前,苏家和傅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我去傅家的工厂送一份文件,意外碰到在那里探险,结果哮喘发作的傅言洲。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叛逆的少年。
我把他从灰尘弥漫的厂房里拖出来,把自己的哮喘喷雾给他用。慌乱中,我书包上的兔子挂件,掉在他的口袋里。
后来,我听说他被家人送出国。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一直以为,他早就忘了那件事。
没想到,他还留着这个挂件。
更没想到,温晚会冒认我的身份。
这……这是一个挂件啊。温晚眼神躲闪,不敢去看傅言洲的眼睛。
这个挂件的主人,是谁傅言洲步步紧逼。
是……是我的。温晚的声音,细若蚊蝇。
说谎。傅言洲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这个挂件,是我昏迷前,从那个女孩书包上扯下来的。她的书包是蓝色的,上面有一个动漫角色的涂鸦。她的校服上,有‘苏矜’两个字。
傅言洲转过头,看向我。
我说的,对吗苏矜。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从来不知道,他记得这么清楚。连我的名字,他都记得。
那我这几个月的扮演,算什么
一个笑话吗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我看着他,声音发抖。
是。他承认。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扮演温晚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记得我。因为我不敢确定,你是不是我等的那个人。他的声音,有些苦涩,我怕我认错人。我更怕……你早就忘了我。
我找了你三年。温晚拿着你的故事来找我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真的信了。直到我见到你。他向我走近一步,你和她,一点都不像。你的眼睛,比她干净。
我后退一步,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你一直在看我演戏看我像个傻子一样,模仿一个冒牌货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傅言洲,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不是的,苏矜,你听我解释……他想来拉我。
我用力推开他。
我不想听!我冲他喊道,我们的合约,到此为止!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转身,跑出别墅。
这一次,我没有回头。
傅言洲没有追上来。
我听到身后,传来温晚歇斯底里的哭喊,和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但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第11章
我再一次,从傅言洲的世界里消失。
我换了城市,找了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安定下来。
我用傅爷爷私下给我的那笔钱,给弟弟安排好后续的康复治疗,剩下的,给自己租了一个带小院子的房子,开了一间小小的画室。
我教孩子们画画,也接一些商业插画的稿子。
生活,终于回到我想要的轨道。平静,安宁,自由。
我以为,我可以彻底忘记傅言洲,忘记那段荒唐的合约。
但午夜梦回,我还是会想起他。
想起他在我面前,第一次露出那么脆弱的眼神。想起他承认,他一直记得我。
我的心,会隐隐作痛。
但我告诉自己,都过去。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就不该有交集。
半年后的一天,我正在画室里给孩子们上课。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陆景明。
他瘦了很多,也沧桑很多,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公子哥。
苏小姐。他对我点点头。
我让孩子们自习,和他走到院子里。
有事吗我问。
言洲他……出事了。陆景明的声音,很沉重。
我的心,猛地一揪。
他怎么
傅爷爷的手术,是他主刀的。手术很成功。但是,他下手术台后,就倒下了。陆景明说,过度劳累,加上情绪一直紧绷,他的心脏,也出问题。
他现在,在瑞士的疗养院。情况……不太好。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不想打扰你。陆景明苦笑一下,他把你藏得太好。我花了好几个月,才找到你这里。
苏矜,言洲他,一直在等你。陆景明看着我,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他递给我一个盒子。
我打开,里面是一本日记,还有那只掉漆的兔子挂件。
日记是傅言洲的。
我翻开第一页。
【今天,我见到她。和三年前一样,穿着白裙子。但她的眼睛里,没有光。】
【她叫苏矜。我知道是她。可我不敢认她。】
【我让她扮演温晚,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我只是想找个借口,把她留在身边。】
【她说,她不想再见到我。我的心,像被挖空一块。】
【爷爷的手术很成功。我终于可以去找她。苏矜,等我。】
日记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
【如果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我的眼泪,滴落在纸上,晕开墨迹。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原来,他和我一样,都在这场荒唐的合约里,动了心。
第12章
第二天,我关掉画室,买了最早一班去瑞士的机票。
跨越半个地球,我终于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家疗养院里,见到傅言洲。
他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正在花园里晒太阳。
他瘦得不成样子,脸色苍白,曾经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也失去光彩。
我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
看到我,他的身体一震,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间亮起来。
苏矜……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握住他冰冷的手。
我来。我说。
他看着我,眼眶一点点变红。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把你弄丢了。
我摇摇头,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我也弄丢了你。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我们身上。很温暖。
远处,雪山皑皑,教堂的钟声,悠远绵长。
傅言洲,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是合约,不是替身。就只是你,和我。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回握住我的手。然后,他低下头,用他苍白的嘴唇,轻轻地,印在我的额头上。
我知道,这是他的答案。
我在瑞士陪了他三个月。
他的身体,在我的照顾下,一天天好起来。
我们一起在山间散步,在湖边画画。他教我认识各种植物,我教他调配颜料。
我们很少提起过去。但我们都知道,那些过往,已经成为我们生命里,无法抹去的一部分。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傅医生,我也不是那个卑微的替身。
我们只是两个,曾经在黑暗里互相试探,最终,选择拥抱彼此的普通人。
半年后,我们一起回国。
傅言洲回到他的工作岗位,我重新开起我的画室。
生活和以前一样,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我们不再有合约,却有了一辈子的牵绊。
一天晚上,他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看我画画。
在画什么
画我们的家。我笑着回答。
画纸上,是一栋带小院子的房子。院子里,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身边,还有一个正在追逐蝴蝶的小孩子。
苏矜,他在我耳边低语,谢谢你,回到我身边。
我放下画笔,转过身,吻上他的唇。
不,我说,是谢谢你,一直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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